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厨房,洗好米放下大锅,说了爸妈今天回来,得多煲点,今天下午回来也够吃了。开始架柴烧火,然后去果园的小井旁洗菇、洗姜切丝。素食者体寒,得多放姜中和一下。
等粥煲开了,再将撕开的菌菇与姜丝倒进去,末了再倒点料酒,顿时一阵鲜甜的香味散出,不多时,便弥漫在这间小小的厨房里。
可能正在外面巡逻的阿一老二也闻到了香味,这两个吃货正大声地吠叫几声来应和。
秦风用力闻了闻,满意地点了点头。
“啊呀!忘了放蕃薯。”她连忙捧来几个蕃薯,扒开灶膛下面的火炭,将蕃薯放平安置好,再拔些火炭盖在上面。
搞定!秦风拍拍手,拉过一把凳子坐在灶膛旁,不时捅捅柴火,不时揭开盖子看看里面的粥怎样了,顺便闻闻那种诱人的香味。
忽然,听外面又传来阿一它们的吠叫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个年轻男孩气急败坏的叫嚷声:“呀,别咬我!我不是来偷东西的!走开啦,我是来找雷哥的!”。
雷哥?!哥什么时候混黑社会了?秦风皱眉,放下手上拔得正欢的烧火棍,大踏步走到前院看是怎么一回事。
来到前院一看,原来是个染得满头金发的小青年。她记得这家伙,昨天临走前还狠狠瞪了老哥一眼的混混(金毛惨叫:“天大的误会啊!那是敬仰!敬仰啊!”),他一大早来这里做什么?
她正想着,那金毛已经被阿一与老二咬住衣角死拖硬拽地来到了跟前。
“阿一老二,放开他。”秦风喝止俩犬,没好气地问他,“你一大早的过来干什么?又想收保护费?”是的话她有许多办法能立马让他明白,谁才应该交保护费!
少了看门狗纠缠的金毛大大松了一口气,定下神来的他抬头看见站在杨桃树下清闲自在的秦风,心里兀了下,头又开始痛了:“妈呀!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一心想避开她的,却还是撞上了,真是流年不利!”不知为何,昨天临走前的一瞥,让他此刻想起仍有些寒毛直竖的感觉,可明明对方只是个清秀的普通女子来着。
想不透为什么会这样的金毛只好硬着头皮一脸讪笑地对秦风说:“啊呀,早啊,姐姐怎么也那么早起来了?雷哥呢,他在吗?我是来找他的。”打算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的,没想自己是那条被鸟吃的虫子。
“他出去了,找他什么事吗?”秦风问道。难不成他是来报复的?可又不像,哪个脑残的会带着礼物来打架,冷眼瞄了瞄金毛手上提着满是字母的深蓝色礼盒。
她认得这个牌子,名声响亮的洋酒马爹利蓝带干邑,曾出现在上级婚礼宴席上。听同事们说这种酒挺好喝的,可惜她不懂品尝,只觉得比普通的红酒加雪碧香醇柔润许多而已。她是纯朴的农民子弟,不懂欣赏这种有钱人喜爱的玩意儿。
这洋酒最起码也得过千块一瓶,现在这儿有两瓶!金毛小子只是个混混,他打哪儿来的钱?难不成是想来她这儿销赃的?秦风又仔细认真地上下打量被她盯得有些瑟缩想掉头走的小青年,心里各种猜疑。
想知道对方的底细很容易,但对于一些无关的陌生人等,她懒得花心思去看。这小子虽然是个社会问题青年,却还没到要秦风提高警惕小心以待的级数。
“也没什么,就是路过,嘿嘿,路过。对了,这里还有两瓶美酒是孝敬雷哥与姐姐的,请笑纳!”金毛镇静了下,笑容满面地向秦风提了提手上的礼盒说。
秦风斜眼看他那副跟阿一相同的神情,心想,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谢了,我这里不提供销赃服务。”秦风不客气地回绝。她虽然懒,可也有个限度,而且她还是家中的老二,这种会破坏家庭和平稳定的不良因素得彻底清除。
“不不不,这不是赃物。是我,我的零用钱买的。”金毛急忙辩解道。
“嗤,你的零用钱?敢问阁下是哪路大神微服出巡?我这儿庙小,可受不起这份您零用钱买来的大礼呀。”秦风哧笑。
“真的,我没骗你,这真是用我的钱买的。”金毛见秦风一脸不信的样子,只得怏怏说出了他的身份。
原来这小子叫金多宝,他父亲金天成正是罗镇的首富。说起这金家几代的当家人,挺有几分能耐的,不但是罗镇的地头蛇,在汉平市的权力也不小,呼风唤雨作威作福也没人敢出来抗议。只因他们不但与国家部门有诸多千丝万缕的关系,明明只是商户,却在**上也很吃得开,各路人马对金家总会敬避三分。
因此,金家算得上是罗镇乃至汉平市的土皇旁,真正到了黑白通吃游刃有余的地步!
身为土皇帝的子孙,身份待遇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可惜,富豪门前事非多,这金多宝并不是嫡出,而是他那身为金家看护的老妈,凭借几分姿色爬了金天成的床而意外得的种。
当金天成知道时,本来想让她打掉的,因为他觉得金家的后代不能从这种女人肚子里孕育出来。可女人死活不肯,哭嚷着说她并不是看上他的钱,而是看中了他的人品才与他有了肌肤之亲,还一把将他开的两百万支票撕个粉碎。
看见那张梨花带雨的粉脸,金天成一时精虫上脑,忽然觉得她其实也不是很差,便答应让她留下孩子,并让她住进了金家大屋。
自从金多宝出世后,有了倚仗的女人开始露出了她的野心,无时无刻不在谋划着她应得的财产。金天成是什么人呀,她的那些小伎俩又怎能瞒得过他?更何况外面如此多的美丽诱惑,没几年,她便多了几个小四小五小六妹妹,连同她那用来攀附权贵的工具儿子也一并被冷落了。
而可怜的工具儿子金多宝,虽然他没少吃少穿的,却自小就娘不疼爹不爱。虽有众多兄弟姐妹,可在他们眼里,他连在大屋工作多年的花匠也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