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宋词三百首鉴赏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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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玉蝴蝶·唤起一襟凉思

高观国

唤起一襟凉思,未成晚雨,先做秋阴。楚客悲残,谁解此意登临。古台荒、断霞斜照,新梦黯、微月疏砧。总难禁。尽将幽恨,分付孤斟。从今。倦看青镜,既迟勋业,可负烟林。断梗无凭,岁华摇落又惊心。相莼汀、水云愁凝,闲蕙帐、猿鹤悲吟。信沉沉。故园归计,休更侵寻。

【赏析】

上片起三句用情景交融之笔,总提秋景秋情,为全词的总冒,一篇情景,皆由此生发而成。“秋阴”从“未成晚雨”看是指秋云,雨虽未成,而阴云先至。其实这里是兼写秋天来临,三句之中,已透露了一派秋意。以下诸句沿此意脉,写秋景秋情。

“楚客”二句是以楚客自喻。“悲残”承起句而来,情景兼写,写作者悲秋景的残败凋零,又抒写了由此而引起的悲怆之情。故着“谁解此意登临”一句。且“登临”一句,与下边的“古台”等句,又是个很好的过渡句。

“古台”句是“登临”所见之景:配以夕阳斜照,一片肃杀悲凉气氛。词人在孤独登临之中,踌躇徘徊,回想“新梦”,黯然销魂;夜色袭来,天边“微月”,耳中“疏砧”,“总难禁”——此景难禁,此情亦难禁。因而上片结句总述此时此刻之情:“尽将幽恨,分付孤斟。”

下片意思曲折,“青镜”二句是反用杜甫《江上》“勋业频看镜”句意。作者年华渐老,而勋业不就,愁客满面,甚至鬓染秋霜,窥镜只能使自己徒增惆怅!

“烟林”本指隐逸出世,词人觉得勋业无望,因作归隐之想。词人用“想莼汀、水云愁凝,闲蕙帐、猿鹤悲吟”一组对句表达这种思归情绪。词人用这些“蕙帐”、“猿鹤”以喻归隐之志。“水云愁凝”与“猿鹤悲吟”相对,用以渲染思乡归隐的情绪。结句决然归去的意思,也就随之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