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我……我……”
发生在神界的事我真不知该如何告诉他,只得拉着他的衣袖胡闹说一通,我也不知他听明白了几分,最后只得扯着他的墨黑的袖口低声喃喃:“我也不是不想嫁啊,但当时脑子着实迷糊了,被天父这么一激,我才说出那话的,你……你可不许生气。”
他倒还真没生气,深邃的眸光好似将我包裹,修长的手指穿过我的发丝,一下一下,轻抚的那般温柔:“你来……就是同我说这话?算是解释,嗯?”
我又拽了拽他的袖口,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同他说这些,过了一会儿,玄冥便沉声反问:“朝阳,你可知成亲是怎么回事?”
“姥姥说,成亲便是两个互相喜欢的人在一起,组成一个家。”
其实我也是喜欢清远的,可玄冥说相互喜欢的人才能做那些亲昵的举动,可换做清远神君,我当真做不出来,相比之下,心知自己对玄冥的喜欢,和对清远的喜欢是不同的,但玄冥听了我这话却微微叹了口气,贴着我的耳廓说:“成亲,也不单单只是那样的。”
我狐疑的眨着眼睛看他,玄冥却是淡淡一笑,那笑意星星点点自嘴角弥漫至眉梢,令人移不开眼去,他便拉着我的手入了冥界大殿,摁住我的肩膀坐上坐榻。
“单是喜欢是不够的。”
他如是说着,修长而冰冷的指腹已扫过我的脸颊,精准的擒住我的下颚覆上一吻。
这般亲昵的举动在相处的那四千年间也不算少的了,唯独这次,我正儿八经的抵在他胸膛,将他挡了回去,见他微微蹙起眉头,便同他说:“我知道,成亲之后两个人就要一块儿睡了,我和你都睡过多少次了,可同清远神君,恐怕不行。”
许是我的语气太过坚定和一本正经,足足让玄冥愣了好一会儿,才搂着我爽朗的笑起来。
我倒不知什么事叫他乐成这样,但他怀里清清凉凉的靠着的确舒服,我也就由他抱着了。
后来也不知怎就睡着了,醒来时玄冥就阖眼躺在我身侧,锋眉微蹙,不知是做了怎样的梦,竟有这般愁色,让我忍不住伸手抚摸上了他轮廓分明的眉目,而后,便将偷来的红线缠在了彼此的小手指上。
彼时从未想过,我爱他,会胜过我命,亦不会知晓,他为我隐忍良多。可我同他的距离,并非吾心,亦非吾爱,而是神界与冥界的十万八千里,亦是正邪之分、势不两立,更或是他成佛成魔,我也不过是那承载着他高升的腾云,这****哪怕肝肠寸断,天翻地覆,我们也无法跨越横在我们之间的鸿沟,只能渐行渐远,形同陌路……
至此一别,便又是三千年。
伏羲琴我已弹得行云流水,摄魂之法于我而言已算是雕虫小技,我每日都与玄冥用夜莺通信,大多说些琐事,极少提起神界和冥界的事宜,那时我还满心欢喜的同他来往,却不知我与他之间往来的那些夜莺早已被天父截获,我同他之间说的任何事,都在天父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