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仔仔细细的观察四周:“就这儿吧,残留的血腥味还未消散,待会儿我会施法令血腥味更加浓烈,到时候我只需要躺在地上装死,自然会将那些生化人吸引而来。”
清晨的阳光有些暗淡,灰蓝色的天空乌云压顶,阴冷的空气里弥漫着丝丝缕缕的冷意,那氛围,还未开始便好似预示着某种大事即将发生。
就在夏言等人开始布置陷阱之时,树林中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十分繁杂,一听就知道来的起码有七八人以上。
夏言连忙抬手阻止众人继续行动,与此同时,他看见早前离开山洞的一群人追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男子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跑来。
“快拦住他!”
虽然没有茉莉那样过目不忘的本事,但夏言可以确定眼前这个男子他没有见过,似乎也不是“黑炭”的人。
不待宗政贺等人上前阻拦,男人就一个踉跄摔在了泥地里,抱着头大叫起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夏言曾看过无数人眼中的惊恐,却从未见过一种这样的。
恍然有那么一瞬间,夏言觉得眼前这人不是遭到了追杀,而是撞了鬼!
“到底怎么回事?”
追赶的人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七嘴八舌的说着:“这个人在庇护所的地下室里!吃我们的饼干!喝我们的水!”
“等等,庇护所?”听了这话,司马泰不由一笑,“那庇护所不是已经被那群刚上岛的人霸占了吗?”
“我们要的就是先生您的这句话!庇护所原本是我们的,那群人来了之后我们才被迫转移,上一次的物资都被他们抢夺了去,我们已经有好些天没吃饱了!”来者愤愤不平的说着,“更何况他们还杀了我们那么多人!那么多人!”
照眼下的情形来看,他们是打算杀了这人来泄愤了!
可宗政贺看着泥土的男人,却果断的说道:“这个人不是那群的,当然……也不是你们的人。”
说着,他便看向夏言:“我没见过他,你呢?”
夏言摇摇头,他也没见过这个人。
追来的同伴更加不饶:“既然大家都不认识,那就更可疑了,谁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悄悄登岛的?!”
奇怪的是,倒在泥地里的男人并没有急着辩解,而是趁这个空档猛掐自己的大腿,一边掐一边自言自语。
夏言缓缓俯身,直到靠近那人,他方才惊觉的弹开:“这是什么地方?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
普通的骗术伎俩是骗不过夏言他们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宗政贺和夏言都觉得他没有说谎,就连一直沉默的慕容俊浩也上前一步问道:“或许你该先告诉我们,你是什么人。”
到底是夏言他们人多势众,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眼中惊恐渐渐散去,显得越发警惕:“我叫赵卓阳。”
说完,他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和双腿:“我出了事,应该在医院,是车祸。”
他的话像一颗定时炸弹般在夏言耳畔爆炸,就在众人纷纷嘲弄男人说谎时,夏言猛然握住了这个叫赵卓阳男人的肩膀:“你还记不记得是哪座城市,哪家医院?”
赵卓阳愣了愣,但最终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众人一头雾水,可夏言却激动的将他从泥地里拉了起来:“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还记不记得来这里之前见过什么人?”
“我要是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就不会问你了……”
赵卓阳沮丧的说着,与此同时,夏言的脸上也是一阵暗淡无光。
突然,一道声音凌空传来,就出现在不远处:“哈哈,原来你们在这儿!”
方才的争论声太大,引来了之前“黑炭”的人。虽然“黑炭”已死,但剩下的也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现在围困住他们的四个男人手中,都拿着武器,四面八方将我们包围,咔嚓一声便将武器上了堂。
夏言来不及询问赵卓阳更多情况,便将他护在身后,同时朝宗政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暂时按兵不动。
“现在你们跑不掉了吧?”为首的男人脖子上戴着一条黑色丝巾,虽然衣服上沾满了泥土,可也看得出他原先的一身装扮价值不菲。
这时,只听宗政贺在耳边低声说道:“军部家的小公子,生性残暴,听闻他没事就喜欢在黑市买一群奴隶在家里追着玩,拿皮鞭驱赶他们,一枪打死一个,每一枪都从右眼珠子射过去,例无虚发,枪法比他老子的都还好。”
听宗政贺如此一说,夏言也知道这位戴着黑色丝巾的男子不是好惹的角色。
既然不能硬拼,那就只好用法术智取!
想到此处,夏言放在身侧的手便趁其不备打出一个结界,众人还未看清究竟发生了何事,便听见一声惨叫自身后袭来,戴着丝巾的男人立即拿起枪对准他们一阵扫射,尚不明白夏言做了什么的人们纷纷抱着头趴在地上,只有宗政贺和慕容俊浩、司马泰依旧纹风不动,赵卓阳这才发现那些射向他们的子弹早在离他们不远的位置全部反弹了回去!
到最后,夏言一行自然毫发无损,而持枪而来的四人却纷纷中弹倒地。
众人正打算舒一口气,夏言却不知听到了什么,立即嘱咐司马泰和慕容俊浩等人将其他人带走,宗政贺这时候才明白,死人的血腥味将那些生化人吸引来了!
事情发生得太快,几乎来不及反应。
只听嗖嗖两声,一个黄皮巨人便从天而降,直直落在夏言眼前。
这个时候其余人根本来不及逃脱,好在夏言事先设好了结界,便嘱咐众人往中心靠拢。
而目光直直盯着他们的生化人,却好似察觉到什么似的,一直围着他们走动,并没有急着下手。
“是不是打中心脏,他们就会死?”
夏言低声问宗政贺,所有人里除了古先生,就只有他对生化人最为了解。
然而宗政贺却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