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灵异心灵茶座之龙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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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欢喜冤家

“喂……”莘凌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有气无力地接听着电话。

“不是说要来做义工的么?都几天了,还没见个人影!”C。M在电话那头故意生气一样说道。

莘凌马上坐端正了,清醒起来心想:完了!这几天被董梓浩的事情一闹,我都把这事给忘了!他该不会认为我蒙他了吧?

于是,莘凌结巴地回答道:“我……那个……这几天病人比较多,所以没空……”

突然,护长进来了,将病历放下,温柔地说道:“杨医生,主任说这几天没什么病人,你连值了几天班挺累的,明天可以休息一天……”

这话被电话里面的C。M听得一清二楚,然后立即说道:“明天别迟到了!”接着,就挂断了电话。

“哎呀!怎么就刚好给他听到了呢?”莘凌突然想在地上掘个洞跳进去,感觉无比丢脸。

C。M挂断电话后,握着手机“噗嗤”地笑了出来。

咚咚咚……门外一串激烈的敲门声。

“干嘛不按铃?”C。M打开门后忿忿不平地说道。

“你老哥还说呢,我按了N遍门铃都没人应,敲得我手都肿了,再不开门我都准备打110了!”骆荣昇背着一个军绿色背包,穿着一身休闲服装,神采奕奕地开玩笑说道。

C。M穿着拖鞋,走到厨房给他拿了一瓶啤酒,然后说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老哥,肖启死了。”骆荣昇瞪大了眼睛,认真地说道。

“什么?!谁死了?”C。M愣了一下。

“肖启。”骆荣昇又重复了一遍,接着喝了一口酒,说道:“听说他给人开假证明逃刑罚,还有收红包了,医院要辞退他,并且吊销医生执照。他离职的那天晚上,被发现死在家里了。说是毒品吸食过量中毒死亡的。你说他好端端的,怎会摊上毒品了呢?他一死,现在什么线索也断了。”

“从他狠心放开我手的那一刻起,注定是一条不归路。”C。M抿了一口茶,然后解释道:“学了那么多年的医,不管他愿不愿意,‘救死扶伤’这几个字已经渗入到骨子里了,他却因为私心看着我摔下去,他的行为和他一直的信念背道而驰,此后的每一天他都要生活中巨大的精神压力当中,他会开始质疑自己的职业选择,到质疑自己的能力,逐步走向神经衰弱。”

“对了,还说查到他抽屉里有抗抑郁的药物。”骆荣昇马上补充了一句。

“他越发觉得压力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便开始吃抗抑郁药物。刚开始会感觉效果明显,后来药物过量后就形成药物依赖,时间长了,甚至出现精神涣散、幻觉,他的精神压力就反而更大。这时候就开始依靠毒品去麻醉自己,寻求自我释放,但毒品加上抗抑郁药物,已经损坏了他的脑神经,情绪控制区开始失控,他只能以更大剂量的毒品去让自己镇静……”C。M有条不紊地分析道。

“所以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哎……当初我们三人在同一个寝室,没想到现如今……”骆荣昇感叹地说道。

C。M随手写了一张十万元的支票,无奈地说道:“替我给他乡下的父母吧。听说他家里的环境很恶劣,母亲早年还中风偏瘫,一家子全靠父亲一个人种地谋生。”

“他害你差点没命,害你一辈子也不能再做医生,害你失去了最爱的女人,害你一个人流浪他乡……你还要帮他?你不恨他吗?”骆荣昇义愤填膺地说道。

“人死如灯灭,他已经为他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最大的代价了。念在我们曾经是朋友,留下来的亲人,都是可怜人。”C。M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我是没有你这样的心胸啊。不过既然你说了,我肯定会帮你处理的。”骆荣昇收起了支票,拍了拍C。M的肩膀说道。

次日一大早,莘凌拽着钱岚到“心灵茶座”上班来了,莘凌换上了工作服,然后拿着餐牌给钱岚,问道:“客人,请问你需要来点什么呢?”

“别闹了,凌……我昨晚可是上半夜的班,才睡了几个小时,我现在站着都能睡着。”钱岚打着哈欠,疲乏地说道。

“将将将将……金桔柠檬蜜茶,肉松松饼。给你醒醒神!”莘凌捧着餐盘过来。

这时,C。M带着骆荣昇一起走进了餐厅,莘凌立即恭敬地迎了上去,说道:“老板,早上好!需要喝什么茶呢?”

“哇喔!什么时候来得新员工,这么积极?”骆荣昇仔细地上下打量着这个穿着苹果绿可爱唐装的女孩,头发侧盘着,别了个清新的两片叶子的发夹,爽朗地冲着他俩傻笑。

“哼,哼,给我一杯伯爵红茶。”C。M故作镇定地说道。

“老板,还没吃早餐吧?不如我给你们准备一些点心,再来一壶热带水果茶?”莘凌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们,脸上挂着满满地笑意。

“随便。”C。M装酷地应了一句,然后往书架那边的位子去了。

“小美女,我们似乎以前在哪儿见过?”骆荣昇一只手撑在钱岚的桌子边上,轻佻地搭讪道。

结果,钱岚“啪”的一声把他的手拨开,讽刺地说道:“这样搭讪的桥段民国时期都开始被淘汰了好吗?”

“你谁呀?人家用什么桥段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不男不女的家伙。”骆荣昇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女生,穿着迷彩休闲裤,白色T恤,利落的短发,还戴着几个闪闪的银色耳钉。

“你给我说清楚了,谁不男不女了?你是色盲还是色弱?姑娘我该凸的凸,该翘的翘,性别分明得很好吧?”钱岚大大咧咧的说话方式又来了。

骆荣昇又一次上下打量了一遍钱岚,指着她,哈哈大笑。

这时,紫熏来上班了,见到他俩,高兴地打招呼道:“钱医生,您又来了?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弄去。”接着,看到一旁的骆荣昇,诧异地打招呼道:“骆医生?你又来找老板了?点餐了没?我给你弄去。”

“你是医生?!”二人突然异口同声地喊道。

骆荣昇坐到了钱岚的对面,二人许久没有说话。突然,钱岚说道:“就你这样的地痞流氓也当医生?在哪个科呀?行,我猜猜!骨科吧!够粗暴,适合你!”

“算你狠!本大爷的确是骨科医生。那我也猜猜你是哪个科的吧?精神科,专门对着那些什么躁狂症啊、妄想症啊……”骆荣昇借机嘲讽道。

“你……”二人打打闹闹跑到了书架那边,差点把书架碰倒。

C。M连忙阻止道:“二位,在下这只是小本生意,经不起一次次大装修的,拜托手下留情!”

“切!还亏你是医生,这素质……”骆荣昇还得理不饶人地说道。

“你说什么?!”钱岚又开始抓狂地要揍他。

“你俩都是医学界的学渣,别丢人现眼了行吗?把我客人都吓跑了!”C。M一边看书,一边冷冷地说道。

“杨……不是,心雨,你说我说得不对么?骨科医生就是粗暴!大家都说了,内科医生最温柔,外科医生最冷静……”钱岚在一个劲地自说自话,瞬间被C。M打断了,说道:“你这可是‘刻板印象’,伪科学。”

“欸……对了,我刚才看到紫熏像变了一个人,开朗了许多。你老哥行啊!”骆荣昇远远看到紫熏在工作,突然转换话题道。

C。M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这跟我关系不大。根据美国心理学家艾利斯的ABC理论,认为激发事件A只是引发情绪和行为后果C的间接原因,而引起C的直接原因则是个体对激发事件A的认知和评价而产生的信念B,也就是说不同的B会对应不同的C。”他看到大家都似乎一头雾水,接着通俗地说道:“曾经紫熏的遭遇是一个B1,所以让她产生了C1,也就是产后抑郁症的结果。前次因为突如其来的大风暴,心雨无条件的帮助成了新的B2,所以让她产生了新的C2,开始敞开心扉去面对日后生活。”

“原来如此。”钱岚津津有味地听着。

“你能听懂吗你?别在那犯花痴!我这老哥品位可高着呢!”骆荣昇的话宛如一盆冰水迎头灌来。

“我说你能一旁呆着去吗?”钱岚狠狠地瞪了骆荣昇一眼。

接着,钱岚转过头换了张脸,笑得跟春花似的,问道:“大老板,像你这么完美的人,有女朋友了没有啊?”

“人家有与没有,跟你有一毛钱关系么?”骆荣昇背对着钱岚,嘀嘀咕咕地说道。

“我并不完美。”C。M示意看了看自己的右臂,然后打趣地说道:“我这老弟才完美,除了有时候犯点男人都会犯的毛病之外,其余都还不错。”

“欸,我说老哥,你别说点让别人会生误会的话行么?我可是相当专一的男人好吧?”骆荣昇连忙转过身解释道。

“我说了吧,就爱犯二,别的都还好。”大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过跟你相比,你朋友心雨真是无可挑剔啊,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头脑有头脑,要爱心有爱心。”骆荣昇故意刺激钱岚说道。

“是,是,是……还要钱有钱呢!不过我们心雨可是个外柔内刚的女汉子,我劝你最好别招惹她!并且,你跟她的择偶标准,八杆子都够不着。”钱岚一口咬下去一块玫瑰花酥饼,一边打击骆荣昇说道。

这时,C。M的眼睛一直盯着莘凌的方向看,看着她仔细地调配着各种茶,一边在做分量和配方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