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么严重?
心蕾的脸色一下变了,担心的眼泪簇簇落下。
“心蕾,你打我吧,你骂我吧,是我没有把小安安照顾我,我对不起你。”温童愧疚的说着。
小安安是心蕾的命,她觉得自己太对不起心蕾了。
“你别这样,不怪你。”心蕾气若游丝的说着,随即,贺如风追赶的脚步声在医院的连廊里显得格外响亮,女人的心一紧,对温童使了一个眼色,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
温童越过心蕾看到英气逼人的男人惊讶了一番,长椅上的言天昊也跟着起身。
贺如风朝他点了点头:“你女儿没事了吧?”
言天昊微微一愣:“没没事了。”
“你俩怎么会在一起?”温童看着朝心蕾走近的男人,疑惑的问着。
“我们住在一起。”贺如风自然的回答。
杨心蕾急忙解释:“没有,今晚是个巧合。”
男人有些失落,她就这么着急和自己撇清关系么?
片刻。
医生从小安安的病房里走了出来,松了一口气:“孩子的肺炎不算很严重,还好已经控制住了,退烧针已经打完了,以后一定要多注意换季时孩子的身体情况。”
“好,我知道了谢谢医生。”温童礼貌的回答。
病床上,小安安的小脸儿红扑扑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一脸不舒服的样子,看的心蕾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她特别想上去抱抱小安安,摸摸她,可是,贺如风在旁边,她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了,借着去洗手间的功夫,偷偷的哭泣了一会。
杨心蕾把红肿的眼睛被凉水冲的不太明显后才放心的出去。
“心蕾,你帮我看一会小安安行么?我和天昊有一些事情要办。”温童故意这么说,想将一些空间留给这一家三口。
心蕾怔愣了一下,自然知道温童是什么意思,她结巴了一下:“好。”
说着,她偷偷掐了下言天昊,拽着他的衣角往外走,关上门的时候对贺如风说:“贺少,麻烦你照顾下心蕾。”
说完,病房内就被关上了。
心蕾拿了一把椅子坐在安安的旁边,握着她柔软的小手贴着自己的脸,满满的心疼和母爱。
贺如风则是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幕,眼底有着化不开的柔情,心蕾这么喜欢孩子,当初自己如果不那么混蛋,他们的孩子也许就跟安安差不多大了吧。
“安安长得真可爱,我很喜欢她。”贺如风醇厚温柔的声音缓缓流出。
心蕾的眼眶一下子又湿润了:贺如风,你多看两眼吧,这就是你的女儿,以后我不会给你机会看安安的。
她望着小安安睡着的童颜,心里那一处难过的窒息,宝贝女儿,我是妈妈,他是爸爸,这是第一次爸爸妈妈一起陪着你。
这一夜,无论贺如风怎么劝她,心蕾都坚持守在安安的旁边,握着小安安的小手趴在旁边睡着了。
翌日清晨,心蕾是被小安安甜甜的笑容弄醒的。
她睁开眼睛,病床上空空的,顺着欢快的声音望过去,贺如风正抱着小安安站在窗外看外面的松树,小安安胖乎乎的小手搂着男人的脖子,笑的特别甜,两个小酒窝深深的,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盯着男人的侧颜,伸出一根肉呼呼的小手指杵了杵男人下巴处的青色胡须,似乎觉得很有趣,贺如风为了逗小安安,顺势将下巴往小安安的脸蛋儿上蹭,惹得小安安东躲西躲的。
心蕾看到这一幕,鼻子一酸,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看来骨血亲真的很在理,小安安好像很喜欢贺如风。
女人轻轻的脚步让小安安回过头来,裂开小嘴,露出小牙牙:“姨妈。”
“诶,安安,姨妈抱抱。”心蕾从男人手里接过孩子,看着小安安活泼多了也就放心了,说明病情有所好转了。
门外。
温童隔着透明的窗户看着这一幕,忧伤的叹气,对一旁的言天昊说:“瞧瞧他们一家三口多么般配,如果能够早些团圆该有多好。”
“好了,该进去了。”言天昊低声说,目前这种情况心蕾是绝对不可能让贺如风知道安安的存在的。
“妈妈。”小安安见到温童喜笑颜开的,张开手臂要抱抱。
“心蕾,谢谢你了,辛苦。”温童歉意的笑笑。
心蕾挽了挽碎发,对贺如风说:“我们走吧。”
依依不舍的离开病房,贺如风说要把车子停到靠近医院近点的地方,因为昨天晚上没有停车位了,所以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停,心蕾在医院里来回的溜达,消耗着时间等着男人。
突然。
前面检查室里一个熟悉的女人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化验单子,匆匆走进了一个医生办公室。
心蕾抬头一看。
是妇科。
刚才的那个人是苏云朵,即使她带着大大的墨镜,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心蕾照样能够认出来。
脚步刚刚考进妇科,里面就传来苏云朵泼妇般的声音:“什么??医生,你有没有搞错?我怎么可能会患妇科病?”
医生推了推眼镜,再一次看了看化验单,笃定的说:“没弄错,宫颈糜烂三度,你还是抓紧治疗吧,而且不要频繁的过性生活,性伴侣要稳定。”
苏云朵捏着化验单,觉得耳根子都红了,都是为了自己的演艺事业,频繁的与那些导演啊,投资商啊,制片人啊发生了许多关系,才导致自己得了这该死的妇科病。
‘砰’的一声摔门响。
苏云朵捏着胆子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一下子就看到了幸灾乐祸抱着臂的杨心蕾,她皱着眉头,将怒气发到了她的身上:“贱人,真不要脸,居然在这里偷听。”
杨心蕾笑了笑:“我可不是偷听,我是正大光明的听。”
“你――”苏云朵被心蕾的坦白噎的哑口无言,她冷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嘲讽的说:“你怎么也来医院了?不会是被哪个男人搞大了肚子吧。”
心蕾耸了耸肩,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儿,夸张的说:“我被搞大肚子?苏大小姐,我想你现在还真是跟不上时代的脚步,我仇痕儿可没有你这么忙,每天要伺候那么多的男人,跟一朵交际花儿似的。”
“你胡说什么?我告诉你,别在我面前装什么仇痕儿,我知道你是杨心蕾,三年前没整死你,你居然活着回来了,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好看,让你后悔活过来。”苏云朵气呼呼的说着大话,精致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让我好看?”心蕾嘲讽的反问,清冷的面容如寒水,缓缓的扫视着苏暖,从头至尾,一处也没看过,然后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这抹笑容让苏云朵全身打了一个冷战。
继而,心蕾缓缓的阴测测的说:“要谁好看还不一定呢。”
说完,挺起骄傲的身板大步朝前走去,跟苏云朵这种女人周旋实在是太无聊了,她现在就等着她们一步一步的往自己设置的陷阱里面跳。
苏云朵看着她的背影,抓狂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她拨通了MIKI的电话:“那件事到底办的怎么样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那个女人的真面目揪出来?”
“哎呦,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好戏即将开场了。”MIKI在那边一边陪富商喝酒一边自信的说道。
贺如风慵懒的靠在车身上,见心蕾出来后,绅士的将副驾驶的门打开,随后,自己又绕到架势位上。
车子平稳的在马路上开着,红灯绿灯不停的变幻着,心蕾望着不停闪烁的黄灯,攥紧了拳头,心里想着:是时候该出击了。
街道上人潮汹涌,H市最大的LED屏幕上被人调成了全球娱乐频道的新闻,上面曝光了杨心蕾过去的种种,也曝光了现在仇痕儿的身份。
偌大的红色字体透过车窗映照在两个人的眼前。
“前金牌经纪人杨心蕾疑似诈死,用假冒身份重新回归,警方现已介入调查。”
诈死罪和诈骗罪含义是差不多的,只是,诈死的罪名非常非常的大。
贺如风捏着方向盘,他有些担忧的望了望一脸平静的女人:“心蕾。”
心蕾清冷的面容从容镇定,似乎早就料到这件事情早晚会发生一般,她纤细的手指对着车窗划了一个不知明的图案,嘴角勾勒着明媚的浅笑。
时机已经到了。
她们这是害人害己。
忽地。
心蕾微微侧过身子,淡薄的美眸盯着男人,红唇轻启:“上次你说过的话可还算数?”
立冬――是24节气中的第19个节气。
慢慢的开始进入冬天,刺骨的寒风开始悄悄的钻进人的骨头缝里,厚重的窗帘被心蕾拉开,埋在乌云下的阳光缓缓的透了过来,没有夏季那么的刺眼,没有秋季那么的金黄,暗淡的光晕似乎隔了一层薄薄的膜。
半腰高的吧台桌上叠放了许多的请柬,散落的堆在那里,一杯有些凉透的咖啡静静的躺在那里。
心蕾穿着一身白色羊毛呢子连衣裙,一双厚厚的裤袜,肩膀上披着一个獭兔的披肩,荷叶头有些长至肩膀了,乖乖的服帖在上面,一双及膝的高筒靴将女人笔直纤细的双腿衬托的更加完美。
她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美眸一瞬不瞬的望着一点也不灼目的阳光,今年的冬天,不知道会不会下雪?
一双手端起咖啡,放在嘴边轻抿了一口,凉透的咖啡格外难喝,心蕾皱了皱眉,将它重新放了回去,咖啡滴溅了出来,干净的吧台桌上灰色的咖啡滴粘在了上面,显得格外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