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分手对我来说是当头一棒的话,那么秦楚的休学简直就是晴天霹雳,狠狠劈在我脑门上。
盈盈告诉我,她去秦楚教室找她时候,就被告知他们的班长秦楚已经在开学的这几天里迅速办理了休学手续,而现在,她已经不在黄岛了。
我感觉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基本到达顶峰了,我眨了眨眼睛又抽了自己两嘴巴,确认疼之后我连忙拿出手机给秦楚打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两眼一黑,我无力的靠在床上,秦楚!你至于做的那么绝么,连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我,我甚至开始怀疑她曾经对我是不是演戏。
尽管我已经料到秦楚不会再给我机会,但绝没想到她会做出这个举动,连见面的机会都不再给。
"你,不会有事吧?"盈盈小心翼翼的试探我,她在挂了电话后就让我下了楼。
我不说话,盈盈又问了几句,我还是不吭声,然后盈盈就哭了:"你别吓唬我好不好……我没见过你这样子。"
我拍拍盈盈脑袋:"怕啥,我不会去寻短见,就是心情不是很好,让我静静吧。"
随后的日子里,小三白恺他们都企图通过其他活动让我舒畅一些,他们也曾尝试联系秦楚,可那没用,我感觉自己的心里已经是一滩沙漠,有的只是狂风乱舞的黄沙,没有一丁点的绿色。
对于我课也不去上,什么活动也不参加,只知道闷在宿舍里的行为,他们几人应该是开过会的,小强叶远他们轮流在宿舍值班,让宿舍里每天都会有人,我知道他们怕我一个脑缺氧就从七楼蹦下去,其实这是没必要的,我不会拿生命来衡量爱情。
以往我还会去上几节专业课,自打秦楚休学后,我宿舍的门都没出过,系里的主任给我打电话,告诫我说如果再不去上课,他们将严肃处罚我,我笑了笑挂断电话,什么解释也没做。
我将自己的钱包扔给了小三,让他每天吃完饭后带回来点吃的,他开始时候一回到宿舍就拉我出去吃饭,但始终未遂,他也就只能叹息了,每天都从餐厅给我带饭,并且都是高营养的物质,只是那些平时在我看来喷香无比的鸡腿肘子都已经没了味道,对我来说,馒头跟肘子是一样的,只管饱就好,小三看着我干瞪眼,有时急了会骂我,但我都是报以微笑。
白恺说:咱把他送到精神病院看看吧,我觉着他绝对有病了。
我说:你们老实的吧,我啥事没有,就是不想见人,等过阵子我发现自己真病了再去也不晚。
半个月的时候,我又被系里通报了一次,上面写着软件班章清同学目无纪律,一周内旷课十八节,给予警告处分,特此通报。刘严冬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来到了我们宿舍,他皱着眉对我讲了一堆七荤八素的道理,而那些对我而言,完全是屁话,他最后只得叹口气拍拍我肩膀,让我别太伤神。
我掰着手指算了算,算上那次跟王程打架,我都三个处分了,从小到大也没拥有过那么多荣誉,真骄傲。
盈盈每天都会给我发一些类似于心灵鸡汤的短信,她试图通过那些短信来让我树立对生活的信心和激情,我偶尔会回复一条,譬如在我拉屎的时候,我会告诉她:我蹲坑没带纸,如果这时天花板上掉下来一卷卫生纸,那么你说的就是对的。
张琳后来找过我一次,我在开学后短短的一个月内已经瘦了二十斤,她见到我的时候愣住了,或许是因为我的现状才让原本一脸怒气的她收住了自己的话吧,她咬着嘴唇呆了很长时间,对我说:"班长在开学时,三天只吃了一顿饭,在去卫生室输完液之后她做出了休学的决定,我们都问她原因,但她什么都不说,我们都知道是肯定因为你,以为你变心了,才让她那么痛苦,但现在看来,你似乎不比她好受。"
我笑了,这一个月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怒哀乐,别人对我说话,我就笑,"谢谢你,张琳。"
"你难道没什么话想对她说吗?"张琳的眼睛有点发红。
"没有。"我保持着微笑的形态,既然都这样了,我已经没必要再多说一句话,因为一切都是徒劳。
"她是爱你的,你懂吗?"张琳欲言又止,说完这话后飞速迈开小脚跑了。
张琳走后,我幻想了秦楚在那些天的样子,她的痛苦,我能看到,而张琳最后没说的话,对我而言应该不会重要了,我要的是结果。
许久没下楼了,我伸了伸懒腰独自漫步在校园里,空气很清新,开春的季节,花儿草儿都是浓郁的处女味,我背着双手摆出一副闲庭信步的架势绕着校园的花花草草游逛着,心里被这些大自然的灵魂给净化了一些。
国歌声响,电话铃音很急促,这让我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拿起电话看到名字,就知道为什么是这种预感了,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三个字:程俊涛。
不出我所料的话,他第一句话肯定是骂我畜生,我这么想着,接起电话:"喂。"
"喂个蛋,章清你个畜生。"
"这俩字我认了。"
"知道为什么骂你么。"
"知道。"
"你说说。"
"因为我和秦楚分开了,而且是我导致的,对这事,我唯一想说的就是是我不对。"
"我不会因为这个骂你,你们分开是你们的原因,虽然你很欠揍,但分手不是你能成为畜生的理由,你再想想。"程俊涛的口气很阴柔,令我的心里产生了一丝凉意。
我拿着手机思索了半天,最终以不知道这三个字回复了他。
程俊涛沉默了半晌,"我周六去你那,等着我。见面说。"
说完,他挂掉电话,抛给了我一个巨大的谜团,看了眼时间,还有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