书城文学宋词三百首鉴赏辞典
25422600000023

第23章 蝶恋花·春暮

李冠

遥夜亭皋闲信步,才过清明,渐觉伤春暮。数点雨声风约住,朦胧淡月云来去。桃杏依稀香暗度。谁在秋千,笑里轻轻语?一寸相思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赏析】

此词通过作者暮春夜晚漫步时所见的景色,表达了词人起伏扬抑的伤春、相思情怀。全词以清景无限来烘托、暗示人物情感的变化,营造出一种深婉优美的意境。

“遥夜”交待时间,夜色未深,但也入夜有一段时间了。所行之地是“亭皋”,城郊有宅舍亭台的地方。词人在“信步”上着一个“闲”字,点染出一副随意举步、漫不经心的样子。按说“清明才过”,春光正好,词人却已经“伤春暮”了,看来“闲信步”当含有排遣内心某种积郁的用意。

上片最后两句是词人耳目所见,刚刚听到几点雨声,却被春风挡住而听不到了。天上的月亮因积有云层而朦胧不明。这两句写景,清新淡雅而又流转自然。沈谦《填词杂说》赞其《蝶恋花》“数点雨声风约住,朦胧淡月云来去”句,以为“‘红杏枝头春意闹’,‘云破月来花弄影’俱不及”。

下片谓这时虽说已过了桃杏盛开的花期,但余香依稀可闻。人为淡月、微云、阵阵清风、数点微雨和依稀可闻到的桃杏花香的美景所感染,那“伤春暮”的情怀暂时退却了。此处白描手法运用得当。

下片二、三两句词意陡转。词人遐想联翩之际,听到近处有妇女荡秋千的轻声笑语,她们说些什么听不清楚,但不断传来的莺语,对他来说是一番诱惑。结尾两句写词人因意中人不在身边,以致常常魂牵梦萦。举天地之大,竟无一处可以安排作者的愁绪,由此可见其徬徨、感伤与苦闷的程度之深。此词写景鲜明,抒情真挚,语言浅近,读来委婉动人,艺术上确有不凡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