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欢的表现也太奇怪了一点,他喜欢芬妮,芬妮喜欢他,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他又何必再做出那种无辜的样子?
一个男人,不是非常喜欢一个女人,会让她成为自己别墅里的第一个女人?
会大赞芬妮“是天上的云”?
甚至这几天,他俩还频繁电话联系,每次芬妮一来电,他就落在后面支支吾吾……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敢坦承?
原来,男人虚伪起来,比女人还虚伪得多。
也许,也不是虚伪,是想脚踏几条船而已,男人自来自信到无耻地狂妄,叫嚣一个茶壶配几个茶杯,三妻四妾也可以和睦相处,女人还不能醋妒。
李欢,他果然是做惯了皇帝的人,以为还是东宫西宫?还要互相平衡?今天在这里宴请芬妮,明天宴请自己,后天又该轮到哪一位相好?
可是,自己是他的什么人?
什么人都不是!
而且,自己从来没有让他李欢要对自己负责什么的,不是吗?
他又何苦一直脚踏两船却怕搞不定的苦恼样子?
笋子鲜虾的热气,慢慢地散去,屋子里静了下来,这道菜还摆在冯丰面前,冯丰的筷子却伸向另一道菜,自始至终,根本看也没有多看一眼。
其他人等见势不妙,也根本动都不去动一下这道菜。
很快,这道热菜便成为了冷菜,而且,是当天晚上唯一一道从未开动的“最不受欢迎”的菜。
李欢端起酒杯默默地喝了一口,几百年的五粮液原本香醇可口,光是气味都令人陶醉——可此时此刻,这酒喝下去不知怎么是苦的,一点滋味也没有。
不一会儿,众人都酒足饭饱了。三人不愿意面对李欢,急于出去玩,打一声招呼,就做鸟兽散了。
只剩下二人,对视一眼,彼此无言。
冯丰也拿了包包,淡淡道:“李欢,我走了。”
“好的,我们也该回去了。”
“不需要。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
她站起来,他也站起来。
终于,走到门口时,他才低声道:“冯丰,你怎么啦?今天不高兴吗?”
冯丰见他几乎带了点卑微的神情,心里不知怎地涌上一股怒火,他这是做给谁看呢?他才是这里的主人,是两个人关系的主动者,爱之时恨不得把月亮摘到你面前,恨之时,把你踩在脚下也不足以解恨。
这里的娇客,应该是他的那帮有钱的朋友,是美女芬妮,有自己什么事情?谁要他露出这幅不知所措的可怜样子?
她转身就走,他跟在她身边亦步亦趋。
她加大了声音:“李欢,你不用送我。你如果放心不下,阿水他们送我回去也就行了,何必要你亲自送?你难道不应该在这里经营你的酒店吗?你的世界何时变成了围着一个女人旋转?”
她的心情自踏上酒店后就没有好过,李欢不敢多说什么,轻轻拉住她的手:“走吧,我们先回去。”
她一把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他追上去,依旧默默地跟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