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雷雨之声大作,豆大的雨点飞溅在玻璃窗上,发出哗哗的响声。
冯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难以入睡,想起李欢和他的“新工作”,心里不知怎么有点不安,就益发睡不着了。
有没有富姐看上他呢?他那么凶,估计生意不会很好吧?他反正喜欢和许多女人OOXX,做这事大概也不会反对吧?管他呢。
她这样安慰自己,又闭上眼睛,也不知折腾了多久,总算睡着了。
可是,尚未睡熟,忽然听得门口很奇怪的声音。
她浑身一个激灵,这半夜三更的雷雨之夜,会不会有歹徒上门啊?她吓得浑身抖成一团,摸索了手机,按着“110”几个号码,拧开卧室的灯,周围的窗户都是关得严严实实的。
她走到小客厅,这间屋子的窗户也是关着的,她勉强松了口气,拉亮所有灯,还是有点胆战心惊地往大门看去。
她的手扶着防盗锁,不敢拉开,站了好一会儿,门口似乎并没有什么声音。
看看手机,已经四点多了,天马上就要亮了。
窗外的雨已经小了,门外,似乎没有什么声音。她转身要回去继续睡觉,可是,心里还是不安,大着胆子,拉开了防盗门上的那层观望的小铁窗,这一看不打紧,只吓得一声尖叫:
门外竟然有一大团黑影。
谁,是谁鬼鬼祟祟在门外?
她色厉内荏地大喝一声,门口却没有丝毫动静。
她忽然想起什么,拉开小几的抽屉,拿出一支细小的手电筒,踮了脚尖,透过小铁栏往外面看,门口竟然倒着一个男人,身形依稀仿佛是李欢。
她赶紧打开门,心里还是战战的,待看清楚真是李欢,恐惧才消除了,可是,另外一种害怕又涌上来:李欢怎么了?
“喂,李欢,你怎么啦?”
她拉他,他浑身湿淋淋的,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般,半清醒半迷糊的,身子十分沉重。
好不容易将他半拖半扶地拉进来,他的身子一挨着沙发,就倒了下去。
冯丰十分慌乱,也顾不得尴尬不尴尬,赶紧脱光他身上的衣服,拿块大毛巾将他头脸全身擦拭干净,拿了那套洗好的T恤短裤给他换上。
他身材高大,又迷迷糊糊的,她做这些事情十分吃力,好在他比较“顺从”,总算整个人“干燥”了起来。
冯丰看看窄窄的沙发,他身子也躺不直,就将他扶到卧室躺在床上,伸手摸他的额头,烫得厉害。
冯丰很少生病,加上为省钱,家里连常备感冒药也没备,如今,强壮如牛的李欢忽然发烧病倒,来得简直令人措手不及。
她拿了湿毛巾给他敷在头上,可是,好一会儿都没有退烧的迹象。
她见他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全身越来越烫,又惊慌又焦虑,扶他起来:“李欢,我们去医院吧……”
他迷迷糊糊道:“不要闹,我很困……”
“走,你得马上去医院……”
她不由分说,半拉半拽,将他弄出门……
这是C城最大最有名的一家公立医院,选择这里,只是因为这里距离冯丰的租屋很近,出租车开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冯丰从来不知道,黎明前的医院都还有这么多人。
尤其是输液室——那是个巨大的公共输液室,许多感冒发烧或者其他小病人以及经济条件不好住不起单独病房的人,大多挤在这里输液……
冯丰看了看这样多的人,又没有座位了,总不成让李欢站着输液吧,便咬牙要了一个80元一晚的最便宜的病床。
病床里有三张床,但是,那两张却是空的,是昨日才死了的两个病人住过的。
针管刺进手臂,盐水瓶吊上,李欢彻底清醒过来。
那张痛恨的面孔出现在眼前,他曾恨不得掐死她的冲动忽然一点一点的淡去——
她满脸倦容,神色憔悴,而且焦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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