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宋词三百首鉴赏辞典
25422600000114

第114章 苏武令·塞上风高

李纲

塞上风高,渔阳秋早。惆怅翠华音杳,驿使空驰,征鸿归尽,不寄双龙消耗。念白衣、金殿除恩;归黄阁、未成图报。谁信我、致主丹衷,伤时多故,未作救民方召。调鼎为霖,登坛作将,燕然即须平扫。拥精兵十万,横行沙漠,奉迎天表。

【赏析】

李纲是南宋主战派官员,这首词是他被主张妥协的高宗皇帝罢相后写的。

上片开篇写塞上北国的秋天到了。“惆怅”句意指被金国掳掠到北方的两位皇帝,没有什么音信。“驿使空驰,征鸿归尽,不寄双龙消耗。”驿使白白地往返南北,征鸿南来,到了最后一只,都没有带来任何关于二帝的消息。“念白”句写高宗起用李纲为相,李纲由于高宗外受金兵强大压力,内受投降派的怂恿,无力振作,决心南逃。李纲被罢官,他想到自己出身平民,深沐皇恩,“未成图报”,只留下一腔悲愤。

下片“谁信”句写朝政和战不定,忠奸不辨,使他感伤,空叹自己“未作救民方召”。方、召都为周宣王时中兴功臣。李纲虽想效法方、召建立中兴之业,无奈高宗非中兴之主,不能信任他。“调鼎为霖”出自《尚书·说命》。商王武丁举傅说于版筑之间,任他为相,将他治国的才能和作用比作鼎中调味。后来因以调鼎比喻宰相治理天下。一念及天下安危,国家存亡,则愤懑之情,溢于言表。

就自己的文韬武略而言,如果登坛作将、领兵出征,他可以横扫金国。“燕然”指今蒙古人民共和国境内之杭爱山,此处泛指金国境内土地。“拥精”句意思是如果自己继续为相、为将,他将率十万精兵,横行沙漠,北击金兵,迎回二帝,收复河山,让宋室中兴。可惜他生不遇明君,又遭奸臣排挤,致使英雄无用武之地,他的壮志只能是梦想而已。这也是南宋许多爱国志士的奋斗目标,李纲虽屡遭挫折,却从不灰心,其爱国激情,读之令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