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如手足,妻妾如衣服。不是妻妾的,连袜子的地位都不如。
民族性格是能够遗传的,中国文明史,就是一部男人对女人的压迫和奴役史。所以,即便现在,中国的男人也极少有真正尊重女性的“绅士”。
李欢,他的毛病看来是一点也改变不了的。
他不说,自己也就不必再指望他了。
她忽然想到去骚扰芬妮。
芬妮也是个昼夜颠倒的主,正在大睡,被电话闹醒,声音带点沙沙的甜蜜:“小丰,有事吗?”
芬妮这种声音,即便是冯丰,也觉得骨头有点酥麻,她东拉西扯几句,然后才终于奔到主题上,委婉的:“呵呵,李欢最近的头发变得好可笑……”
“是啊,他说自己染的。那个染发的手艺还真不错,染得那么逼真……”芬妮停一下,她以为李欢和冯丰本来已经疏远了的,“呵,李欢也开始赶时髦了……”
李欢的头发是染的?
李欢竟然连芬妮都没有透露丝毫讯息。他不是那么喜欢芬妮吗?怎么芬妮知道的事情比自己还少?
她打定主意,立刻收拾出门,准备去别墅看看。
下车时,正是中午一点。
此时,本来应该是一天之中阳气最充足的时候,但是,因为冬天,更因为寒湿的天气,雨虽然停了,草体上还能踩出泥泞。一踏进别墅的范围内,冯丰就觉得一股极其严重的阴气。
大门是锁着的,她没有钥匙了,就在门口四处看看,看那棵高高耸立在围墙内的巨大黄桷树。
一阵风吹来,树叶漫卷着慢慢地往下掉,周围安静得仿佛毫无生机。
这里,真不是一个适宜居住的地方。为什么会有人那么热衷地要来买这栋别墅?她心里一动,立刻给中介先生打电话。中介很惊喜:“冯小姐,你肯割爱了?”
“你可以约买主和我面谈一次,这样,我才考虑如何做决定。”
“好的好的,没有问题。不过,买主在外地出差,要下周三才回来。”
“行,他一回来,你就安排一下吧。”
“没问题,谢谢。”
挂了电话,她走到湖边,斑麻的白色花絮飘飞,白鹭跳跃,这里风景依旧大好。
想起自己曾在这里当着众人面给李欢难堪,赶走他的朋友。如此,他也忍了。
现在,自己变得和和气气的了,他反倒忍不住了。
她苦笑一下,人与人的关系就是这么奇妙,无论情人还是朋友,谁先服软,谁就输了。
远远地,听得一阵车子的声音。
她下意识地藏身在左边的斑麻丛里,高达两米多的斑麻,完全遮住了她的身影。
车速并不太快,她一下认出,这是李欢的车。
李欢又到这里做什么?他不是不愿再管这座房子了吗?
莫非是来处理他的东西?
车子没进车库就停在大门口,想必不会待许久。她悄然往前走几步,想偷偷看看他来做什么,可是,在斑麻丛里探头探脑,只听得一声关门的声音,李欢已经进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