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重的好好考虑考虑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分开’两个字如一把长长的刀从贺如风的前胸一直插入后背,那种窒息的心痛感席卷全身。
他似乎觉得他要彻底失去心蕾了。
“不要。”贺如风抱住了心蕾,拦住了她的所有动作,没有她的日子让他怎么活?
在过去没有她的那两年里,贺如风几乎是每天都会翻相册来解相思之苦。
两年后,他的心蕾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他怎么可能再放她走呢?
“老婆,别走。”贺如风低沉沙哑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丝挫败,顿了顿,男人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紧紧的圈着女人,闷闷的声音敲击在女人的心里:“别走,求你。”
一句颤抖的‘求你’,贺如风将男人所有的尊严全部抛在了脚下。
高高在上的贺如风竟然会开口说出‘求’这个字。
心蕾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男人滚烫的温度仿佛在身上一点一点的烙下印记。
“如风,只是分开一段时间,不是分手,不是离婚。”心蕾轻拍着男人的后背,似乎在哄一个小孩子一般。
忽然。
贺如风松开了心蕾,他绕过女人,拿出自己的行李箱放在了地上,从衣柜里一股脑的把自己的衣服全部塞进了行李箱里,一边塞一边说:“老婆,我们不离婚,也不分手,我也走,我跟你一起走,我们去清圆别墅好不好?如果你不喜欢,我在去买一套房子好不好?”
一向大大咧咧的贺如风完全不会折衣服,将衣服就像团成了一个球似的不管不顾的使劲塞,语气着急又慌张。
“如风。”心蕾上前蹲在地上,止住了男人的动作:“我想一个人走。”
一句话令男人的温热的手瞬间变凉,心蕾似乎能够感觉到男人手背的青筋突突的跳动。
“老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贺如风挫败的,小心翼翼地问。
眼底闪烁着的光芒让杨心蕾有些心痛。
她不是不爱了,而是太爱了,爱到不敢爱,爱到爱不起。
心蕾摇摇头,不作声。
贺如风的眼睛泛着光亮,欣喜的问:“那,你还爱我?”
这一回,心蕾既没有回头,也没有作声。
只是,静静的沉默。
自卑,害怕,这种词可以说是永远都不会在贺如风的身上体现。
可现如今,贺如风深深的感受到了这两个字的精华。
他自卑,因为他引以为傲的爱情消失了。
他害怕,因为他的心蕾也许不再爱他了。
心蕾缓缓的离开了男人的手背,一件一件的替男人把衣服拿了出来,重新折好,放回了衣柜里,又把行李箱塞到了玄关柜子下面。
“如风,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考虑,其实苏云朵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杨心蕾淡淡的说着,上帝作证,她的心在流血,流了好多好多的血,痛的她几乎昏厥了。
“我不。”贺如风的五指插进了发丝里,懊恼极了,现如今,一切都来不及了,无论他做什么都已经无法挽回了:“心蕾,我爱的是你,我只要你,我只要你,你不要把我推给别人。”
男人越说越激动,语速越来越快。
突地。
卧室门被人撞开,连门也没瞧,两个人异常的气氛被打破,苏云朵换了一身新裙子跑到两个人的卧室来炫耀了,甜甜的唤着:“如风哥~我给你买了你最愿意吃的东西,去我房间里吃啊。”
呵,望着眼前的苏云朵,杨心蕾心里的苦涩不断的蔓延,忽然间觉得自己所有的坚持全部瘫痪了。
走了一个尤丽娜,来了一个凌美美,走了一个凌美美,来了一个林知梦,走了一个林知梦,来了一个苏云朵。
而这个苏云朵,似乎是永远也走不了了。
既然如此,那么,她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腾地方。
心蕾将最后一件衣服塞进了行李箱里,合上,拉上了拉锁,提起,准备往外走。
贺如风在最后关头抓住了女人的手,眼底全部是深深的忧伤:“心蕾。”
他唤着她。
希望能够将她留下。
苏云朵的嘴角勾着一抹不着痕迹的笑容,她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假装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上前拉住心蕾的手,嗲声嗲气的问:“心蕾姐,你去哪儿啊?要出去旅游么?”
扮猪吃老虎――说的就是苏云朵这种人吧。
不得不承认,苏云朵太有心机了。
杨心蕾真的不愿意与她周旋,她觉得好无聊,为了一个男人,每天过着这样令她厌烦的生活,有些不值得。
心蕾扬起一抹勉强的冷笑,她有些厌恶的挣脱开苏云朵假惺惺的笑容和手,淡淡地回应着她的装疯卖傻:“是啊,我去旅游,贺如风就交给你照顾了。”
看着杨心蕾拖着行李箱走出卧室的那一瞬间,苏云朵扬高了嗓门,甜美的笑着:“心蕾姐放心,我一定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如风哥的。”
门,讽刺的关上。
心蕾一步一步的下了台阶,每走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卧室内的苏云朵一定欢天喜地的拥抱着男人把。
呵。
还想这些做什么呢?
都已经决定离开了。
杨心蕾走到门口的时候,将包包里提前签好名字的离婚协议书投进了贺家的私人邮箱里。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果和解脱。
卧室内。
苏云朵转着美丽的圈,在男人面前击发自己的魅力,贺如风猩红的眼睛里布满了浓浓的愤怒,他倏然掐住了苏云朵的脖子,一步步将她逼退到窗前,警告着:“苏云朵,别在我面前犯贱,请你给我滚出去。”
“如风哥~”苏云朵娇滴滴的委屈连连。
“别叫我。”贺如风怒吼着:“我嫌你恶心。”
说完,贺如风如一阵狂傲的龙卷风飞奔到了楼下,一辆绿色的出租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
他清清楚楚的看见了车内的女人,那么的淡漠,那么的疏离。
她,还是自己的心蕾么?
他把她丢了。
贺如风一脸挫败的转身,不经意间瞥见了门口邮箱长条形状的插口处塞着一封白边的书信类型的东西。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将信件抽了出来,打开,五个黑色宋体的粗体的大字:离婚协议书映入男人的眼帘。
最下面的一个角落里,用钢笔签下了杨心蕾三个字。
那一刻,贺如风的心房疼痛难忍,血液湍急,他捂着胸口,颤抖的唇上下打颤:“心蕾。”
离婚协议书被男人狠狠的捏在了手心里,青筋凸起的手背不断的颤抖,正如男人撕裂的心。
夜色有些灰暗的街道上,夜市早已热热闹闹的响起。
杨心蕾拖着行李箱如一个流浪的行者漫步目的的走在了街道上,手机上存着上百个人的联系方式,可,女人翻了一遍又一遍却不知道该打给谁。
想要打给温童。
可是温童现在和言天昊谈恋爱,她并不想打扰她。
原来,自己竟然这么的孤单。
曾经女人住的公寓早已被自己租了出去,现在也不能回去将那个住户撵走,一筹莫展之时,一辆银灰色的宝马停在了路边,一个手臂伸出,食指上还挂着一串钥匙:“无家可归的孩子真可怜,来,就让我做一回活济公吧。”
“门腾?”心蕾站在了马路牙子上,两只手压在行李箱上,猫着腰有些惊讶的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门腾敲打着门窗的沿儿:“我都跟了你一路了,看你没地方去,所以发发善心。”
“那这钥匙?”这个钥匙分明是自己公寓的钥匙,门腾怎么会有呢?
男人似乎看出了心蕾的疑惑,他拍了拍副驾驶的座位:“上来,上来我就告诉你。”
门腾把女人的行李放到了后备箱里,启动车子,慢慢的往公寓开,门腾放了一首DJ,在嘈杂的音乐声中个女人交谈:“怎么?这么快就被撵出贺家了?不过,我得恭喜你,离开了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再找一个更好的。”
“你能换首歌么?乱死了,根本听不清你说了些什么。”心蕾本就心烦意乱,再加上听他说话要扯着耳膜听。
门腾有节奏的点了点头,关掉了DJ,换上了一首情歌,伤感的音色流淌在车内,门腾邪笑了一下:“这个音乐不错吧,伤感情歌,特别符合你现在的心情。”
心蕾抛给他一个卫生球,转移到正题上:“说吧,你怎么会有我公寓钥匙?”
门腾转着方向盘,拐了一个大弯,眼睛直视前方,说道:“那个公寓是昨天给你腾出来的,那家租你公寓的人因为要去外国蜜月旅行,所以不想租了,我就帮你收拾出来了。”
虽然门腾这么说,但是杨心蕾怎么寻思怎么感觉这是一场有预谋的。
熟悉的公寓门口。
心蕾一只手挡着阳光,门腾替她拿下了行李,走到第二个台阶的时候,门腾说:“看你真白痴,嫁入豪门了连自己的家都不要了,都不知道给自己留个心眼儿,要是没有我你真得要露宿街头了。”
最近心蕾有些低血压,总是晕晕的,她扬起一抹的安慰的笑,看来门腾对自己的姐姐真是爱的很真,爱屋及乌的也连带着对自己好。
门腾从女人手里拿过钥匙,打开了公寓的门,一道熟悉的女声夹杂着脚步声传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