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宋词三百首鉴赏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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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南歌子·驿路侵斜月

吕本中

驿路侵斜月,溪桥度晓霜。短篱残菊一枝黄。正是乱山深处、过重阳。旅枕元无梦,寒更每自长。只言江左好风光,不道中原归思、转凄凉。

【赏析】

该词是作者身在江南旅途,睹景伤情为思念中原故里而作。

上阕伊始“驿路”二句在读者面前展现出一幅描绘深秋晨景的画图。最妙处还是一个“侵”字和一个“度”字,写出了斜月正在继续西沉,词人正踏上带霜的溪桥。一下子便把静态的景物画活了。“短篱”句写旅途经过的山野人家的院内景象:竹篱低矮,傲霜的秋菊已经开过,只留下残枝上孤零零的一朵黄花。“残”字带着霜打风剥的痕迹,而“黄”花的“黄”色若与很快到来的枯萎相连,则已经失去照眼的娇艳了。“正是”句交代了时间是九月九日这个倍思亲人的重阳佳节,地点不是举家登高之地,而是在乱山深处的旅途上。作者此时的心境苍凉可想而知。

下阕着重抒写词人悲苦心情。“旅枕”句是说:投宿旅店辗转不能入睡,冷森森的寒夜往往显得更加漫长。“只言”三句在全词之尾分量沉重,词人仅用“江左”、“中原”两个地域性的词语,便把藏在胸中的积郁、悲苦之情全部倾泻出来了。“江左”,即江东,亦即南宋王朝的都城临安所在的地方。“中原”广义而言,指长江以北黄河流域,狭义则指古豫州一带。这里既是北宋王朝的都城汴京所在地。往日只听人说江南风光无限,没想到现在身处江南,怀念中原的思归之情却无法抑制,反而觉得江南景物到处都是一片凄凉。

该词就内容而论,寄托了作者对北宋王朝一统天下局面的怀念。这首词语言清婉,构思精巧,情与景自然交融,从而产生了感人至深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