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
包厢的门被人狠狠的踹开。
贺如风全身上下冒着严冬的寒流,青色的脸如同从地狱降临的撒旦,危险的眸子盛满着赤红的血腥,他紧攥拳头,一步步朝门腾走来。
忽地。
从琉璃桌上捞起一个啤酒瓶‘砰’的向门腾砸去,鲜血顿时染满了男人的脸,迷住了男人的眼睛。
一秒钟。
门腾瘫软的倒在地上,任鲜血直流,满屋弥漫着嗜血的味道,令人惊悚不安。
贺如风一把捞起沙发上泪眼滂沱的女人,没有一丝感情,没有一丝焦急的将她粗鲁的掳走,径直塞进了车子里,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车窗上,闪电雷电喷涌而来,贺如风一个油门踩到底,车子如失控的火箭飞驰在路上,晃的杨心蕾头晕目眩。
陌生的路途,诡异的丛林,这一切让杨心蕾滋生出一股恐惧,她惊慌的问:“贺如风,你要带我去哪里?这不是回市区的路。”
男人冷冽的脸布满了黑墨,强忍着想杀人的冲动,从牙齿挤出隐忍的话:“杨心蕾,你给我闭嘴!最好不要逼我杀了你。”
杀?
这个字眼太可怕,震的杨心蕾僵在那里,偷偷瞄着男人绷紧的侧脸,紧闭的双唇,起伏的胸腔,昭示着男人此刻危险的情绪。
天,愈来愈黑,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一样,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狠的抽在了贺如风的玻璃车窗上,偌大的雨点连在一起像一张致命的大网一样,挂在贺如风的眼前,贺如风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一切,刺眼的闪电透过窗子扑在贺如风阴冷的脸上,震耳欲聋的雷电声将这个夜渲染的更加阴沉,更加恐怖。
死岛――两个煞白的大字活生生的挂在岛屿的正中央。
银白色的闪电照耀在‘死岛’的石碑上,渗人入骨,布加迪威龙猛地刹车,熄灭了火,阴森森的命令:“下车。”
对于死岛,杨心蕾早有耳闻,只不过,她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也会来到这里。
“不,我不下,你要干什么?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杨心蕾紧紧的抓着车内的吊环,拼命的摇着头。
前方仿佛是一个奈何桥,似乎只要走过去就不会有生还的可能。
贺如风显然没有了耐心,绕到副驾驶,将车门打开,连拉带拽的将她拖下了车,女人的身体栽倒在地上,贺如风并没有将她扶起来,而是将抽出腰间的皮带,把她不安分的双手绑在一起,一路拖着她,一直到了死岛中央。
“唔……痛。”一路上,女人的裙摆被地上的石子刮破,白嫩的肌肤被划伤,痛的女人直冒冷汗。
‘砰’的一声巨响。
木制的门被男人一脚踢开,里面全是用红色的木栅栏制成的,一张破旧的小床,一组掉了皮的柜子,棚顶闪烁着昏黄的老灯泡。
贺如风无情的将女人往地下一丢,不顾女人的额头磕在了柜子的边角上,他步步紧逼,忽地,蹲下与她平行,一把揪起她的头发,深眸里燃烧着憎恨的火焰:“杨心蕾,我恨不得杀了你。”
头皮被狠狠的撕开,杨心蕾被迫仰起头与他对视,裙子已经破碎不堪,她环抱着胸,颤抖的问:“如风,我……我怎么了?”
“别叫我的名字。”贺如风厉喝,大掌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拍着她泪眼滂沱的小脸,嘲讽的笑:“我竟然会爱上你?我******真是瞎了眼,杨心蕾我要让你死,不,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残忍的话咄咄出口,引得杨心蕾一阵战栗,她往后退:“你想做什么?”
一道雷电劈过,贺如风狂笑起来,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睨着她:“今天我要让你尝尝痛苦的滋味儿。”
痛苦?
杨心蕾的脑袋一下子空了,她觉得自己出现了错觉,直到贺如风的一个指令,从门外进来了一个左眼遮着黑布的老妇人,杨心蕾这才惊觉这不是错觉,而是现实。
她的心被狠狠的掐住了,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一脸漠然的男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独眼老妇人规规矩矩的站在男人面前:“贺少。”
贺如风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他幽幽的说:“先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然后,听我的指令再进行下一步”
独眼老妇人眼睛里布满了狠戾,捏的拳头嘎吱嘎吱作响,恭敬的说:“是,贺少,我一定把她教训的心服口服。”
“恩,开始吧。”贺如风瞟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女人说。
“贺少放心,经过我调教的人没有不听话的。”独眼老妇人胸有成竹的说。
“恩,很好,我在冰凌室,有事找我。”贺如风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
木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月色。
独眼老妇人面露凶相,一边扬起腰间携带的鞭子一边朝杨心蕾走来:“小姑娘,骨头这么硬,竟然敢惹贺少不高兴,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你的下场有多惨。”
“不,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女人抓起地上的尘土往她的身上扬。
“哼,你居然敢反抗。”独眼老妇人一手挡住灰尘,一手上来提起女人的衣领,揪起女人的头发,‘啪’的一声,甩了女人一个狠狠的耳光。
女人眼睛冒着星星,有些站不稳了,一个鞭子挥了过来,抽在女人的身上,将她的衣服打碎,里面的肌肤瞬间皮开肉绽。
杨心蕾扯着嗓子,拼命的吼叫,拼命的嘶喊:“贺如风,贺如风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门外徘徊的贺如风听到女人的叫喊时,心‘咯噔’一下子。
‘啪’又一个耳光狠狠的甩在了女人的脸上:“闭嘴,你个硬骨头,贺少能管你?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进了死岛的人都是贺少的nu li,你就认命吧你。”
杨心蕾不肯放弃,她趴在地上,护住自己的身体,不想让这个老妇人这样惨然的殴打她,她撕心裂肺的嚎叫:“如风,如风,求你,别这样对我,我是心蕾啊,我是杨心蕾啊,你怎么舍得这么对我?呜呜……”
“哭哭啼啼的真丧门,再哭,我就把你的嘴巴缝起来,割掉你的舌头。”独眼老妇人力气特别的大,硬生生的把她提了起来。
杨心蕾一听这话吓了一跳,赤红着双眼照着老妇人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嘴角浸满了鲜血,如一只吃人的妖精,她扑到坚硬的柜子面前,两条手臂死死的抱着柜子,用它来保护自己,她的嗓子都已经哭哑了,可还是拼命的在给自己找希望:“如风,你就甘愿我毁在她的手里么?如风,我们曾经那么相爱,你那么爱我,那么宠我,你不舍得别人动我一下的,你为什么现在这么残忍?为什么?呜呜呜,我不要,我不要。”
豆大的雨点砸湿了男人的全身,雨水顺着男人的脸颊流进了脖子里,万虫钻心的滋味吞噬着他的血液,心脏被吸干,干瘪,仿佛要窒息了。
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要如此戏弄他?
将他从天堂打入地狱,让他从喜悦转为痛苦。
两年前的误会原本可以冰释前嫌,两个人可以美好的相爱,可贺如风万万没有想到,另一个更深的深渊在等着他们。
也许,他们两个这辈子注定是个悲剧。
“你个贱骨头,竟然敢咬我,不知好歹,今天我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独眼老妇人急眼了,揪着女人的头发往柜子上磕,片刻,鲜血直流。
绝望的心早已破碎,早已麻木,杨心蕾空洞的望着棚顶,晃悠的灯让她有些晕眩。
独眼老妇人吸了吸鼻子将她翻了过来,她伸出一只脚踩在了她的小腹上,狠狠一跺,女人疼痛的脸都变了形,将下唇咬出了鲜血,她一步步的爬,独眼老妇人也不拦她,看着她无用功的挣扎,老妇人就上前团团把她围住。
突地。
杨心蕾全身爆发出一种无穷的力量,她的眼睛盯着角落处的一把剪刀,手臂从老妇人的脚下狠狠抬出,拿到剪刀,嘴角噙着一抹视死如归的笑,悲呛的话从嗓子里滚滚而出:“士可杀不可辱。”
话音一落,尖锐的刀尖儿刺进了自己的大腿。
“啊――”痛彻心扉的撕裂声蔓延至空气中,炸开了雷雨交加的天空。
门外的男人听到如此惨烈的声音,心一紧,毫不犹豫的踹开了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如破旧娃娃似的女人瘫软的倒在地上,大腿上还插着剪刀,鲜血顺着白晃晃的刀尖儿流到了地上。
贺如风被震惊了,太阳穴‘突突’的直跳,心里翻江倒海,眸子泛着蚀骨的冷意陡然瞪着瞬间傻眼的老妇人,危险冷冽的话挤出:“这是怎么回事?”
“是……是她自己弄的,这个贱骨头太烈了。”独眼老妇人哆哆嗦嗦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