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一条条白色的虫子一点点的变大,变胖,那肥硕的虫体渐渐的变成了淡淡的红色。
那层层的红色全部是林知梦的鲜血。
“啊――弄走它!快弄走它!”林知梦失声尖叫着,一条虫子顺着林知梦的脖子朝脸蛋上爬去。
精神彻底被击溃的林知梦从地上爬了起来,散落的头发像一个女鬼一般,疯疯癫癫的朝门口跑了出去,保安人员欲准备追出去,不料,贺一博抢先一步,跟着林知梦跑了出去。
“知梦,知梦!”贺一博彻底慌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林知梦望着黑沉沉的天空,仰头苍凉的笑着,面前是一片深蓝色的大海,深不可测的弧度令人看着心惊胆战,在黑夜的衬托下显得愈发的诡异,只见林知梦如受了魔咒一般,一步步的朝大海中央走去,平静的大海接受到有人踏进来的感觉,猛地变得猖狂起来,开始席卷着,大风大浪的海浪冲刷着林知梦的身体。
“不要!知梦!”贺一博的额头全是细密的汗珠,他彻底害怕了,一股失去的痛楚感在心头蔓延,他连思考都来不及,奋不顾身的跳下了大海,在后面环抱住了林知梦的身体,朝她嘶吼着:“你疯了!快上来!跟我上去!”
林知梦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危机关头,贺一博竟然会跳下来救她,她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人会关心她的安危,滚烫的热烈从脸颊滑落,她死死的将贺一博往岸上推:“你快上去,不要管我,不要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吧,一博,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我配不上你,我是一个肮脏的女人!”
“我不会不管你的,快跟我上来,海水越来越深了,我们快上去!”贺一博似乎抽干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他觉得深海下似乎有一双大手拼命的将他们两个人向下拖拽着,用力的拽着。
“唔一博。”林知梦被海水呛了满满一口,要窒息了 。
“我在。”贺一博虚弱的答着。
“我爱你。”
“我也爱你。”
大海的深处,两具尸体紧紧的拥抱着对方,一直沉,一直沉,沉到了海底,再也不见了踪影
二楼的书房内。
贺老紧紧闭着双眼,听着这一切,老管家脸上布满了悲伤,悲呛的开口:“贺老,二少爷二少爷他已经去了。”
‘啪’的一声,佛珠散落了一滴。
贺老‘倏’地睁开双眼,那浑浊的眼球里布满了泪水。
众人全部鱼贯而出,堆到了别墅门口,望着又恢复了平静的海水,心蕾的心闷闷的,她没想到他们两个人会如此的极端,选择了双双死去。
贺如风紧紧的握住了心蕾的手,低沉醇厚带着镇定意味的话在她耳边响起:“他们是自作自受。”
“对不起。”心蕾低低的道歉,如果不是她揭发了这一切事情,他的弟弟贺一博也不会死。
贺如风面无表情,低低说了一句:“录音笔是我放的,人证是我抓的,不怪你。”
原来,贺如风自己承担了一切,为的就是不让心蕾心有愧疚。
那个被子被保安人员拿到了别墅门口,一把火烧掉了,望着那滚滚浓烟,每个人的心里都是那么的沉重。
宴会的夜晚让每个人都惶惶不安,不知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苏云朵的父母站在一边,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苏母连喝了好几杯红酒,但是却依旧无法镇定,她瞅了一眼宴会,然后低声问着苏父:“我们云朵呢?怎么一直没看到呢?”
“不是说她有些不舒服在楼上休息呢。”苏父随意的说着,他压根没想到今晚会和自己的女儿有关系,所以一点担心的感觉都没有。
“不行,别在这儿呆着了,看看贺家的人一个个跟中了邪似的,在待下去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苏母一脸担忧的说着。
随即,想了想,悄悄地说:“我去楼上把女儿弄下来,我们偷偷从后门走。”
“这这不好吧。”苏父犹犹豫豫的。
“不行,必须走。”苏母笃定的说。
‘啪’的一声,电闸突然间跳了闸,整个别墅乌黑一片,只有暗暗的应急灯在空中悬着。
苏母乐呵呵的想:这正是一个好机会,于是她摸着楼梯找到了苏云朵的房间,而苏云朵房间看守的人早被心蕾故意移开了。
于是,苏母成功的进了女儿的房间。
“谁?”苏云朵警惕的问着。
“是我,云朵,是妈妈。”苏母小声的回答,偷偷溜了进来,看到安然无恙的苏云朵这才放下心来。
“妈,你怎么上来的?”苏云朵不禁疑惑,门外不是有人看守着呢么。
苏母看了看门口,觉得安全这才解释道:“刚才啊电路坏了,整个别墅黑乎乎的,估计那些保安都去修电路去了,云朵啊,快,趁着这个时候我们赶紧走,这里阴森森的,吓死人了,杨心蕾那个女人真是不简单,林知梦和贺一博刚才都已经跳海自尽了。”
“什么?”苏云朵瞪大了双眸,不可置信的望着一脸严肃的苏母,他们竟然都自尽了?
难道那些事情全部败露了?一想到这里,苏云朵的心脏‘砰,砰’的跳着,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心头,早知道这个宴会不是单纯的宴会,她就不会来了。
“妈,那我们快走吧。”苏云朵双手都有些哆嗦了。
苏母握着女儿的手:“我们从后门走,你父亲的车在后面。”
“好。”
两个人悄无声息的准备从后门偷偷溜出去。
就在这时。
整个别墅突然间亮了起来。
心蕾淡淡的笑着,站在她们身后,手指里圈着后门的钥匙,礼貌的问着:“苏伯母,云朵小姐,宴会还没有结束,你们想去哪儿?”
两个人狠狠的打了一个激灵,这种感觉如同偷东西被人抓了一个正着似的。
苏母的眼球叽里咕噜的乱转着,结结巴巴的说:“额那个杨小姐,我们我们还有点事所以先先回去了。”
“对!回去!”相对于苏母的唯唯诺诺,苏云朵反倒是一脸高傲的扬起了脖子,瞪着杨心蕾:“怎么着?还不让我们走啊?”
那盛气凌人的架势像极了《甄传》里面的祺贵人。
傲慢,无力,高傲,自大,最重要的便是一副坏心眼儿。
心蕾扬起红色的裙摆,凑上前,上上下下打量着苏云朵,最终将视线定格在了苏云朵的纤纤玉手上,她淡淡一笑,慢慢走上前,友好的抓起苏云朵的手,苏云朵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因为她第一次和心蕾这样近距离的接触。
心蕾细细的看着,然后,眉头一皱,鼻子一紧,有些意味深长的说着:“云朵小姐的手真是好看,只是手上怎么有一股子怪味儿呢?”
怪味儿?
苏云朵警惕的看着神经兮兮的杨心蕾:“告诉你,你别跟我耍什么花招!”
心蕾挽了挽耳边的碎发,耳垂的流苏耳环闪烁着光芒,她无辜的看着苏云朵,无比真诚的说:“真的,不信,你闻闻啊。”
有些做贼心虚的苏云朵虽然警惕,但是也挡不住严重的好奇心,她心想,闻就闻,有什么好怕的,说着,将手抬起,凑到鼻尖儿闻了闻,瞳孔有些放大,这个味道让苏云朵心里一惊。
心蕾似乎对苏云朵的表现很是满意,她如一个魔咒一般,幽幽的在苏云朵耳边说着,蛊惑着她心里的疑虑:“你觉得这个味道像不像汽油的味道?”
汽油?
苏云朵一听到这两个字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惊慌的表情在脸颊上一闪而过,她慌乱的否认着:“汽油?什么汽油?我没闻到!杨心蕾,现在我们可以走了!”
走?
好啊,走!
心蕾在心里淡淡的想着,提起裙摆走到了一个地方,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捧了一个盒子,是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如星月般的眸子望着苏云朵,无害的笑容展现着,慢慢的说着:“当然可以走了,不过,来到我们这的每一位客人走之前都有一份礼物,这份礼物送给你!”
愈来愈强烈的怀感在苏云朵的脑海里‘突,突’的跳着。
为了早一些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苏云朵一把夺过礼物就准备离开,不料,一个转身,撞上了一堵人墙。
贺如风冷冽的如地狱的撒旦,冰凉的眸子没有一丝丝温度,他瞟了一眼慌乱的苏云朵,嘴角扯起了一抹冷笑,他抬了下眼皮,寒烈的带着命令的嗓子在空气中响起:“拆礼物!”
苏云朵被这不可抗拒的威严弄得全身打着哆嗦,她故作委屈的撒娇:“如风哥~”
“拆!”仅仅是一个字,却灌输着不可抗拒的命令。
苏云朵今天穿的是一个纯色的荷叶连衣裙,由于紧张,害怕,后背那一片湿乎乎的,想必是出汗出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两只手哆哆嗦嗦的去解着礼盒上的蓝色礼丝带。
气氛愈来愈紧张,所有人都扒着头,想看看礼盒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啊――”伴随着苏云朵的一声犀利尖叫,礼盒被苏云朵一个哆嗦扔在了地上。
礼盒里的东西全部散落在了地上,心蕾优雅的弯下腰,将地下的东西捡了起来,捏在指尖,晃动在苏云朵眼前,幽幽的说:“难道这个东西你不觉得熟悉么?三年前,你用这个东西偷偷的洒在了我公寓里,然后,一把火差点烧死我,这么难忘的事情,苏大小姐你别告诉我你已经忘记了。”
心蕾手里的东西正是苏云朵三年前拎着的那瓶汽油瓶子。
瓶子自然不是以前的瓶子了,只是――伪造的非常相像,再加上时间一长,苏云朵也不可能记得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