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我怕。”杨心蕾的双手蜷起,被男人禁锢在胸前,沉鱼落雁的模样让人心生怜爱。
不!不能再一次被她迷惑了!贺如风在心里铸成一块坚不可摧的石头,他要心狠手辣,他要绝情残忍,于是,他狠心的将女人推倒在地,不留感情的朝门外走去。
“如风。”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如一只罂粟花吞噬着男人的血液,贺如风的腿被两只小手死死的抓住,低头一看,杨心蕾正昂着脑袋苦苦乞求:“如风,如风,求你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我怕,我好怕,你知道我很怕这些东西的,如风,你怎么舍得这样对我,如风,带我走,带我走。求求你。”
那一句‘你怎么舍得这样对我’实在是太致命了,贺如风的心房仿佛被一记重锤狠狠的一击。
“放开,女人,你不值得我同情和不舍。”贺如风一脚踢开她。
潮房的门被男人拉开,高大的身躯早已踏出去。
突地。
一道柔软的,温暖的怀抱闯进了他的心扉
女人的眼泪如开闸的黄河,滚烫的液体浸湿了贺如风的宽大的后背,震动的抽泣声让男人的心拧了千万股绳儿:“如风,我怕,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
贺如风垂眸,杨心蕾两个哆嗦的软弱无骨的小手紧紧的圈着他,男人结实的腹肌被女人圈的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可想而知,女人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放开。”口是如非的贺如风即使说着冰冷的话,但不可否认,他的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不放。”杨心蕾提高了一个声调,倔强的跟他抗衡。
贺如风的语气渐渐的缓和,沉闷的声音在舌尖飞舞:“你不住在这儿,你想住哪儿?”
女人微微一怔。
小脑袋换了一个位置,继续紧贴在男人的后背上,小声的呢喃:“住你的卧室。”
男人全身一紧。
醇厚的声音略显粗噶,似乎很想知道女人的内心世界,继续询问:“我的卧室只有一张床,你睡了,我睡在哪儿?”
“我们”女人的声线愈来愈弱,仔细一听,参杂着一丝害羞:“我们一起睡。”
一句话让男人的下腹一紧,燥热感喷涌而出。
‘倏’的回过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梨花带雨的女人,两个手掌箍紧了她瘦弱的肩膀,用毫不掩饰的占有口吻问道:“女人,你确定?要跟我一起睡?”
杨心蕾的头脑一片混沌,大概是哭昏了,根本不会思考些什么,只是一味的想逃离这个可怕的潮房。
她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男人泛着绿光的瞳孔微微眯起,盛满了复杂的情愫,手上的力道紧了一分,又问:“不怕我吃了你?”
‘吃’一个字让人浮想联翩,自然,贺如风真的想将她拆吃入腹。
女人像拨浪鼓似的摇摇头。
不怕!
很好!
贺如风‘猛’的将女人横抱起来,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欲望,暧昧的在她耳边吐着热气:“女人,今晚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千万不要后悔。”
卧室内。
赤黄的小台灯在床头柜上散发着暧昧的光芒。
一条蚕丝被将女人的身体裹的像粽子似的。
贺如风毫不忌讳的当着女人的面,一颗一颗的解开了自己衬衫扣子,泛着蜜色的健硕胸膛暴露在空气中,男人将裤子上的腰带解开,顿了顿,两只手展开,慵懒的带着命令的口吻传达给女人:“过来,给我脱裤子。”
蚕丝被下鸦雀无声。
贺如风扯开了薄被,寒气逼人的口气让女人不得不妥协:“不要跟我玩什么鬼把戏,是你自己选择了陪我睡,如果不愿意,现在就滚回你的潮房。”
潮房――如同一个魔鬼让女人惊恐不安。
她立刻爬起来,双膝跪在床上,一点一点朝男人涌去,两只小手犹犹豫豫的摩挲着男人的裤子拉链。
“快点。”男人焦急的催促。
“噢。”杨心蕾屏住呼吸,犹豫了半天,小声的说:“我的手受伤了,好痛,你可不可以自己脱?”
该死!
男人差点把这件事忘了,心里咒骂了一句,去隔壁的小屋里用银器准备了一小盆液体,端到了玻璃桌上:“过来。”
贺如风的卧室铺着昂贵的波斯米兰地毯,杨心蕾赤着脚踩上去柔柔的,软软的。
玻璃桌上冒着刺鼻味道的棕色液体让杨心蕾捂鼻:“这是什么?”
“把纱布拆开,把手放进去。”贺如风不答,自顾说自己的话。
“唔如风,我害怕,你想做什么?”杨心蕾保护着自己的手指,这个男人阴晴不定的,她还要留着这双手弹琴呢。
不知怎么,这一场景让杨心蕾想到了《水浒传》里林冲被几个恶人强行将脚放进滚烫的热水里的场面了。
贺如风不禁汗颜,这个女人流露出来的惊恐和防备的眼神让他心里十分不舒服。
他自作主张的去拆杨心蕾受伤的纱布,幽幽的说:“这是从国外带回来的名贵草泡药,你每天坚持泡一泡就会好的快一些。”
说着,拉着她的手塞了进去,一开始杨心蕾还很紧张,当双手彻底进入药里时,她突然间觉得手没有那么疼了。
大约泡了十五分钟,贺如风替她重新缠上纱布,端着药水倒进了洗手间,他在心里暗骂自己:应该是她来伺候自己的,怎么反过来变成自己照顾她了呢?
凌晨三点,天空的繁星隐退了不少。
贺如风坐在床边脱了裤子,迫不及待的压在了女人柔软的身上:“可以开始了么?”
“什么?”
“当然是做爱”
杨心蕾的脸一红:“不,我还没准备好。”
“有什么好准备的,你都不是处,女了,也不会疼。”贺如风鄙夷的说。
被羞辱的滋味太难受,杨心蕾的眼眶里浮出一层湿气。
贺如风烦躁的扒了扒头,一点兴趣也没有了,从她身上翻了过来:“睡觉。”
床头灯忽地灭了,杨心蕾却无眠,一直到天亮。
翌日清晨。
贺如风摸了摸枕边的温热,空的,凉的,他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心有那么一瞬间似乎被扔到了空中,趿拉着拖鞋冲下楼。
一股子煎蛋的香味儿窜入了男人的鼻中,厨房内,杨心蕾系着围裙用手腕夹起勺子吃力的搅拌锅里的粥。
贺如风突然感觉到家的温暖,轻咳了一声来引起女人的注意,杨心蕾回头,冲他温柔一笑:“醒了,吃早餐吧。”
“恩。”贺如风淡淡回应,但心里早已是波涛汹涌。
贺如风喝了一口粥,漫不经心的问:“你的手好了?居然能做饭?”
杨心蕾坐在他对面,说:“淘米和煎蛋是吴妈帮我弄的,我只是帮忙看着,如果手没受伤,我会亲自做的。”
“哦。”贺如风有些失望,随意一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学做饭的?”
杨心蕾想了想,无意识的说:“以前给天昊做过一次,从那以后就开始学做饭了。”
对面男人的脸阴的都可以下雨了,他‘啪’的放下勺子,深沉的眸子闪烁着不一的光芒,严肃的对杨心蕾说:“你走吧。”
杨心蕾愣在那里,他不打算继续囚禁她了么?
“走,我现在不想再看见你,以后也不想再看见你,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贺如风优雅的擦了擦嘴,转身回了二楼。
杨心蕾一脸迷茫,她说错了什么?还是做错了什么?
她将碗碟简单的敛在一起后,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离开了别墅。
杨心蕾走后,贺如风出现在二楼的连廊处,心有些闷,让她走她就走,她走的真干脆,真绝情,一点想留下的意思都没有,这个女人,心里还是没有自己的,昨晚的一切只是跟他演戏罢了。
看着餐桌上的早餐,他心烦意乱,吼了一嗓子:“吴妈,把早餐全部扔掉,包括碗碟。”
一出门,杨心蕾便开了机,花姐的电话进来,她接通:“心蕾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温童被换回女主角了。”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杨心蕾挂断电话,打了一辆车往片场赶。
电影拍摄片场。
自打温童被换回女主角后,所有人的态度立马变得热情起来了,杨心蕾苦笑:这就是所谓的风水轮流转。
她扫视了一圈,竟然没有凌美美的影子。
奇怪。
她去了哪儿?
疑惑之际,花姐招五喝六的走过来,喜笑颜开:“哎哟,心蕾啊,你不愧是金牌经纪人,凌美美原本是贺少敲定的女主角竟然被你硬生生的换掉了,你真是太厉害了。”
杨心蕾僵硬一笑:“怎么会突然换掉了?换成了配角吗?”
花姐扑哧一笑:“呀,你还不知道啊,今天早上贺少亲自打电话来说要让凌美美退出这个电影的拍摄。”说着,花姐看到了杨心蕾手上的伤,惊讶的捂嘴:“心蕾宝贝,你的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