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刀疤。
刀疤尽量克制住自己的力大无穷,将贺一博的手从杨心蕾的面纱一角挪了下来,站在一旁,恭敬的说:“二少,贺少在静安室等您。”
贺一博其实一直比较忌讳刀疤,因为刀疤是贺如风的心腹,只是极其不满的‘哼’了一声,挑头离开了。
一股子沁人心脾的味道从空气中蔓延开来,贺一博试探性的将手举在鼻尖,仔细一嗅,眼睛一闭,立刻陶醉在其中,他忽然想起来了,刚刚他的手只碰过那个蒙着黑色面纱的神秘的杨心蕾,纵然,贺一搏恍然大悟,这个香味儿是从那个女人身上传来的,眼睛微微眯起,心里笃定一件事:那个神秘女人不简单。
静安室。
整整齐齐的怀旧墙砖被制定成了菱形码在了墙上,仔细望去,细心的人便会发现墙上会隐隐约约跳跃出来两个字母:Y和H。
贺一博进来以后便闻到了一股子熟悉的味道,也就是他手上的味道,他对那个神秘女人越来越感到好奇了。
红实木的茶几摆在地面上,两个红木榻榻椅各自在一边,桌子上摆着茶盘,茶巾,茶匙,茶荷等茶道物品。
贺如风微微闭眼,眼球自然的滚动,薄薄的耳膜犀利,他缓缓开口:“来了。”
蹑手蹑脚的贺一博一听话,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大咧咧的坐在贺如风对面:“哥。”
“恩。”贺如风睁开双眼,轻声答应。
贺一博――是贺家的二公子,常年留学在美国,性格嘻哈,外向直白,被外国文化洗礼了,活脱脱一个香蕉人。
贺一博环绕着四周,不经意的问:“哥,你这屋子里什么味儿啊?怎么这么香?”
贺如风一边洗茶一边淡淡的回应:“没什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爸知道?”
明显的转移话题贺一博又怎会听不出来,他摘掉耳机,扔在一边:“爸还不知道呢,我准备在你这儿玩几天。”
“好。”贺如风为两个人布满了茶:“不过我这里很无聊。”
是准备下逐客令了么?
贺一博摆摆手:“没事,对了哥,你的岛屿怎么有一个蒙着黑色面纱的女人呢?她为什么要把脸遮住啊?”
听闻这个,贺如风的手微微一顿,青筋凸起,攥紧了茶把儿,他见过杨心蕾乐?该死的女人,谁让她四处乱跑了,不过不能在贺一博的面前表现出来,也不能让贺一博知道杨心蕾的存在。
“哦。”贺如风故意慢吞吞的回答,左思右想,无所谓的说:“她啊,是我死岛的佣人,长相奇丑无比,而且身上长了很多红色斑点,所以蒙着脸,害怕吓到别人。”
贺一博一直盯着男人的眼神儿,他心里一笑,面上却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作势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这么恶心,****,以后见面我得绕着她走。”
“嗯。”贺如风淡淡回应,自然的跳过这个话题。
贺一博品了一口茶,陶醉的说:“恩,好喝,哥这是什么茶啊?我以前怎么从来没喝过啊?”
一说起茶,贺如风的眉宇间扬起一抹骄傲:“这茶叫做‘冰寒红花’,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稀有茶类,只有我这里有,因为这个茶对于温度很挑剔,只在零下40°的气温中保留七七十九天才能够初见原形,而后又要将它埋藏在冰天雪地中九九八十一天,而且它一年只长一块,今天你有口福了,是我刚刚取回来的。”
贺一博垂眸,果然,白色瓷片的茶盏中浮着颜色娇艳的红色花朵,格外诱人。
“看来我运气不错哦,哥,我晚上住哪啊?”贺一博摇头晃脑的说,而后,敲了一下太阳穴:“要不,我跟你一起住吧。”
“不行!”贺如风果断的拒绝了。
随即发现自己的情绪太激动,慢慢解释:“我不习惯和别人睡,今晚你就睡在静安室吧。”
“哦。”贺一博应声,看着贺如风激烈的反应,对这所死岛越来越好奇了。
贺如风深吸了一口气,品茶的功夫将恼怒压了下去,这个关键时刻,贺一博来捣什么乱,今晚他还要和杨心蕾温存,一定不能让他破坏了。
“很晚了,你早些休息。”贺如风首先起身,他径直走过男人身边,推开门,对站在门外的刀疤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看住他。
刀疤悄无声息的点头。
杂房。
杨心蕾将刷干净的碗整整齐齐的摆在了橱柜里,又将动物的饲料混合好,分别倒进了各个食槽中。
她望着那满满一桶水有些皱眉,太重了,实在是太重了,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仿佛要下多大决心似的,她抻起胳膊欲准备将水桶拎起,突然间,觉得轻快了好多,那只水桶被人抽走了,杨心蕾下意识的回头望去,竟然是贺如风,他轻松的将水灌进了水缸里。
“笨蛋。”贺如风轻骂了一句。
“多谢贺少。”杨心蕾其实很想娇滴滴的回他一句:都怪你,让我做这么重的工作,可是转念一想,她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呢。
‘砰’的一声巨响。
贺如风将地上的另外一大桶水踢翻,水洒在了杨心蕾的脚上,湿透了鞋子和小腿肚。
“呀――”杨心蕾惊呼,急忙躲开,气鼓鼓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贺如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凑近她,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望着她红扑扑的小脸,笑着说:“对,我就喜欢你这个表情。”
天啦。
杨心蕾崩溃了,原来贺如风故意踢翻水桶就是为了要她一个表情啊。
“我收拾一下。”杨心蕾准备弯腰。
贺如风一下子将她捞起,又将空水桶踢的远远的,霸道的说:“不准捡,让佣人收拾就好。”
呵,杨心蕾自嘲:她不就是个佣人么。
于是,心里这么想的嘴里也就这么说出来了:“贺少抬举心蕾了,这个工作是我的分内工作,因为,我现在就是佣人。”
话里话外,都略带着阴阳怪气的声调。
贺如风凑近她,眯起眸子,摸着她的发丝:“你生气了?”
“不敢。”
“你不是不敢,而是没资格。”贺如风立刻变了腔调:“杨心蕾,记住你今天的身份,不要总是跟我耍小脾气,你以为我还会像从前一样惯着你,宠着你么?”
杨心蕾在嗓子眼儿里低低的说:“不会了,永远不会了。”
这句话贺如风并没有听到,他大步向前,带着不可抗拒的口吻说:“今晚你跟我回冰凌卧室。”
暧昧的话被贺如风说的清纯明亮,杨心蕾怔在原地,突然觉得自己是随传随到的破旧女人一样。
贺如风往前走了几步,没听到后面跟随的脚步,他顿住脚步,转过身体,看了一眼傻乎乎站在原地的女人,不悦的蹙眉:“跟我走,磨蹭什么?”
夜色迷人。
天际上的繁星如同细碎的钻石一般铺洒在天空中。
冰凌卧室的夜里更是格有一番情调。
地中海的格调在深夜里让人有一种进入汪洋大海的感觉。
四周的墙壁都是采取了萤火虫的发光物体来研制涂抹而成的,所以贺如风的卧室闪烁着荧光绿的炫目,美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一张圆圆的大床上,从天花板起吊着一张透明的紫色的纱帐,纱帐微微垂下来,显得无比的浪漫与柔情。
贺如风从浴室内出来以后便看见杨心蕾垂着头拘谨的站在浴室门口,胳膊上还搭着一条浴巾。
杨心蕾下意识的抬头,一见男人赤luo着全身,她的脸‘倏’地红了,急忙低下头将浴巾递给男人。
可是男人却迟迟不接过来,反而扬起一道醇厚的声音:“怎么?害羞?又不是没见过,你忘了?你的第一次还是我的,你怎么会忘记我的身体?嗯?”
“贺少,你先围上吧。”杨心蕾自动过滤他的话,再一次将浴巾往前伸出。
粗重的呼吸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杨心蕾都不敢呼吸了,贺如风展开双臂,往前迈了一步,慵懒的说:“替我围上。”
杨心蕾捏着浴巾迟迟不动弹。
他让自己替他围浴巾,那么也就是说要看光他的身体,她有些不好意思。
“快点,别耽误时间。”贺如风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头顶。
“呃好。”杨心蕾猛地抬头,男人健硕的胸膛,整齐的腹肌,结实的腰身撞进了她的眼帘
她下意识的准备低头,不料一双大手比她快了一份,倏然擒住她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
杨心蕾无法移开视线只好硬着头皮展开浴巾,两只纤细的胳膊绕过男人的身躯,刚刚拽过浴巾的一角,忽地,男人一把扯掉了浴巾,将杨心蕾死死的抱在怀里,粗噶的嗓音传来一句令人脸红心跳的话:“不用围了,一会还要脱。”
“贺少。”杨心蕾轻轻扭动身体。
“叫如风。”男人低声命令。
杨心蕾的心脏‘砰砰’直跳,两个人的体温融合到了一块儿,她舔了舔唇,温柔的唤道:“如风。”
男人满意的舒叹了一声,环住她,将她身上的睡袍从后面扯开一点,淬不及防的将她横抱起来,径直走向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