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么睡着的,我大概是忘了,应该是那按摩小妹给我捏的很舒坦,于是情不自禁的遁入梦乡了,醒来时候正好看到那小妹将她用来杀鸡的手缓缓放入我大腿根部。
我突然站起身来,倒是将那女孩吓了一跳,我冲她正义的笑了笑,见她低下了惭愧的头颅。扭头看高振仍然保持着一脸窘迫的样子任由那女孩一顿揉捏,顿时心里对其竖起了大拇指,这得何等心性才能做到紧张那么久,实属不易。
"走吧,咱们。"我对高振说。
"走吧,走吧。"高振仿佛如释重负,重重的喘息一口后随我站起来。简单的向那两位辛勤工作的姑娘道别后,我们俩有点恍惚的走向楼下。
"咱不等亮子了么?"高振转身望着身后的灯红酒绿。
"不等了,他不定玩到什么时候,回头给他打个电话好了。"
回到家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压根没有亮子的号码,自嘲一笑后开始接受老妈的言辞批判,她说我在年夜饭时为躲避老头老太太讨伐而伺机逃脱的行为是十分恶劣的,为了正家法而扬正气,家里年夜饭的满是油腻的盆盆罐罐就都交由我处理了。
不过在我将那堆锅碗瓢盆都洗刷干净后,我妈就后悔了:"亲儿啊,洗涤灵是不花钱的是么。"
我瞅着那瓶已经见底的洗涤灵,默不作声,然后我妈一直叨叨着那瓶洗涤灵到春晚结束。
十二点的时候,我给秦楚打了个电话,给她妈妈拜年后,秦楚问我想没想她,我说自然想了,秦楚说她没感觉到,我说你啥时候想撒尿了,就说明我在想你。
"你个没正经的,哪有人不喝水的。"秦楚噗哧一声笑了。
"所以,我想你就像喝水一样,那么频繁,频繁到已经成为必需品。"我乐道,"三天不想你,我就该呜呼哀哉直奔极乐世界了。"
"花言巧语,好了,不跟你说了,你把电话给叔叔阿姨,我给他们拜个年。"听的出来秦楚很高兴,果然女人都是经不起甜言蜜语的,包括秦楚这么倾城异类的女孩儿。
拜完年,又随家人做了敬天仪式后,我们就各自回屋睡觉了,我躺在床上闭上眼,恍惚中我看见夏沙站在我床前,她冲我笑着,我伸手想拉住她,却抓到一团虚无的空气,晃晃脑袋,**********摸索到我的将军,看那橙红色的烟头随着我的呼吸一山一灭,我就像看到我自己的生活,忽而亮了,忽而暗了,忽而硬了,忽而软了……
那个夜晚,我一直在等待夏沙能够给我发一条哪怕是转发的祝福短信,外面烟火弥漫,四处杂响,手中的烟盒慢慢瘦了,我被自己制造的毒气呛的咳嗽了几声,眼睛已然有些酸涩,我努力将眼睛睁了又闭,似有液体坠出,烟熏的,肯定是烟熏的!我提醒着自己。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话是没错的,直到我盯着屏幕到自己已经什么都看不见,隐隐有了青光眼白内障的征兆后,我才怅然的扔掉手机,一头扎进被窝开始漫无边际的思考,或者做梦。
大年初一,我就以头疼给这新的一年开了个好头,随着老爹回老家给这爷爷那奶奶的拜年时候,我就差点长跪不起,大爷爷还夸我:看小清越来越孝顺了,磕个头都比其他人长。
您是在夸我磕头都磕的那么深沉么,大爷爷。
一天下来,舟马劳顿,我收到了来自各个阶段同学的春节祝福短信,直到晚上我才群发了一遍,然后又收到许多回复:哟呵,啥时候改名了,还是个娘们名。翻看了下短信,才知道自己将一个女同学发来的短信一字不落的转发了出去。
你又陷入到阴暗的低谷了,我对自己说,大好年华的小伙子,你怎么总跟个二逼似的让自己那么多愁善感呢,这世界那么花花,你天天住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还以为那就是全世界,坐井观天那小青蛙都比你有理想。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脑子里骤然浮现曹孟德的诗句,刹那间我想像曹操一样横扫天下,我是极喜欢曹操的,只因他一向不拘小节,该流氓耍赖时绝不走正道,该一身正气时绝不姑息敷衍。
想喝酒时,心里就如同有只嗷嗷待哺的大青虫,你不给他喝酒,他就噬你的心,咬的你浑身痒痒,我此刻就是那种现状,走出去看爹妈已经入睡,我才放心的开门下楼,刚到楼下,一道冷风迎面抽来,劈的脸上滋滋拉拉的疼,我撇了下嘴巴,袖好衣领往外面行去。
一直以来都有小三或者白恺之辈陪我喝个小酒,而在这大年初一的夜晚,我想自己玩一把文人雅士的风骚,我走了很远,脚都冻的发麻了,也没找到一家开张的饭店,满大街上就没有开门的生意人,罢了,今宵是无法与酒共眠了,天意如此,我还是滚回家里老实睡觉吧。
是的,那个夜晚没出现电视剧里的情节,我更没有在某一个地方突然看到一处有着灯光的小饭店,更没有喝上一口酒,而出去冻了一圈,心中那只虫子也仿佛睡着了,这使得我的心里面也沉静了许多。
宽心吧,哥们儿,你不是林黛玉,做不出欲哭无泪满心伤感的装逼样,你也不是陈世美,做不出狠心抛妻满心欢愉的****样,你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伙子,想那么多有什么比用,该睡觉时两眼一闭四爪朝天倒头就春梦,该吃饭时屁股一坐双臂一伸张口就干饱,该牛逼时就当自己是拿破仑,乱哄哄的一顿枪杆子,该装逼时就当自己是那个写幻城的四姑娘,张口就说自己一米八。
生活如此,也便畅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