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欢看她发呆,连续叫了她两声,她才醒悟过来,神情如寒冬的冰块:“哦,你还有什么事情?”
李欢突然觉得冷,觉得这个21世纪的冬天难以言喻地冷得刺骨。自己唯一的伴侣——她已经爱上别人,或许,一直爱的都是别人!
自己又怎能继续死缠烂打?
沉默半晌,李欢维持着自己最后的高傲,点点头:“冯丰,你走吧。”
没有责骂,没有怒吼,那样疲倦的声音,冯丰突然那么愤恨,李欢,他为什么不给自己两耳光?他为什么要一副被抛弃的“前夫”而又宽容祝福的样子?他有什么资格做出这副嘴脸?自己明明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反倒让他弄成了自己“红杏出墙”似的!
他是个“宁可我负人决不人负我”的暴君,不是么?为什么变成了一个心胸宽广的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最大的虚伪就是以“宽容”为借口,大打太极,说什么“只要你幸福我就幸福”,把过错无形中全部推给对方,自己整个变成了无辜的受害者。可是,谁能体会得到,这个“被宽容”的对象,会就此背上沉重的心灵枷锁?
她强忍住要掉下来的泪水,看着那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那么刺眼!她将盒子塞在他的手里,转身就走。
李欢拉住她,将盒子重新放回她的手里:“冯丰,请你收下,不然,我终生都不会心安!”
半年同一屋檐下的日子,尖刀一般划过心灵。
他要心安,自己就不要心安了?自己拿着这个盒子,就如一座铁塔,被镇压在塔下,千年妖孽,心灵永不得翻身?
她钻心地愤怒,拿了盒子转身就走,因为走得太快,尚未痊愈的左脚钻心疼痛,微微有些瘸子。李欢抢上前,想扶她一步,却见一个健壮的中年妇女早已扶住了她,前面停了一辆车,司机探出头来……
李欢颓然停下脚步,心里碎成一片一片舀不起的薄冰……
车子开动,冯丰才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陈嫂看她紧紧抱着的盒子,不,那不是抱着,像被一副枷锁牢牢禁锢着。
陈嫂心里隐隐揣测起来,莫非这姑娘是抛弃了自己的穷男友选择了白马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