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说你没事站我身后做啥,关键是正好站在我攻击范围内,还好我没使劲,不然您就不是趴三分钟就爬起来了。
还好那大哥没讹我,不然他要真说自己脑震荡之类的,还得带人去医院拍片,经过我和李建的共同解释后,那大哥摸着自己后脑勺龇牙咧嘴的教育了我一番后离开了,我才松了口气对李建语重心长的说:"看着没,一般别主动攻击人,这是碰到个好说话的,要是碰到个死缠烂打的,两千块现大洋就得扔出去了。"
李建使劲点点头:"我知道了,师父!"
"好了,你去帮忙吧,我去吃饭。"我指指超市。
"昨天柜台上那个漂亮姐姐是师娘啊,英雄美人,绝配。"不得不说,这小子嘴真甜,挺会哄师父高兴的。
吃饭时候秦楚告诉我她还有两门课没考,下午要去看下考试重点,让我陪她去自习室坐会儿,我满口答应下来,吃完饭后去书摊随便买了本厚厚的小说后随她去了学校。
这个时期基本上是同学们最为放纵的时间段,考完试了,人轻松了,不上课了,等寒假了,老师忙了,学生闲了,该玩的玩,该闹的闹,该搞对象的到处风花雪月,该开房的到处借钱。
年底时候学生都开始疯癫,从学校外面回来时,能看到宾馆和饭馆老板红光满面的大肥脸,每当有小情侣浓情蜜意的牵手从门口走出,我都觉得空气里陡然多出一种十分亢奋的气息,女孩们一脸羞红小鸟依人步伐不安的依偎在身边的男孩肩膀之上,男孩们满面霸气兴高采烈四平八稳的搂着倚靠在自己身上的小蛮腰,偶尔几句情话在女孩耳边响起,女孩立马面红耳赤轻举香拳敲在男孩胸前。
嗅着空气里的暧昧,我揽着秦楚腰肢的右手不禁加了点力气,秦楚看我一眼好奇道:"怎么了?"
"没什么,祖国大好河山,春光一片灿烂,我融于其中了。"
秦楚茫然的看了看周围,在我用手指了指宾馆前那对正在搂搂抱抱的小情侣时她才反应过来,伸手在我后腰掐了一把。
空气很凉,可我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在这片空间里,年轻人朝气蓬勃的青春就是最有力的暖风机,身旁叽叽喳喳的欢笑声和亢奋激情的怒骂都在彰显着这个青春的主题,偶尔有几缕混杂着炒面味的烟气从鼻前飘过,我能清晰的辨别出那是白将还是红将。
我喜欢这种考完试后浑身轻松的状态和所有人放开手脚大笑的氛围,就像活在春天一般,沐浴在这气息里,荷尔蒙可以高速释放,正如嗅着这些声音和味道,我义无反顾的****了。
秦楚带我去了他们楼上的自习室,偌大的教室里仅有三个学生伏在桌面上看书,棱角分明的讲台立在前面,像是在呼唤着什么,可惜,没人真的喜欢你,兄弟,如果不是所谓的九年义务教育,我早就该把你拆了当柴火使了。
面对着五个人的大教室,我脑子里骤然开始运转,多日不曾有过复杂思想的脑袋此刻像一台上了润滑油的旧机器,吱吱呀呀的转动开来。
黑板上方是一面极其血腥的五星红旗,旁边是几个同样血腥的大字:自尊自爱,厚德载物。印象里小学的黑板上方都是浩浩荡荡霸气无比的八个大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从以前的八个大字到现在的各种励志名言,祖国教育越来越会吹牛逼了,同时还在拼命的为广大莘莘学子辛勤洗脑,像浇灌田地一样往学生脑袋里灌输着伟大的社会主义新思想,伟大的某某主义理论亦或是几个代表,为了表示国度潜力无限,又提出几荣几耻以此来警戒我们。
其实我特想问一句,你们那些站在高端的鸟们,几荣几耻里面的耻,是不是你们请来的形象代言人?
仔细回顾了下我们的成长过程,不免惊叹了一下。
小学,每天在一个字罚写一百遍的过程中光荣毕业升初中,分数不够还要交所谓的建校基金,初中在繁杂到无味的课程中焦头烂额熬到中考,花钱到一所不知谁批准的重点高中里继续没日没夜的在一片习题试卷的海洋里探出头来看看自己的分数离去年的分数线还差多远,不够,好!我再多做几套这区那市的模拟试题,还不够?好!我再找几个"名师"讲义仔细翻几遍。
还不够?我去你娘个腿,老子不干了。
然后就是大学了,十年的寒窗苦读造成的紧绷神经终于能得到空前的释放,好嘛,我不用天天听家长日日夜夜的唠叨了,不用看任课老师那古板深刻的老牛脸了,不用每天挣扎在自己会或者不会的试题中翻江闹海了,更不用为学校那条"不允许谈恋爱"的光明条例而不敢像自己心仪的女生写情书了。
于是,心中压抑的各类不成文的诱惑像撒了缰的野驴一样狂奔出来,上网,聊天,找好看的网友见面;美女,远眺,寻机会下手,风花雪月在校园的小路;游戏,组队,团战,各种副本战场,体验一把现实里未曾体会过的快感;买套,开房,终结自己的处男处女生涯。
这三年或者四年就在突然轻松的时光里过去了,然后出校门,****了。
突然****的局面的缔造者是谁,我不想说是那所谓的九年义务教育,可我也没看出义务在哪里,学费书费一分钱也不少交,偶尔还有各种各样的材料费管理费住宿费。且不说费用,让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在各种压力下生活十年,人生最单纯的季节就在厚厚的教科书里度过了,留给孩子的是一身紧绷到即将脆裂的神经,绷就他妈绷吧,再突然笑着说你们该解放了,伸手将这根神经释放,让其轻松无比。
这像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