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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周代篇(85)

位高权重——田婴

战国时齐国宗室大臣。齐威王少子,田文(孟尝君)之父。初为齐将,参与马陵(今山东范县西南)之役,立有战功。旋报任为相,主管一国上计,弄权行私,财富骄溢。初封彭城(今江苏徐州),继改封于薛(今山东膝州东南).自营城郭宗庙,结交豪民,收纳通犯,威逼主上,称薛公,号靖郭君(一作静郭君)。

田婴封号为靖郭君,他起初担任齐国的将军之职,在马睦之战中担任主帅,与军师孙膑配合,打败魏国军队,迫使魏将庞涓自杀。因为立有战功,田婴被提拔为齐国的宰相。

后来田婴因为位高权大,有些居功自傲。他为了发展私家势力,要在薛地建造城池。他的宾客有许多人劝谏他不要建造薛城,他听了很生气。他对守门官说:“这些宾客们太烦人了!整天在我耳边说东道西,我都听腻了。从今以后,我不接见宾客,你也不要给他们通报!”

有一天,来了一个齐国人,对守门官说:“我就请求对靖郭君说三个字,多说一个字,就把我烹死!”守门宫听了他的请求,认为情况特殊,就向田婴报告了。田要心想:真有不怕死的人,反正他只讲三个字,听听也无妨,就允许了。那个齐国人得到了田婴的允许,就快步走进大厅,说:“海大鱼。”说完这三个字,他再不多说一字,转身就往外跑。这三个字,让田婴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就说:“请留下来!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呢?”这个客人却做出满脸害怕的样子,说:“小人不敢把死当儿戏!”田婴说:“不要这样,请你再接着说下去。”这个客人见田婴有些松动,就放开胆子说:“相国,您没听说过海里的大鱼吗?”客人说到这里又止住了,故意吊起田婴的胃口。田婴此时更加好奇了,说:“海里的大鱼怎么样?你快说!”客人说:“我怕越说越多,罪过越来越大。”田婴迫不及待地说:“我不怪罪你,你就放心说吧!”客人这才说:“海里的大鱼,鱼网不能捕捞它,鱼钩不能钓住它;可是如果它游荡到陆地上,失去了海水,那么竣姑、蚂蚁都能很得意地欺侮它。现在齐国,也就好比是相国赖以生存的海水,相国长期有齐国的庇护,还要建造薛城干什么呢?失去了齐国,就是把薛城筑得像天一样高,又有什么益处呢?”田婴说:“听君一席话,令我茅塞顿开。”于是田婴就放弃了建造薛城的计划。

田婴成为齐相后,有人对齐君说:“有关国家一年来的各项财政税收,大王应该拨出几天时间,听听官员的报告,这样才知道官员的忠奸、好坏。”齐王觉得有理。田婴听说此事;也立即请齐王听取预算收支的报告,齐王答应后,田婴要各大小官员全部进宫报告,且准备好各种收支的详细单据文件。齐王听不胜听,吃过中饭又再坐下听官员报告,连晚饭都没时间吃。田婴对齐王说:“各官员一年来日夜尽心督办的事,大王肯花一个晚上听完,这种精神必能使群臣更加惕励勤勉。”不久,齐王累得睡着了,而有关官吏贪污不法的事件,齐王却丝毫听不出其中的漏洞缺失。齐王经过这次听政之后,大小朝政全交由田婴处理。

据《韩非子》记载,齐威王不幸丧妻,这对齐威王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以致于他整天萎靡不振,不理朝政。长期下去,将危及社翟,左右近臣无不心急如焚。宰相田婴左思右想,认为要使齐威王摆脱精神苦恼,只有尽快在齐威王夫人留下的十位侍女中为他挑选一个继室才行。主意既定,田婴又碰到了一个大难题:“挑选哪一个为好呢?”在外人看来,王后的侍女个个如花似玉,美不可言,但在君王眼中,肯定还有一个名次谱儿。若是没有挑上君王最喜欢的那一个,把本来一件好事办成了糟事,不仅不能使齐威王走出丧妻的阴影,甚至因此而掉了乌纱帽也未可知。但宰相毕竟是宰相,田婴的点很多,他想出了用水晶耳环来暗中揣摩齐威王对十个侍女的好恶之别,并通过这种办法挑选齐威王最喜欢的侍女作新王后。

田婴特地命工匠用水晶精心加工十枚耳环,九个是一般化的,一个是做工、质地都格外精美耀眼的,田婴的用意是让齐威王把这些水晶耳环分赐给十个侍女,那个得到最精美的耳环的侍女必定是深得齐威王喜欢的。耳环送上去了,田婴就焦急地等待着侍女们佩戴而出。侍女们按班次一天一个、两天一换,轮流着侍候齐威王。田婴虽说每天照例进朝廷察奏天下大事,但却把主要精力放在暗中观察每天侍女的佩饰上,见昨天那个丫头佩的是普通耳环,今天这个丫头佩的还是普通耳环,他好不心焦。不过,田婴还是不露声色地耐着性子一天天地等待着,他要把这事办得天衣无缝,让齐威王不识蛛丝马迹,来个惊喜。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那个佩戴着特别精致水晶耳环的侍女款款出现在宫廷里服侍齐威王左右。田婴一看,好不容易,而且这个侍女比其他侍女的确漂亮许多,有一种特别的魅力,难怪齐威王要把最好的一个耳环送给她呢!第二天,田婴就胸有成竹地奏请齐威王,问可否立昨天那位侍女为新王后。这自然说到了齐威王的心坎上,齐威王爽快地答应了。于是,那个侍女从十个姐妹中脱颖而出,成了齐威王的新后。齐威王从此也精神焕发,专心治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