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家时,已是中午了。
冯丰也无心吃饭,倒在床上,浑身酸软,一夜无眠加上疲惫伤心,只觉得眼前都是黑的,再也看不到任何光亮。
李欢恢复得快,精神好了很多,他坐在沙发上翻翻书,饿得慌。他放下书,大声道:“喂,该做饭了,我饿了。”
屋子里没有丝毫动静。这女人又消极怠工了。他心里更是发凉,这女人巴不得自己快点滚蛋,怎么会再指望她做饭给自己吃?
他恨恨地走进她的卧室,见她蜷曲着身子躺在床上正悄悄哭泣。他恨极伽叶的出现和她见到叶嘉时的表情以及她痛骂自己的那一番话。
他都不知道,曾几何时,自己变得如此罪大恶极。她的那番明明荒谬到极点的控诉,自己起码有一万条理由将她驳倒,可是,现在已经不能拿君王的地位和当时社会的习俗准则去压制她,他来现代后见到满大街的女人那样嚣张地做事情,就明白这一套早已行不通了,而冯丰本来脾气就大得很——所以他虽然认为自己理由充分、毫无瑕疵;可是若再辩驳,只怕她要跟自己拼命。
不辩驳吧,他又怎忍得下这口气?尤其是叶嘉的出现,头上要戴绿帽子的嫌疑越来越严重。有哪一个男人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婆跟别的男人意切缠绵?他可丝毫没有因为“伽叶”已经变成了“叶嘉”就觉得松了口气,他想起叶嘉那样的相貌人品,甚至他告别时候挥手的姿势,真是越想越觉得郁闷,自己要怎么才能阻止她再跟叶嘉见面呢?他越想越愤怒,但见她哭得这个样子,话到嘴边又骂不出口,悻悻地转身出去了。
冯丰昏头昏脑地睡了许久,醒来时,只觉得又渴又饿,浑身无力。
看看窗外,天色已经快黑了。
她挣扎着起床倒了一杯水喝,却闻得厨房里一股香味。她好奇地走出去,差点吓得跳起来,只见李欢竟然在厨房里做饭,旁边的案板上已经放上两个炒好的小菜了。
她忘记了自己决不再理睬他的决心,怒道:“你在干什么?”
李欢白她一眼:“蠢女人,你看不出来我在做饭?”
“你怎么会做饭?”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蠢?我看你做了那么久,看也看会了,这种事,又不是啥高难度的,有啥希奇?不要光蓬头垢面地看着我,快去洗洗吃饭了。”
“哼。”
她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走进洗手间,发现里面放脏衣服的盆子早已空了,他居然将他昨日换下的泥水脏衣服和自己的两件衣服都洗了。
太阳敢情要从西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