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男人完全是在胡搅蛮缠。
杨心蕾听了男人无理的控诉,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急急的解释:“我没有,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
女人紧张的呼吸声和男人沉稳的呼吸声相互交错着,她睁着水蒙蒙的大眼睛望着男人,希望他能够相信自己。
“你没有?”男人冷哼一声:“不知道?”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男人爽朗的笑了几声,立刻恢复严肃:“杨心蕾,你别告诉我婚纱店这种地方居然会有巧合遇到,你以为是超市吗?”
心,被钝器一击。
女人的身体软软的塌陷了下去。
他不相信自己。
曾经的信任呢?
曾经的真诚呢?
没了。
破了。
杨心蕾不再接话,不再解释。
车内一片寂静。
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布加迪威龙稳稳的停在了清圆别墅门口。
“下车!”贺如风冷冷的说,拉开车门自己下了车。
杨心蕾从车窗望着他,心里升起了一丝落寞,为什么感觉一点也不一样,从前,都是他帮她拉开车门,然后牵着她的手一起走的。
现如今,差距太大了。
犹如: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犹如:一个烈火,一个冰山。
女人慢吞吞的下了车,拖着艰难的步子跟上了男人的脚步。
“……”贺如风陡然停住,迅速转身,大手绕到女人的后背,准确无误地扯开了女人的婚纱。
刹那间。
杨心蕾便一丝不挂的展露在男人的眼前,婚纱如天空上的云层一样渐渐拨开,露出了明媚的阳光。
凹凸有致的线条,如白瓷般的肌肤泛着透明的光泽,两只手臂由于挤压在胸前而勾出的事业线令人垂涎欲滴。
贺如风幽深的眸子盛满了蠢蠢欲动的情愫,粗大的喉结不自然的滚动着,放肆的打量着女人姣好的身体。
从上至下。
几乎将她看透。
“如风,我……冷。”夜莺般的嗓音带着软绵的滑音抨击着男人的心。
在男人眼中,杨心蕾短短的几个字是在向他发出求爱的请求。
小腹的燥热感和紧绷感让男人付之于行动,他强势的将女人搂在怀里,在她耳边暧昧的啃咬着:“我们去床上,就不会冷了。”
说着,一个打横将女人抱起,全身狂跳的血液谱写了一曲欢爱之歌。
时间匆匆如流水。
这一天,与昨日的天气预报有很大的出入。
明明报道的是晴。
今日,却转眼间阴雨连绵。
杨心蕾站在窗口,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等着浴室里的男人。
她的心忐忑不安。
因为,今天是他们双喜临门的日子。
领证+结婚。
贺父说白天领证,晚上结婚。
豪门的婚姻都是这样的么?杨心蕾其实很诧异,不知贺父为何一定要晚上办婚礼。
‘吱嘎’
浴室门被拉开。
杨心蕾从思绪中回来,连忙放下牛奶,拿起搭在臂弯上的浴巾向男人走去。
贺如风早已习惯了杨心蕾对他的贴心侍候,他张开双臂,慵懒的站在那里。
婚前xing行为是21世纪普遍存在的。
但,杨心蕾每每看着男人****的健硕身体时,都会忍不住的脸红心跳。
浴室的门没关,炙热的潮气扑面而来,杨心蕾低着头,抻开浴巾,踮着脚尖,手撑在浴巾里贴心的为男人擦干身体。
“今天我们领证?”贺如风淡淡的问,似乎有些不确定似的。
杨心蕾怔了一下,对于他这种漠然的态度已经习惯了,淡淡的“嗯”了一声。
突地,男人握住她拿浴巾的手,眼底混着浓浓的黑雾,问:“不后悔?”
心。
深深的陷了。
女人失望的想:他难道后悔了么?
这么想着,也便这么问出了口,她扬起头:“你后悔了?”
贺如风嘴角一勾,扯过女人的浴巾自己擦着头发,吐出几个字:“不后悔。”
他怎么会后悔?他还要报复呢。
他越来越期待今后的报复游戏了。
一定很有趣。
两个人整装完毕,驱车来到了民政局。
干涩的感情让杨心蕾有一种梦幻的感觉,坐在冰凉的椅子上听着工作人员机械化的让他们进行着一切步骤。
‘咔,咔’。
两个大红印稳稳的盖在了两个红色的结婚证上。
如此简单。
他们就这样结婚了。
成为了合法的夫妻。
天气如同受了毒婆的诅咒,乌云成片的天空里撕开了一道口子,阳光从那道口子中钻了出来。
大片大片的乌云包裹着金灿灿的阳光有些不伦不类。
杨心蕾这样想着,手心的汗水摸在结婚证上滑滑的,她扯住了贺如风的衣角,抿了抿红唇,轻唤:“如风。”
闻言,贺如风的浓眉蹙起,捏了捏她的脸蛋儿,纠正她的话:“叫老公。”
‘咯噔’。
心加速。
杨心蕾踌躇着,这两个字太具有挑战性,她有些别扭,有些害羞,杨心蕾的手指乱搅,双颊绯红,红唇一张一合,鼓起勇气小声的开口:“老……老公。”
说完,连忙闭嘴,一个不小心牙齿磕到了嘴唇上,一股腥甜的味道蔓延出来,女人的眼球叽里咕噜的乱转来排遣自己尴尬的感觉。
贺如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底荡起了涟漪,他温柔的捏起她的下巴,将她想藏起来的表情挖了出来,两只眼睛盯着女人咬破的红唇,慢慢的,凑了上去,将一丝丝鲜血吸吮干净,醇厚的嗓音在她心里打鼓:“不要害羞,以后就要这么叫,今晚是我们的新婚夜你也要这么害羞?嗯?”
新婚夜。
三个字如同给杨心蕾打了催强针,她原本胆怯的心一下子强大起来,主动的将软软的身子靠在贺如风怀里,纤细的手鼻圈着男人的腰,叮铃嗓音夹杂着一丝丝祈求:“如风,我好爱你,结婚以后,你也好好爱我好么?”
贺如风全身如被过了高强压的电流一般,窜过四肢百骸。
差一点,差那么一点心理的防线就要被这个女人攻破了。
猛然想起自己跪在母亲的牌位前发的誓言,于是,那块分不清颜色的心脏再一次狠了下来。
戏,要演的逼真。
贺如风合作的抱住女人,轻拍她的后背,摸着女人凸起的美丽的锁骨,柔声轻语,一片深情:“好,我会好好……爱你。”
‘爱你’二字被贺如风说的咬牙切齿。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的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富丽堂皇的贺家古堡每到夜晚,四周都会散发着阴冷的荧色的光芒,让人从毛孔到骨子有一种阴森冷冽的感觉。
贺家古堡原本的黑白色调,今日全部用鲜红色的绸缎布置而成,红色喜字,红色的窗纱,明亮的吊灯透过红色丝绸将整个古堡渲染成了红色,仿佛置身在夕阳西下。
红色花海门下。
杨心蕾一袭纯白色的婚纱,飘纱层次的裙摆堆成了一层层冰凌花的形状拖在身后,一头青丝盘成韩式编发,额间垂吊着一颗透明的水滴坠,水蒙蒙的眸子透着烟花般的绚烂,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在层层灯晕的照耀下,杨心蕾恍若瑶池中仙子,美的令人窒息。
与她最为般配的贺如风一袭黑色的西服,沉稳的气质中透着少许狂狷的霸气,棱角分明的五官上分不清真正的情愫,细碎的刘海依然遮不住泛着幽绿的光芒的深眸,似是一个罂粟般的漩涡,而嘴角微微上挑的弧度更是令人疯狂。
黑白完美搭配的一对佳人完全占据了空气中的氧份。
丝毫感觉不到与红色背景的不搭配感。
这一场婚礼没有想象中的热闹。
只有与贺家联系密切的人来参加了,自然也包括林家和言家。
将言家邀请来是杨心蕾万万没有想到的。
因为毕竟两家的关系有些僵硬。
贺老沧桑的眼底混着平淡却令人惊颤的情愫,他似乎对红色非常狂爱,这次婚礼的色调全部是由贺老引头带佣人布置的。
可,杨心蕾似乎觉得这红色太过刺目了,有些像血的颜色。
血,脑海里一联想到这个词儿,杨心蕾的身子狠狠的颤栗了一下。
一旁的贺如风感受到了女人强烈的反应,他在她耳边低语,关心地问:“怎么了?”
杨心蕾难耐的吞咽了下口水,小声地将心中的心思说出来:“为什么要布置成红色呢?”
男人侧头,避开炫目的灯光,在她耳边轻轻低问,却透着寒冷:“怎么?你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