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羞的不想回答,咬着下唇,一双水蒙蒙的大眼睛自己偷偷的在眼眶里叽里咕噜的乱转。
“回答我。”贺如风捏住女人攥着被角的手指,放在嘴边细细的啃咬,模糊不清的重复:“回答我?是不是只想跟我上床?”
杨心蕾摇摇头,转念一想觉得摇头有些模糊,于是小声的呢喃:“不知道。”
不知道?
这是哪门子答案?
威胁,是贺如风的惯用招数。
“再不说,我现在就把你再送给贺一博。”贺如风信誓旦旦的说:“这一次绝不手软。”
说着,贺如风佯装的抬起通讯腕表。
杨心蕾一见通讯腕表的蓝色荧光闪了起来,心里慌极了,急忙拉住男人的手,拦住他的动作,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只想跟你,只想跟你。”
男人多变的脸立刻阴雨转晴,甚至画了一道彩虹。
他温柔的揉了揉女人的脑袋:“乖。”
昨日的回忆喷涌而上,杨心蕾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急忙连滚带爬的摔下了床 ,弄得贺如风晕头转向,一下子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抓住她乱动的腿:“你干什么?”
“你你老婆看见了不好,我还是离你远一些吧。”杨心蕾低声的说,细细听来,有一丝吃味的语调。
贺如风捏住她的臀部让她坐正,双手捧着她的脸蛋儿,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柔声的问:“吃醋了?”
“没”杨心蕾的心有一丝电流闪过,这样亲昵的动作他们好久不曾做了,再一次温习却如此的心痛:“我不想当小三。”
昨日两个狠狠的耳光时刻提醒着她,贺如风已经是她不能触及的了。
忽地。
贺如风松开她,一只大手拦着她的腰部,不让她掉下去,一只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蛋儿,有些心疼的问:“还疼么?”
心,碎了好几个心瓣儿。
他今天为何格外的温柔,为何对自己格外的好。
恍惚间,似乎回到了两年前。
不,一定是梦,一定是梦。
杨心蕾时刻警醒着自己,她淡淡的语气透着疏离:“不疼,多谢贺少关心。”
一句贺少,弄的男人百般不舒服。
他酷酷的纠正:“叫如风。”
“贺如风,别这样。”杨心蕾清醒的话语提醒着男人的行为,千丝万缕的悄悄叹气:“你明天,就要结婚了,你别这样。”
“嗤”贺如风嗤笑了一声,似乎觉得女人的话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倏然。
耳畔一道低沉的声音幽幽的响起:“这婚,结不结的成还不一定呢。”
“什么?”杨心蕾惊讶的抬起头,一下子撞进男人变幻莫测的眸子里。
她似乎看见了一抹算计,一抹胜利,一抹神秘。
‘嘀,嘀’
通讯腕表伴随着荧光蓝响起,贺如风当着女人的面输入了密码,看着上面一串字符,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贺少,事情已成,请验收成果。
关掉腕表,贺如风径直去洗手间,在洗脸池里放满了凉水,又放了一壶冰块,眼见着冰块从大变小,最后只成一小粒冰晶子,贺如风的猛地一头扎进水池里,刺骨的透心凉扩散在脑袋的每一个神经线,他并不觉得有多凉,反而很享受这种感觉,他要让自己清醒一点,再清醒一点。
从洗手间出来后,便看到杨心蕾早已把衣服穿戴完毕,他一手拨弄着湿漉漉的碎发一边拿起衬衫套在自己的身上,一颗颗系着扣子,看向门外,淡淡的说:“跟我去静安室。”
静安室?
那不是贺一博的地方么?杨心蕾面带警惕的望着他:“去干什么?”
“去看戏。”
静安室内。
一道刺耳的无限长音尖叫声打破了晨晓的安静。
林知梦赤luo着身体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惊讶的瞪着眼睛看着身边同样赤luo的男人,声线颤抖的她哆嗦着问着:“你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她全身都颤抖,她害怕,她昨晚不会是跟贺一博过了一夜吧?
那么,那么贺如风是不是也知道了?
明显的,贺一博渐渐的苏醒了,当他看到身边的女人时也着实惊讶了一番。
昨晚明明是杨心蕾的啊,怎么一早就变成了林知梦了?
那么,也就是说他昨晚是在林知梦的身上挥汗如雨,辛苦耕耘?
Shit!转念一想,贺一博猛地拍了拍脑门,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贺如风算计了。
“闭嘴!吵死了!”贺一博伸手捂住林知梦的嘴巴,她只能在嗓音字眼儿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待林知梦安静以后,贺一博彩放开她,林知梦一边慌忙的穿着衣服一边着急的问:“怎么办?怎么办?如果被如风知道我就死定了。”
这可是背叛啊。
林知梦偷偷在被子里刚刚套上内库就听到贺一博冷冷的嘲笑声:“蠢货,你以为贺如风不知道么?告诉你吧,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你胡说什么?”林知梦急眼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告诉你,管好你的嘴,不许说出去一个字儿。”
贺一博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
‘砰’的一声推门响。
刀疤恰好做一个收胳膊的动作,紧接着,屋外的阳光就被一具高大的身躯挡住了。
一袭银灰色剪裁得体西装的贺如风迈着沉稳的步子,一步步的踏了进来,淡薄的眸子扫了一眼床上的男女,轻挑了一下眼皮,似乎对这样的场景很满意。
林知梦一看见贺如风,吓的脸都变色了,裹着被子连滚带爬的爬到了男人的脚下,两只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裤脚,委屈连连的哭诉着:“如风,如风你要替我做主啊,他,贺一博他强jian我啊。”
贺一博并没有反驳,只是噙着笑望着贺如风眼中的淡定。
他这个哥哥,他从来都没有小看过,比腹黑,谁也比不过。
“嗤”贺如风在内心冷笑一声,这个女人昨晚都快浪死了,现在跟他在这上演苦情戏,真是令他恶心。
贺如风慢慢挪动着步子,而苦苦哀求的林知梦也跟随着男人的脚步来晃动,她的眼泪很多,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可怜的祈求:“如风,你会原谅我么?你会跟我结婚么?”
空气中传来压抑的气氛,准确地来说,这个气氛是贺如风营造出来的。
他皱着眉看了看床上的凌乱,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趴在地上的女人,嘴唇抿成一字,可肌肉却是上扬的,他在笑,在嘲笑,在冷笑,片刻,淡淡的吐出了三个字:“当然会。”
这个答案让林知梦松了一口气,而早已下地的贺一博也惊讶了一番。
一直被贺如风隐藏在门外的杨心蕾听到这三个字时,心慢跳了半拍。
林知梦从地上爬起来,圈住贺如风的腰,激动的语无伦次:“真的么?如风,我你你真的不会取消结婚么?”
窗外的树叶婆娑着,贺如风猛然想起躲在外面的杨心蕾,他故意往后退了几步,贴近了门口,用一种门内门外都能够听得到的分贝说:“不会取消结婚,不过――”
贺如风故意停顿了一下,嘴角勾出一抹浅笑:“不过,结婚的对象不是我。”
‘呼’
杨心蕾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下意识觉得放下了心,耳尖的贺如风自然也听到了,男人的心里好像开出了一艘小船,荡漾在大海里。
嘴唇秒变苍白的林知梦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懂的问:“什么意思?”
‘啪’的一声。
打火机的清脆声音伴随着火黄色的火苗燃燃而起,贺如风刚毅的线条缠绕在烟雾中,只听他幽幽的说:“昨晚,你跟谁上了床便跟谁结婚。”
‘唰’。
两道火热的视线齐刷刷的,几乎是同时看向贺如风。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林知梦和贺一博异口同声的问出口,过后,又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对方。
“嗤”贺如风含着烟雾的唇角一咧,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么有默契,不结婚真是可惜了。”
被人玩弄的感觉一点也不好,贺一搏怒气冲冲的冲到男人面前,在气势和身高上明显输了他一大截,他指着贺如风,咬牙切齿的吼:“贺如风,你竟敢算计我!”
贺如风含着烟卷,眯着眼睛,伸出一个手指将贺一博那根手指压了下去,淡淡的纠正他:“我想,你应该叫我哥。”
狠狠的吸了一口烟,食指点了点太阳穴,继续补充道:“另外,那句话我应该来问你。”
贺一博一愣,身体不由得冷了一下。
什么话?
他回想着。
“贺如风,你敢算计我。”
噢,贺一博恍然大悟,同时,心里打着鼓,他知道了?知道自己算计他了?
贺一博自己萦绕在自己的思绪里,脸上跟调色板似的,一直变幻着颜色。
突地。
一道犀利的女高音飘来:“如风,我不,我不跟他结婚,你才是我的未婚夫。”
是林知梦,此刻,她的样子完全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像极了街头的泼妇。
她绝望又涣散的眼神儿四处漂浮着,突然,定格到门口被微风吹起的裙摆上,突然,她如同一只发了疯的狗一下子扑了出去,然后,揪着杨心蕾的头发进来,狠狠的把她推倒在地,杨心蕾不小心磕在了硬物上,发出了疼痛的闷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