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津津有味地吃着蕃薯粥的小猫一见碗里的金鲤,顿时粥也不喝了,直接扑了上去,却被秦风一手挥开。
“喵~!”它委屈地抬头看向秦风。
“跟你说过了,救回来的生物不能吃!”秦风无视它的撒娇说。
秦国光一愣,问:“它吃肉?”阿一它们可都是跟着家人吃素的。
秦风点头:“嗯,这家伙自从戒奶之后,便特别爱吃肉。以前还喜欢生吃。被我整了几次才勉强改成吃熟的,可一旦我不在场,它便又吃生食,拿它没办法。”
“啊?!它,它会不会是什么怪物?呆在咱家会不会出问题呀?”这下子,夫妇俩担心了,将刚才的郁闷抛到脑后。
秦风见父母担心,便笑笑说:“不是怪物,就像人一样,有善良也有凶残的。它只是天性嗜杀,我又不好强自抑制它的本性,免得日后弄巧成拙。而且它自幼跟在我身边,比较听话。没事的,爸妈,你们放心好了。”
秦氏夫妇知道二女对驯养宠物挺有一套,即使不放心也没办法,总不能现在把它杀了扔了以绝后患吧?
“对了,妈,你改行当裁缝了吗?”秦风问卢兰。
卢兰一怔:“裁缝?没呀?谁跟你说我当裁缝了?”
秦风撇嘴:“回来的路上,那什么李三小姐知道我是你女儿,很不客气地让我转告你,你给她做的旗袍要改一下花样,让你赶紧给她拿过去,她那里有现成的珠花。哦,对了,她还说让你快点做,急着穿!”模仿那女人说话的语气神态对老妈说。
秦国光脸一黑,哼了一声:“又不是她家的裁缝,急什么急,急让她到外面做去。”
他早不满意老伴去给那些人做什么衣服,偏卢兰说要跟她们打好关系,给儿女拉关系网。
卢兰有些讪讪地说:“唉,那孩子比较心直口快,没恶意的。别往心里去啊!对了,小风,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多跟年轻人接触接触,好吧?”
秦风嗤笑:“妈,什么多跟年轻人接触?我都三十多岁了,跟她们十七八岁的人没共同话题好吧?再说了,你没看她说到你时的那种眼神,活像咱家是专门给她们做衣服的,看了我就气。妈,我可跟你说,你要真那么听话亲自拿给她的话,我就把这小区里的人全得罪一遍,让你们在这儿呆不下去!回小屋得了!”
这是让爸妈远离麻烦的最好办法,嗯,她要不要真那么做呢,值得考虑。
“去去去,你少在这儿捣乱。我们好不容易才跟他们关系好点……”夫妇俩一听,急了,连忙出言阻止。
对秦风的话,他们没丝毫怀疑,二女任性,而且破坏力强。
“好?哪里好?我只在她们眼里看到对你们的轻视!我看不惯自己爸妈为什么一定要低三下气地跟这些人相处。别忘了,神奇蔬果是我们给的。没有咱们,他们不知在哪儿哭着求人救自己的家人呢。在我们面前仗势欺人,惹毛了我,让他们吃不完兜着走。”秦风冷哼。
“小风,别那么偏激好不好?也不全是那种人,还有一些人很好的。”卢兰瞪了秦风一眼说。
“就是啊!小风,我也看不惯那些太太小姐们对你妈的态度,可那是个别的,明白事理的大有人在。”秦国光附和妻子说。
就在这时候,门外有人在院外叫喊:“阿光,阿兰,在家吗?”
三人伸头往外看,一个六十多岁的健硕老人站在院外,手里还捧着一堆东西。
秦氏夫妇一见来人,连忙走出去:“哎,易哥,你怎么来了?来来来,进屋来吧。”
老人摇头,将手里的东西一鼓脑地塞给卢兰,笑呵呵地说:“不了不了,我家里来了客人,不好耽搁太久。你大姐说你们全家都是吃素的,这不,让客人带了些素肉松回来。哦,还有这些梅菜,这包是素肉,听说能做出跟真的梅菜扣肉一样的味道。你大姐说了,不懂得做先放冰箱里,她改天过来教你们做。喏,拿好啊!”
秦氏夫妇一脸感激地接过,想要挽留老人进家坐一会儿喝杯茶的,可老人说家里有客人,没办法,只好目送他走了。
夫妇俩站在门口,直看着老人走得不见人影,才进屋来。
“哎呀,你说这易大姐怎么就那么客气呢。每次都叫人带那么多东西给咱们,不收又不好,唉,这人情欠的……”卢兰既感激又不安地说,将抱着的东西倒在桌面。
“妈,她是什么人呀?跟你们关系很好么?”秦风问父母。
“哦,她是这易老头的妻子,信佛的,听说咱家的水果救了她侄孙子一命。我跟你爸一回来,人家就上门示好了。又听说咱们全家吃素,所以经常拿些素菜素肉过来,人挺好的。”卢兰边将东西分类,边跟女儿解释说。
救她侄孙子一命?秦风皱眉想了半晌,姓易?难道是当初跟冷云一起来的那个易叔的家人?当初听冷云的意思,那易叔的孙子就是“爱吃草的鱼”。
如果真是,算他们有良心,没跟那些白眼狼一样反咬秦家一口。
“这不行,老收他们家那么多东西,咱们总得回一次礼才行。”秦国光说。
“话是这么说,可人家的东西比咱们家好上几倍,能拿什么回礼?咱们现在又是普通人家,灵果蔬不归我们管了,我们还能拿出什么好的东西来?别到时候惹人笑话。”卢兰苦恼地说。
“也是!唉。”秦国光也很伤脑筋,但总拿人家的东西,太不好意思了。不拿吧,人家又会生气,说看不上他们。
将自己跟小猫的碗洗干净后,秦风走了过来,见父母一脸的苦闷,便笑笑说:“这有什么难的?从小屋里拿些茶叶出来送给他们不就得了?听说城里人爱品茶,咱们拿些出来送给他们。他们爱要不要,拿去检测也不怕,有什么问题让他们过来问我不就得了。”
秦氏夫妇大喜:“这样行吗?从小屋里拿出来的,灵气应该很足吧?万一被测出来……”
因为怕引起后患,秦国光夫妇从不敢将小屋里的东西拿出来。哪怕一针一线,卢兰平时也只是替人赶制衣服时才进秦园一趟,那里时间长,足够她做好一件衣服。
秦风满不在乎地说:“放心!我会将那些茶叶泡一会儿普通的井水,灵气会大打折扣,却比他们的强上两三倍。”
想了想,又说:“当初那个易叔曾喝过我泡的茉莉花茶,就送那个吧。就说咱家晒了很多,一直被我藏着,今儿回来了,你们找我要的,省得日后有人说咱们偷水制茶。还有,你们一定要记得,这茶一直是我保管的,要拿必须得经过我允许,可别任人予取予求。”
秦风再三叮嘱说,担心父母耳根软,别人说什么他们听什么,真是伤脑筋。
“行了,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们哪有你想的那么差劲。”解决了回礼的问题,卢兰轻松地笑骂女儿说。
“哼,妈,就因为你们总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结果被人利用瞧不起。切,不跟你们说了,反正说了你们也不听。”
“行了行了,你们娘俩别唠叨个没完。小风,还是将那些茶叶赶紧拿出来泡吧,晚了就不方便了。”秦国光打断妻女的争执说。
“不方便?为什么?”秦风不解地问。
“呃……”秦国光夫妇这才想起,秦风还不知道家里多了一个成员。
“这个,怎么说呢。”秦国光思虑再三,决定以委婉的说法跟女儿说明这件事。
儿女太排外了,否则大儿与小女不会跑得那么快。而二女的排外情绪更甚,只希望她能明白事理些,毕竟人家一女孩孤伶伶的太可怜了。
“是这样,有一户姓张的烈士家属,她们一家男丁都战死了,而母亲过早去世,又没个其他亲戚的,只留下她一人。所以,军部那边的人看她可怜,让她入住军区大院。看咱们家人少,平时你们又难得回来,只有我跟你妈两个老家伙在,便让她认了我们当义父义母,住在咱们家,日后互相有个照应。而且她有工作,就在疗养院里当护士,人品挺好的一个小姑娘,很好相处的。”秦国光说。
听得秦风脑门直抽,心里的那撮火苗一下一下地往脑门上窜。
你军部不是财大气粗吗?安置一个小姑娘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是认为秦家人好说话的吧?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里边塞。
勉强忍下心中的不满,秦风问:“她今年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今年刚好28岁,叫张玉兰。我可警告你啊,人家是个性子很好的一个姑娘,你可别给人家脸色瞧。”秦国光一见秦风的脸色便知道不妙,提前警告说。
“就是啊,小风,你也不小了,不能再那么任性,不近人情了。人家这是瞧得起咱们,才将烈士家属安置在咱们家,咱们也沾点光不是?与军人后代扯上关系,日后对你们三兄妹也有好处。”卢兰也苦口婆心地劝说。
一口浊气涌上心头,秦风强忍着,努力维持语气平静地说:“妈,爸,你们认为咱们还需要沾人家的光吗?需要他们的关照吗?咱们到底哪里不如人?让一个外人住进家里有多不方便,你们不觉得吗?”
难怪许久不见他们回小屋修炼,原来是家里被安插了眼线,爸妈居然还引以为豪!天哪,这都什么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