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份瞧不起,自然也是经受了贺老的允许。
昏暗的卧室内。
淡淡的紫色笼罩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雪纺纱垂在大床的两侧,空气中飘着一股熟悉的味道,似乎曾经在贺如风的清圆别墅里闻到过。
猩红色的欧式真皮沙发上,身材伟岸的贺如风露出古铜色的肌肤,深邃分明的五官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显得狂傲不羁,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的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笑容。
有些局促的杨心蕾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与他进行一场谈话。
“说吧,什么事?”贺如风单刀直入的问。
心蕾将购物袋一股脑的放在地上,往前迈了一步,昏暗的灯光照耀不清女人的表情,但通过她紧攥的小手能昭示出她有多么的紧张。
“我希望你能够将你私下的山圆场景借给我们用一天,来拍摄最后一个场景。”心蕾观察着男人细微的表情。
贺如风将双腿交叠,戏谑的问:“我凭什么帮你?”
心蕾静静地凝着他,眼底的失望如树叶飘落一般,她幽幽的说:“这部电影是贺氏旗下投资的,你不帮又有谁来帮?”
话落。
嘲讽的笑声激荡而来,贺如风点燃了一根香烟,含在口中:“想必你还不知道,这部电影我早已撤掉了投资,现在由另一个娱乐公司接手了。”
震惊扑在女人的脸上,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贺如风眼底的深邃伴随着嘴角的冷意,他破有耐心的细细解释:“当初我投资这部电影是为了让你屈服于我,现如今,你不但爬上了我的床,而且还一辈子被我禁锢在身边,你说我还要这个电影有什么用?贺氏少了这一部电影根本不会损失些什么。”
男人城府太深,心计太深,杨心蕾根本没有料到贺如风会在背后来这么一手,面前,是一个沼泽深渊,杨心蕾除了跳下去没有别的办法。
心蕾的心如同坠落在地狱,她却只能双手撑着,她抬起步子,慢慢走到男人面前,双腿交错蹲了下来,勾出一抹明媚的笑容,温柔似水的嗓音蛊惑着男人:“如风,我是你的妻子,这个原因够么?”
男人体内的欲望如猛兽出闸一般,下腹一阵燥热,贺如风紧箍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捏住她的臀部,垂头,醇厚低沉的男声冲进女人的耳膜:“这个原因令我很受用,只是,就看你怎么做了。”
说完。
贺如风推开女人,掐灭了指尖的香烟,绕过她走到门口,富有深意的话扔给她:“希望一会你会令我满意。”
原来,曾经的爱情真的会灰飞烟灭。
婚姻,此时此刻的婚姻何曾不像一个肉体的交易。
厨房内,砂锅挤压的气压拍打着盖子发出‘呼噜呼噜’的响声。
贺如风朝佣人使了一个眼色,佣人便识趣的退下了。
关掉火,将盛满鸡汤的砂锅端到了大理石桌面上。
“计划不许再拖了,每天都要给她服用鸡汤。”
贺老的话回荡在男人的耳边,来来回回,反反复复。
麝香被贺如风牢牢的捏在手中,就在杨心蕾不在家的时候,男人特意将麝香磨成了粉末儿。
男人的额头上布满了一层细细的汗珠,细碎的刘海被打湿,青筋凸起的右手慢慢展开,用白色纸包着的麝香捏成了一团,母亲的墓碑恍然闯入眼底,贺如风犹豫不决的眸子充满了坚定。
他扯开白纸,揭开砂锅,将麝香粉末儿全部倒入了鸡汤内。
一旁派来盯梢的佣人看贺如风完成了这一系列后,上前,恭敬地说:“少爷,需要我替你端上去吗?”
贺如风将手放在水龙头下冲了冲,恢复一贯的冷冽:“三个小时后再端上去,先温着吧。”
“是。”
清香的冰凌花味道四溢。
一盏暗红色的床头灯被点亮。
心蕾一袭透明白色的情趣纱裙,若隐若现的胴体展露无遗,贺如风一进来便看见这样一幅香艳的美人图。
粗大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灼热的目光肆意的扫荡着女人完美的身躯。
贺如风的心底腾起一股燃烧的欲火,他坐在沙发前,威严地命令着面前的女人:“全部脱掉。”
心蕾不言不语,不反不抗,听话的反手绕到后背,摩挲到了拉链,慢慢下拉,白色透明的睡裙如羽毛般翩然落地。
白皙的肌肤染了一层淡淡的红粉,挺翘的饱满撑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平坦的小腹没有一丝赘肉,长卷的发丝若隐若现的遮住花蕾。
贺如风高傲的站起,自然的拉开裤子的拉链,褪下一切的障碍物,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昂起的东西令心蕾心有余悸,男人催促着:“过来,快点。”
心蕾乖乖的走到男人,脚步刚刚停下,便被贺如风强制性的将身体按了下去,他霸道威严的命令:“今天用这儿。”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点女人的红唇。
三个小时后。
卧室门被如约敲响。
贺如风从浴室内出来,瞄了一眼缩在床上的女人,围了一条浴巾拉开了卧室的门,佣人使了一个眼色,故意说道:“少爷,这是老爷特意让我给少奶奶熬的鸡汤,是为少奶奶补身子的。”
贺如风接过鸡汤,打发了她退下,杨心蕾疲惫不堪,窝在被子里不愿意动弹,男人把那碗鸡汤放在床头柜上,拍了拍女人:“起来,把鸡汤喝了。”
心蕾掀开眼皮,闻到了香味儿,其实,她真的好累,可是,一想到场景的事情还没有被敲定,硬着头皮起身,刚把鸡汤端过来,贺如风拦住了她,欲言又止的问:“你愿意喝么?不愿意喝就算了。”
杨心蕾有些疑惑,何时这个男人这样在乎自己的感受了,她勾唇一笑:“爸特意为我熬的,我不喝怎么好。”
说完,一口气将一整碗鸡汤喝光。
贺如风的心钝痛,无尽的愧疚在体内蔓延,她喝了,也就是说,也许他们二人永远也不会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了。
阳光明媚的清晨,贺如风的生物钟早已将他唤醒。
他匆忙的在浴室内洗漱,时不时的瞄一眼坐在梳妆台前的女人。
梳妆台前。
心蕾拧开雅诗兰黛的化妆水,滴在手心里,轻揉了几下,抬起手腕,便往脸上拍。
下一秒。
杨心蕾夹杂无比痛楚的尖叫声洒在卧室内:
“啊……啊,痛,好痛,我的脸。”
听到尖叫的贺如风,从洗手间内飞奔出来,径直跑到梳妆台,便看见杨心蕾的双手颤抖着,而她的脸就像被灼伤了一般,全是红红的一片。
眉头一紧,贺如风的心像被人闷住一样,在她脸边轻轻吹着:“心蕾,怎么弄的?”
女人指着梳妆台上的化妆水,哆嗦的说:“我……我刚才涂了化妆水,好痛。”
化妆水?
杨心蕾每天都用这个化妆水都没什么问题,怎么今天一用就出了这种事?
略懂医疗常识的贺如风急忙扶着杨心蕾让她去洗手间用凉水冲洗一番。
经过几次不断的冲洗,杨心蕾的脸已经没有那么痛了,红肿的部分也渐渐变少了。
重新坐回到梳妆台前,她拿起那瓶化妆水,仔细的闻了闻,好熟悉,好刺鼻的味道。
回想了一下。
这味道是――洗甲水。
天哪,这里面居然是洗甲水,是谁动了她的化妆品?
想到什么似的,女人的心‘咯噔’一下,看着这梳妆台的化妆品,杨心蕾不禁有些打怵,屏住呼吸,将桌上所有的化妆水,乳液,BB霜,隔离霜,防晒霜全部拧开。
一闻。
她吓的后退了一步。
全部是洗甲水的味道。
接二连三的事情令杨心蕾有些吃不消了。
先是虐猫视频,后是洗甲水事件。
一抹白色的影子窜入杨心蕾的脑海里。
莫非是林知梦?
杨心蕾喘着急促的呼吸,心脏狂跳不止,她将化妆品全部扔掉,颤抖的嗓音,小心翼翼地问贺如风:“如风,会不会,会不会是林知梦?”
一道犀利的视线扫向女人,令心蕾下意识的噤了声,同时,跳动的心也窒息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要用这样一幅眼神看着自己?
呵。
林知梦曾经是他的前任女友,维护是理所应当的。
女人自嘲的笑笑,弯下腰,将装有化妆品的垃圾袋系好,丝毫不顾脸上的红肿和疼痛,拾起垃圾袋下楼扔到了门口的垃圾桶内。
当她再一次回到卧室的时候,男人早已不见了踪迹。
心蕾颓败的蹲在床边,瘫坐了下去,两只手捧着自己的脸,绝望的抽泣着,最初当她看到男人眼底的那丝担心后,她安慰自己,这个男人还是爱自己,关心自己的,可是,当自己怀疑到林知梦的身上时,男人传递给她的表情和眼神让她深深的绝望了。
殊不知。
卧室微敞开的门缝。
一道黑曜石的眸子将女人的一举一动完全吸纳了进来。
贺如风迈着铿锵有力的步子来到了林知梦的卧室,‘砰’的一声门被踢开,把正在化妆的林知梦吓了好大一跳。
她放下手中的睫毛膏,有些惊喜又有些胆怵的问:“如风,你怎么来了?”
“说!”贺如风犹如撒旦一般,魔鬼般的手掌陡然掐住了林知梦的脖子,脚步步步逼退,将她挤在了墙角:“说,是不是你在杨心蕾的化妆品里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