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拿刀跟人对砍这是我从没想过的,别说拿刀,就是跟一群社会青年干架也是我所没料到过的,我以为我这般年纪顶多和人打几拳就完事了,顶多你当个熊猫眼,我当个屎壳郎,俩人打一架就算了,没想到会闹到这般田地,说心里话,早知会如此,我不会在那天晚上听到梁晨的小心之后去找王程的事,不为别的,就冲小三身上那些伤,我甚至开始有点怨恨梁晨,你两口子的事为什么非让我知道,那娘们给我打他妈什么电话,这一切的根源在他妈谁身上?
这些都是拜王程所赐吧,我突然转头向王程走去,我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提起来拿刀片放在他脸上:"王程,你看到这一幕很爽吧,你不是挺会玩声势的么,你信不信我现在敢一刀劈开你。"
王程浑身颤抖,他望着我身上破烂的衣服和鲜血颤抖道:"我,我错了成么。"我冷哼一声冲他吐了口唾沫拿刀背拍他脖子:"错你****的,我给你说吧,在他们的刀砍在我身上之前我一定把我手里的刀看你****的狗头上。"我此刻满脑袋的都是玩命两个字,如梁山好汉附身,我满身都是血性和血腥。
王程突然就晕了,被我吓晕了,我往他身上又吐了一滩口水又踹了他一脚站起来指着那几个人:"来吧,来吧,今天看谁倒下。"他们又站起来好几个,眼前六七个人都抄起砍刀对着我,我站在那拿着刀等着他们将那片利器刺入我的身体或者我的刀锋划过他们的面庞。
"住手!"忽然一声娇喝传来,从外面走进一个女子,"狂了你们这群小崽了,都给我停下,超子的人敢在我们这闹事?都给我滚。"
那几个人拿刀指着我:"他先动的手,我们躺下好几个弟兄,你让我们憋着?"
昏暗的灯光下我看不到那女人的脸,但声音很熟:"让你们滚就滚,是要我打电话给超子是么?你们几个手还要不要,谁让你们随意动刀的,忘了上个月的规矩了?"
我听完再次产生了我是在电影里的感觉,黑社会么这不是,原来都是真的。那几个人狠狠一跺脚拖起地上的人就走,我舒了一口气,看来小命保住了,王程已经被我吓晕了,两个人过来时候我猛的一挥刀:"你们住手,我可没说停。"那俩人吓的往后忙跳到后面,"你们走,这个人我必须留着。"我指着地上的王程。
那几个人骂我几句又要冲上来,又被那女子喝住:"再不滚我让你们走不出去这门。"那几个人这才气的一跺脚拉着地上的人往门口走去。等他们都走了我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刚才的激战让我浑身没了力气,身上的伤口不下十处,而自胸口往下也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能让我坚持站住的唯一动力就是为小三报仇。
那女子将众人驱散慢慢走过来,等近了我猜看到来人是小涵,这是我从未想到的。
我如释重负,看到小涵我知道今天我算挺过去了,没啥大碍了,我死死揪住脚下的王程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前走,小涵走到我身旁低声道:"别说认识我,出去找个出租车去路口等着我,这人你就放下吧。"
我坚定的摇了摇头,蹲下往王程脸上连着扇了几下给他扇醒了,见到我他一脸惊恐,只是我那时不知道王程到底有多会演戏,我将他提起来:"自己走。"王程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我在后面跟着,那些歌厅里的人应该被小涵通过气了,没人拦着我,我出门拦了辆出租车往前走去,在路口边停下点上烟,司机见我脸上凶恶也不敢说话,或许他在后悔停车了吧。
一颗烟还没完,小涵打开车门走了进来,给司机说了个地址就开路了,晃过了许多路灯和路口,在一个小区前停下,司机不敢要钱,哆嗦着说你们赶紧下去就行了,钱不要了,小涵硬生生塞给他五十块钱,下车后小涵看着王程问我:"你要带他多久?"
"不知道,"我摇摇头,"我想弄死他。"
王程突然扑通一下跪下来:"章清,大哥,你原谅我吧,我一时冲动伤了任鸣,我知道错了,你人也打了,就饶了我吧。"他声泪俱下,挺大一老爷们跪在我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个孩子似的,我抓起他衣领目光直射在他眼睛里:"知道么,我最恨别人拿我身边的人说事,你找我也就罢了,偏偏打小三,不废你俩胳膊我都不解恨。"
我伸手拉起他胳膊就要反折过来踹断,小涵忙上前拉住我:"你是不是疯了,你这么做可真玩大发了,有这必要么。"
"有!"我直直看着王程,他眼中像是看到了恶鬼一般恐惧,他跪在我面前哭天喊地,头上还兀自冒着血,看着他的惨状我心里其实也有点软了,可一想到小三断的肋骨和鼻梁以及周身的伤,我气血上涌:"行,那我也不让你舒服,胳膊给你留下,但你也得再去医院享两天福。"说完我提起一记重脚踢向他前胸,他痛苦的倒在地上,血从嘴边流出,浑身颤抖,嘴上不住的哭喊。
我给120打过电话告诉他们哪里有个受伤的之后跟小涵进了小区。一进门我浑身松懈下来,紧张的神经猛的松懈下来,我瘫在沙发上不住的喘息,小涵坐在沙发上握着我的手:"我开始真没想到是你,你竟然一个人敢打这么多。"
我自嘲的一笑:"是敢拼这么多,我打不了这么多人。"小涵叹了口气:"我真没想到是你,要是别人,也就罢了,一看是你,我才出手管的,唉,你,也有点,有点太狠了吧。"
"是指对那王程么?"我顺势倒在沙发上,可没料到碰到了伤口,啊的一声又坐起来,小涵这才慌忙站起身来去找药具,边找边嘟囔:"我怎么忘了你还有伤了,坚持下啊,我给你消消毒咱去医院。"
没等她回来我已经睡着了,这一架干的实在太累了,身体精神上让我亏空了身子,隐隐约约感到有人给我擦拭伤口,给我脱衣服,我也懒得动弹,任凭处置,醒来时候已近中午,我伸了个懒腰差点疼疯了,背上都是淤青的一片吧,我摸了摸后背的伤口,真不知道赚没赚,挨了这么多下。
等起身我才发现自己是一丝不挂的状态,我愣在那:我草,我这不到半个月被人偷窥了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