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回忆喷涌而出。
温暖的怀抱,结实的触感。
眼前的一切,太过梦幻,似乎让杨心蕾渐渐的陷进了男人迷惑的漩涡内。
男人强壮有力的心跳如蛊惑她的夜曲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她柔软的心灵,静静的闭上眼睛,享受着如梦的幸福。
直到――
一道熟悉沙哑的声音传来:“心……心蕾。”
杨心蕾像触电般的离开了贺如风的怀抱,惊愕的看着缓缓走近她的言天昊,脑海中闪过一丝想法,她瞬间明白了,转头,贺如风胜利的笑容噙在嘴角。
原来,刚刚的那一切是他故意的。
尴尬至极的杨心蕾有些不知所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抿着苍白的嘴唇,心跳加速,有些不敢直视言天昊受伤的眼神。
“心蕾,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言天昊一边靠近她,一边问。
“我们只是工作时遇到的。”杨心蕾小声的解释。
“工作?遇到?”言天昊苦笑,工作竟然会抱到一起?
贺如风扯出一抹快感的微笑,霸道的搂住了女人,在她的发丝上烙上一个吻:“心蕾,快上去取药,一会我们一起回家。”
亲昵的行为语言彻底刺激了言天昊,他一把拉过杨心蕾,不可思议的询问:“心蕾,你又跟他在一起了是不是?”
女人低声沉默,不知怎么回答。
占有欲极强的贺如风大步迈过去,挑衅的将杨心蕾扣到怀里,无视言天昊存在般的朝公寓走去,一道冷冽的话扔给言天昊:“言天昊,她最终还会属于我。”
两个人僵硬的走进了公寓,贺如风一个反转将女人死死地扣在坚硬的门上,捏起她的下巴:“怎么?让你的丈夫看到我们相亲相爱,你心里难过了?”
“他不是我丈夫,你没必要用我来刺激他。”杨心蕾甩开男人的手,倔强的瞪着他。
“不是?”贺如风的心如放风筝一般,立刻畅快了,脸上的喜悦之色尽显:“你们没结婚?”
“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杨心蕾推搡着男人,拧着身子想逃避男人束缚。
“别动。”贺如风牢牢的固定住女人:“你跟我耍什么脾气?轮不到我来管?那轮得到谁来管?”
‘啊呜’杨心蕾一排整齐的小银牙嵌入了男人的虎口上,说不过他,就咬他。
‘嘶’。
男人痛的倒抽一口冷气:“该死,你敢咬我,你是属狗的?”
“贺如风,你走,今天我不会跟你回去。”女人往后退了好几步,离他远远的,手指气呼呼的指着门:“我再也不会听你的了,我再也不会被你羞辱了。”
一番五味真火的小脾气‘轰’的引爆了贺如风的导火线。
男人步步紧逼,黑曜石般的眼睛泛着阴森的怒意:“你再说一遍。”
“你滚开。”杨心蕾随手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朝男人砸去。
眼疾手快的贺如风一下子抓住,扔在地上,将女人扯了过来,推倒在沙发上,紧接着,男人修长的腿压住了女人乱蹬乱踹的双腿……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黑色的布加迪威龙如一条炫目的斗鱼穿梭进了车流间。
“穿上。”贺如风一手转着方向盘,一手将灰色的西服外套塞进杨心蕾的怀里。
女人把西服往旁边一丢,偏着脑袋假装看窗外的风景。
她在跟他赌气,刚刚在公寓贺如风撕碎了她的裙子,想要强行占有了她,若不是她苦苦哀求,恐怕现在早已不是清白之身了。
贺如风‘猛’地刹住车,扳过女人的脸与他平行,冷酷的俊脸上找不到开玩笑的痕迹:“杨心蕾,耍脾气要适可而止,不要挑战我,给你一分钟穿上衣服,否则,我现在就把你要了。”
话音一落。
女人水雾的眸子里挂满了委屈,弯腰,将丢掉的西服捡起,乖乖的穿在了身上。
活脱脱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
男人满意极了,引擎重新发动。
贺如风油门踩到底,目的地直达清圆别墅。
一进别墅,杨心蕾迈着大步凌云壮志的朝前方走去。
“站住。”贺如风低声厉喝,拦住匆匆往地下室走的女人:“干什么去?”
杨心蕾泛红的两颊闪着蜜粉,媚娇一笑,更显流光溢彩,引得贺如风蠢蠢欲动:“我去当年你囚禁我的地方,你把我带到这来,不就是为了再次把我囚禁起来嘛。”
贺如风暴跳如雷,一气之下推的女人一个踉跄:“真是个贱骨头。”
“对,我是贱骨头。”杨心蕾两只胳膊支撑着地面,扬起脑袋,激动的朝他喊:“当年你那么伤害我,我现在却跟你在一起听你的指挥,受你的凌辱,我不是贱骨头我是什么?”
一听这话,男人‘倏’地蹲下,狠狠攥住她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胸膛,英俊刚毅的脸上夹杂着难以言喻的痛楚:“我伤害你?杨心蕾,你摸摸我的心,当年你背叛我跟言天昊订婚的时候,你知不知道它有多疼?”
随着每一句话的起伏,男人狂热的心在跳动着,每一下如电波传递到女人的手心里。
杨心蕾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无声的消失匿迹,勉强的微笑挂在女人的唇边:“贺少,那你就当我死了吧。”
可恶!
敬酒不吃吃罚酒!
贺如风隐藏起他内心澎湃的感情,阴冷的眸子泛着危险的光芒,拖着女人的手臂往一条幽暗的秘密隧道走。
迷幻宫是贺如风花重金打造的。
凡是进入迷幻宫的人在短时间内会产生朦胧的意识,头脑不受自己控制,过往的痛苦回忆,幻觉的假象全部会搬出来,噬心的滋味令人抓狂。
“贺如风,你要带我去哪儿?”一股幽香的气味儿萦绕在女人的鼻尖,一种强烈的坏感浮上心头,她恐惧的拖住男人的双腿,狼狈的跪在地上:“不要,这是哪里?我不要进去。”
来自幽香气味儿的是――幽幻花。
它是导致人出现痛幻的顶级杀手,幽幽的香气会悄悄的钻进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沾染上痛苦的因子。
“杨心蕾,今天我要让你尝尝心痛到窒息的滋味。”贺如风的眸子里染上一层淬毒,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将玄关门旋转至‘关’后,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炫目的彩虹墙壁上攀爬着层层叠叠的幽幻花,血红的花蕊吐着亮晶晶的黏稠丝线,魅惑人心的香气幽幽的传出,一点点的钻进了杨心蕾的每一个毛孔里。
荡漾的音符犹如天籁,四面八方的彩虹墙壁如龟裂般慢慢的撕开,瞬间,形成了千千万万层旋转的迷宫形状。
“如风,如风,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杨心蕾趴在地上,捂着脑袋,忍住自己薄弱的意识,尖锐的指甲抠着刚硬的玄关门。
一道道鬼魅的声音悠然散开:下地狱吧,下地狱吧,下地狱吧。
“啊!不要。”刺耳的尖叫声刺破了一道回忆的墙,女人捂着耳朵,蜷缩起颤抖的身躯。
过往的回忆丑陋的撕开――
贺父逼迫她离开贺如风的场景。
贺如风将她锁在水室的场景。
千万条蛇咬她的场景。
贺如风和尤丽娜交缠的场景。
眼前,如同放着一个倒映机:
突然,画面里一个熟悉的女人展露在她的眼前,她不禁睁开眼睛,呆滞的望着,屏幕里的女人一袭白色的长裙,她展开双臂静静的走在火车的铁轨上,倏地,一辆火车呼啸而过,女人倒在了铁轨下,白色的长裙被鲜血染成了红色,那么刺目,镜头拉近,杨心蕾终于看清了女人的脸,竟然是她自己。
“啊――”杨心蕾陡然崩溃,精神萧条,她节节后退,撞到了后面冰冷的墙上,恐惧感油然而生,拼命的摇晃着脑袋:“啊,不要,不要,不是这样的,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她跌跌撞撞,膝盖一次次磕在台阶上,双腿发抖的早已站不住,她踉跄的用膝盖爬上顶门,攥起拳头,疯狂的砸着门,声嘶力竭的吼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好害怕,贺如风,求求你放我出去,我再也不敢了。”
透明的指尖渗透着血丝,她却感觉不到疼痛,继续用指甲拼命的挠着铁门,脆弱的甲片碎成一块块的,片刻,女人的手指便血肉模糊。
幽幽绿草地,清爽怡人心。
贺如风悠闲自得的半躺在后花园的沙滩椅上,墨镜下幽深的眸子饶有兴趣的盯着监控里困在迷幻宫的女人。
“贺少,心蕾小姐一直在求救,您看是不是把她放出来?”助理马克斟酌着语气,观察着贺如风的表情。
贺如风将视线慢慢抽回,吹了吹热气缠绕的名茶,幽幽的道:“怎么?心疼了?”
男人阴沉骇人的脸色,让马克倒抽一口冷气,解释的话脱口而出:“没有,贺少,您误会了。”
幽幽茶香惹得贺如风心头一颤。
鬼魅的眸子微微眯起,手心一紧,茶盏在他手中俨然成了碎片,温热的液体夹杂着男人的鲜血滚滚而出,顺着指缝流出,滴在翠绿的草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