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宇医生伤势太重了,麻醉药已经后了,他也还没醒来。如果他知道失去了手臂,他肯定会痛不欲生的。听说国外XX医院可以做臂丛神经修复手术,安装假肢后,可以正常生活。要不,让翰宇去试试看?”骆荣昇建议道。
“我带他去。是我对不起他的,我一定要治好他。”戚琅琅坚决地说道,就这样,戚琅琅带着重伤的翰宇远赴国外求医。
翰宇他们刚走,莘凌就顺着上次邮寄的地址找来了,到处打听着翰宇的境况,这时,肖启在家,看到着急万分的莘凌,他没想到这个外国回来的女孩对翰宇如此情深一片,并且看她的样子,既有钱又美丽,嫉妒心又油然而生。他故意说道:“翰宇和他的女朋友戚琅琅到国外去了,才刚走。”
莘凌马上转身匆忙地跑了出去,撞到了刚回来的骆荣昇,他连忙问道:“这个漂亮女孩是谁呀?怎么这样匆忙?”
“不认识,找错门的。”肖启一本正经地说道。
“呵呵呵……翰宇,失去手臂的你,从此都无法在神经外科立足了。你估计一辈子都猜不到,放开你手的人,就是你朝夕相处的朋友。想跟我争,就注定是这样的下场!我不仅要你失去你引以为傲的专业,还要你永远失去你最爱的女人,哈哈哈哈……”肖启躲在房间里,表情一会奸笑,一会颤抖。
莘凌打车飞奔赶到机场,她四处找寻翰宇的踪影,此时,一个担架床从她身边走过,身边还跟着一个柔情万种的古典美女,她怎么都想不到,这个躺在担架上失去一条手臂的患者,就是她苦苦寻找的人。
不知不觉间,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
莘凌在机场坐了整整一夜,她始终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她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翰宇送给她的那本Q版画册,这样一个着急寻找录取名单有没有我的人,这样一个只为了我这个听众深情演出的人,这样一个担心我会在下雪天感冒的人,这样一个珍惜我送给他书籍和录像带的人,这样一个愿意敞开心扉把心捧给我的人,怎么可能会以这样的方式失约呢?
难道是……莘凌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立即飞回上海,到虹桥机场四处找寻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了,翰宇依旧毫无消息,电话最终是停机了。她开始怀疑,难道这一切都是在报复当年自己的不辞而别吗?
“凌凌……凌凌……”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在呼唤着莘凌。
原来,莘凌每天都去机场等待,还期盼着翰宇只是记错了她的登机时间,结果昏倒在了机场候机大楼里。保安员拨通了她手机里的联系人,来的是宋伯和董梓浩。
董梓浩将莘凌抱回家中,打着点滴,她慢慢地恢复过来了。董梓浩扶着莘凌慢慢坐了起来,为她喝粥,温柔地说道:“凌凌,事情钱岚都告诉我了。我怕宋伯他们担心,我没有告诉其他人。你就是因为这个男生,才拒绝我的吗?”
莘凌再次蜷缩进被窝里,一日复一日。
董梓浩看到这样的情形,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一把抱起莘凌,直奔入雨中,一起淋雨,莘凌在雨中流下来诀别的泪水。
“凌凌,为了天上的伯父伯母,为了这个家,为了万国传颂集团,还有,为了我,振作吧。过去的终会过去,未来的路还很长。”董梓浩在雨中大声说道。
“放我下来吧。”莘凌擦了擦眼泪,语气平静地说道。
董梓浩轻轻地将莘凌放了下来。莘凌抬头仰望天上密集的雨帘,感受着它们拍打脸庞的冰凉,再一次感觉到,世界只剩下这一种温度。
“你说得对,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不能让天上的爸妈失望!”莘凌眼睛直视前方。
远在德国的翰宇终于醒来了,睁开眼后感觉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的右臂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他左手往右半身一摸,天啊!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整个右边怎么空荡荡的?我的右臂呢?医生们立即迎了上来,给了他一支止痛针和镇静剂,他再次陷入了沉睡。
就这样,翰宇每天都疼痛边缘中挣扎,直至伤口完全长好。伤口长好后漫长的义肢训练让他无数次想要放弃,每次想要放弃的时候,他都会想起自己的失约,想起莘凌失去父母后的坚强,就咬紧牙关继续,再继续……
戚琅琅看到翰宇这样痛苦,她内心既内疚,又恐惧。她多次表示想要留在翰宇的身边帮助他,但都被拒绝了,翰宇坚定地说:“我只想一个人度过这一生最艰难的时刻。”
“翰宇……”戚琅琅看着艰难做训练的翰宇,痛苦得面容扭曲的脸,话到嘴边都说不出话来。
“琅琅,不要再自责,好好地活下去,不要让我的右臂失去得毫无价值。”这是翰宇跟戚琅琅说的最后一句话。
某一天,戚琅琅依然偷偷地来到康复中心看望进行康复训练的翰宇,结果却发现翰宇已经出院了,也没有留下出院地址,从此杳无音讯。
在德国的某个小镇里,翰宇租了一个小房子住下了,他一天都没有间断过功能训练,这天,骆荣昇收到了他的电话后,赶来了。
“给,这是给你带的日用品和手机。”骆荣昇在翰宇最困顿的一段时间内,起居照顾和精神陪伴一应不缺。
“好兄弟!谢谢!”翰宇并不是自怨自艾的人,他现在已经明确地知道自己无法再回到神经外科了,必须要重新出发。
“对了,有一天有个漂亮女孩匆匆忙忙地来过我们寝室,当时肖启说是找错门的,我也没注意。现在想想,那女孩两眼泪汪汪的,会不会是?”骆荣昇突然说道。
翰宇沉默了许久,接着深呼吸了一下,忍着眼泪说道:“虽然我不会因为失去了手臂从此一蹶不振,但我必须承认,短期内我生活自理都是一个巨大的考验。莘凌好不容易才从失去父母的悲痛里走出来,我不能再一次让她陷入悲痛,更不能成为她生活的负担。”
“可是……你们就这样错过一生了吗?这也不是你的错呀!”骆荣昇很替翰宇打抱不平。
“我在医院里,Dr。M。D跟我说:LiveinthepresentandIsabrave。莘凌未来的路还很长,爱情不会是她的全部,她应该得到更好的幸福。”翰宇心痛不已地说出这句话。
“我跟你说个事情,你出事后,肖启变得有点奇怪。”骆荣昇一边准备做饭,一边说道。
“怎么奇怪法?”翰宇很少这样好奇询问。
“虽然说他一向都独来独往的吧,也是不合群那类人,但自从你出事后吧,他请了好几天的病假,说是因为当时没能把你拉上来,太内疚,待在房间里好几天都没出来过,有时候我还会听到他房里有奇怪的声音,有时像大笑,有时像哭声。”骆荣昇放下手中的菜刀,绘声绘色的描述着。
“兄弟,我这功能训练也进行得差不多了,我希望你尽快回国。”翰宇突然这样说道。
“为什么?我哪能放心留下你一个人在这呢?”骆荣昇十分不解地问道。
“我这样跟你说吧。当时,我分明感觉到,抓住我手的人突然一下子松开了手……”翰宇模仿当时的动作,一边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你怀疑是……”骆荣昇吓得脸都发青了,接着回了回神,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急忙说道:“据说戚琅琅的主治医生就是肖启,上天台跳楼前最后见的人也是肖启,串联起来这一系列的事件,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最近肖启行为这么异常了。如果真是他,岂不是等同蓄意谋杀?”
“现在没有确凿证据,我当时也没有看清楚脸。所以我想你尽快回国,暗地里帮我调查事情的真相。”翰宇言辞恳切地说道。
“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如果这不是一起意外,就必须有人要对这个事件负责任,并且拥有一颗这样心灵的人,披着白大褂的伪装等于一颗定时炸弹般危险。”骆荣昇嫉恶如仇、坚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