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已经当了娘的步语嫣得信儿,特意写信过来询问青舒详情,并大夸青舒英姿不减当年。不仅如此,她还告诉青舒说,京城的八卦圈都要把侯小姐青舒传成三头六臂的女魔王了。
青舒觉得头顶上天雷滚滚的,便回信给步语嫣:“京城混迹八卦圈儿的无论男女全是妒忌她武力值高强的长舌妇,故意在抹黑她。别理这些长舌妇。或许可以统称这些人为长舌妇男。”
步语嫣见了回信笑不可抑,过后把青舒的信拿给娘家、夫家的人看,还给芸郡主看。芸郡主见信抚掌,将“长舌妇男”一词宣扬出去。听说“长舌妇男”一词现在在京城坊间非常流行。
言归正传。此事青舒也没有郁闷多久,因为她太忙了,都没时间郁闷的。三年来,她种苞谷、种麦子、种高粱,还特意开了稻田种稻子,并试着在稻田里养鱼、养田螺。前年折腾稻田里养鱼或养田螺的时候,没赔没赚。去年再折腾,效果不错,稻子有了、鱼有了,田螺也有了。鱼也好,田螺也罢,能卖就卖,卖不掉还可以给自己人吃或者在小食店消化一些。
三年来,她的生意也在慢慢铺开,并建了四个作坊。
第一个作坊是酸菜作坊。腌酸菜是个季节性的活计(跟现代不分季节、用药三两天就腌好的酸菜不是一回事),因而酸菜作坊生产的不仅是酸菜,还有口味不一、风味不同的各种腌菜、小咸菜。酸菜的腌制法已经流出去了,当地的很多妇人都会自己腌酸菜,别的地方也出现了酸菜作坊,所以酸菜价格早就下来了。
但,青舒每年的酸菜生意一直没有停过,量也不小。原因很简单,她的作坊里出去的酸菜酸的味道又正又好,有不少老客户就认这个味道。腌菜生意也不差,大多半都能卖出去,剩下的小半在自家小食铺消耗也差不多了。
第二个作坊是罐头作坊。青舒弄这个作坊,完全是为自家果园出产的果子着想。三四百亩地的果园,每年下来的水果不少,哪里那么容易卖掉。保存不好很容易烂掉,尤其是夏日、初秋时节成熟的果子。作成罐头就不一样了。一方面水果罐头别人不会做,味道又好;另一方面密闭罐装的罐头在常温下也能保质很长时间,低温下保存时间更长。有步五哥作后盾,并帮忙宣传,青舒的罐头生意特意好,常常供不应求。步五哥还给了青舒一些技术分红,在南方和北方两地各办了一家罐头大作坊。
第三个作坊是腊肉作坊。新鲜肉有新鲜肉的味道,腊肉有腊肉的风味儿。青舒请到了一位手握秘制腊肉独门方法的老汉。腊肉的味道独到,生意自然就火。
第四个作坊是冰糕作坊。青舒作的冰糕,其实就是雪糕。她不好直接用雪糕的名字,而且用冰糕两字也很贴切,没什么可担心的。冰糕作坊不同与其它作坊,它首要解决的就是冰冻问题。如此,青舒惦记许久的雪山之行成行。
雪山的气候与别处不同,山上的积雪常年不化,且没有明显的春和秋,夏天也只有短暂的一个月左右时间。青舒找了关系,非常硬的关系,联系上当地的驻军。打通了一切关系后,她在雪山脚下建了两座冰糕作坊,一年四季都能生产冰糕。
除此之外,青舒还有一间独属于她的一间酿酒小作坊。果园里的紫果树从最初的三两棵发展到了目前的四十来亩地,每年都在持续增加。开花结果的紫果树也从几棵到七八亩地的果树。每年紫果成熟,青舒都会酿制紫果酒。结果子的树越来越多,每年酿制的果酒的量也在增加。最高兴的莫过于卢先生,其次便是京城惦记果酒的人。
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作坊的运作正常、新增的几家铺子的生意也慢慢步上了正轨。这三年青舒挺累的,想休养一段时间再折腾。因此,她决定今年上半年哪里也不去了,就在家呆着。青阳兄弟几个心疼她,古管家、苏妈妈也心疼她。于是,最近半个月她借着休养的名义天天睡懒觉,连晨练都抛下了。这不,都卯时(5:00—7:00)快过了,她还懒在床上不起。
此时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卯时快过了就是马上七点了,天早就大亮了。这懒床是有瘾的,被丫鬟催了三次青舒才懒洋洋地起床。好在肚子饿了,离了床她也不犯懒了,快速地梳洗好再享用早餐。
杏花已谢,正是桃花开满园的时节。占地千余亩地的果蔬园中,建有古香古色的四座府邸。东数第一个府邸,也就是四座府邸中最大的,正是占地四十亩的忠武侯府。忠武侯府中主院有松、竹、梅、鹤、闲云五院。松院是青灏的居所。竹院是青阳的居所。梅院是陈乔江的居所。鹤院是洛小荣的居所。而闲云院是卢先生一家子的居所。除此之外,还建有果香轩,是青舒的居所。
果香轩是雅致的三层的楼阁。二楼,青舒临窗而坐,一边品茗一边欣赏窗外绽放的桃花。
有人轻扣屋门。
青舒眼睛盯着窗外粉红的桃花,声音不轻不重地道,“进来。”
立春进屋走过来,在离着主子十来步远的地方停下,“禀小姐,有信到。还有,苏妈妈求见。”
青舒转过脸来,示意把信递上来。
立春上前,把信交到青舒手上,退后。
青舒点了点头,“请苏妈妈。”
立春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青舒把信收进袖子里,眼中染上几分甜蜜。
苏妈妈进来,行礼问安完毕,说道,“小姐,大公子派人传话过来,打算后日带着夫人与小小姐过府探望,问小姐方便可否?”
苏妈妈口中的大公子是指古青嘉,即青舒、青阳极品大伯古云福的长子。古青嘉当年得了青舒给的方便,顺利参加上了秋闱,并考取了举人功名。紧接着,他又参加了第二年的春闱,考取了第一百九十八名的成绩,但未能参加殿试。自然,从殿试中产生的状元、榜眼、探花等风光的名头自是与他无缘。即便如此,在全国学子中能考进前二百也算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