蝌蚪本来要留大个儿在他们寝室住一晚,大个儿执意要走,说就只是过来看看我们,他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
送走了大个儿,在回寝室的路上,我问蝌蚪:“大个儿是不是为了苏珞去美国啊?”
“你还是少看点儿情情爱爱的东西吧,哪儿那么多幻想。”蝌蚪对我的说法嗤之以鼻。
我有点不高兴:“你这人吧,没劲!”
蝌蚪叹了口气,说道:“爱情这东西啊,可遇不可求,轮到了就轮到了,没轮到的话,瞎想也没用。”
“嗯,”我想了想说,“爱情大概就是那种被闪电击中的感觉吧?”
“你怎么不说是被雷劈的感觉,还闪电呢,真会比喻。”
“诶,蝌蚪,那你以前有过那种被雷劈的感觉吗?不是真的被雷劈,你明白我的意思。”我怕又被蝌蚪抓住语病就说明的更详细些。
蝌蚪仰着脸,半眯着眼睛,慢悠悠地说:“有过吧。”
“有过就是有过,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有过吧’?”我有点急了。
“哎呀,曾乐乐你真是有够八卦的,就是有过那种感觉呗。”
“然后呢?”我很好奇。
“没劈准,劈脚边儿了呗。”
“哈哈哈哈,”我被蝌蚪的说法逗乐了,“蝌蚪,你简直就一悲情男主。”
“你说你无聊不,就喜欢扒这些没劲的,我还能干点别的事不?哥多年轻有为。”
“年轻尚且还算,有为就真没看出来。”我回嘴。
“行了,不贫这些没用的了。你别总闷在图书馆然后就是一天,那样也不见得会多有效率。”
我没说话,这个时候的我已经很排斥学习了。
蝌蚪见我不吱声,接着说:“如果真的遇到问题了,应该想着怎么去解决,而不是逃避,逃避只会是反作用,到时候问题积攒的更多就更难解决了。”
“嗯,我知道。”我低头说。
“如果是专业学习的问题,你可以跟你们班学习成绩不错的同学交流交流,毕竟咱俩不是一个专业,就算我想帮你,估计也很难帮到点子上,像大个儿说的,多跟人接触接触,别把自己的圈子设定的太狭小。”蝌蚪继续说着。
“嗯,我这人心眼儿实,薅羊毛也可着一只羊薅,薅的都葛优了。”我打贫。
“别瞎贫,跟你说正经的呢,乐乐,学习是有些辛苦,但这不应成为令人痛苦的事情,可能你现在还没有找到适合的方法,自信一些,肯定可以找到的,你也不是吃素的,不然这大学你是怎么考进来的。”
我一动不动地看着蝌蚪。
“盯着我干嘛?”他问道。
“有点不适应你这么温柔,容我缓和一下。”我回答。
“滚蛋吧你。”蝌蚪恶恶地说。
“嗯,这才是你。”我说完,他就大笑起来。
“走,今儿带你去吃麻辣烫。”蝌蚪向前迈着步子说。
“不去了,晚上6点以后不吃东西。”
“你减肥啊?”蝌蚪问。
“嗯。”我点头。
“真的假的?”蝌蚪有些吃惊地看着我,“怎么什么风你都跟啊?减什么肥啊?”
“我也不是要减的有多瘦,只是我最近脸又大了,腿又粗了,我就很不开心。”我认真地回答。
蝌蚪不说话盯着我看,我有点紧张了,真怕他说你就是胖了之类的话。
他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宽屏也是脸型,球型也是身材。”
听完这话,我真有上去把他的嘴缝起来的冲动。
“行了,瞪什么眼啊,走吧,赶紧去吃东西吧,我都饿了。”蝌蚪转身向前走,一会儿又转过来见我半天没动,冲我笑笑,“怎么不动啊,我就那么一说,你不胖,你一点都不胖。”
“你就仗着自己怎么吃都不胖的体质站着说话不腰疼吧,你这样的瘦子是永远不会理解一个胖子的悲伤。”我气鼓鼓地说。
“哈哈哈哈,曾乐乐,你真不应该学什么计算机,你呀,就应该去学说相声,你那词儿一套一套的,还悲伤,你悲伤个屁啊,作吧你就,我看你作到什么时候。”蝌蚪拽着我向前走,“别在这矫情了,你离胖子的标准还有一段距离,咱赶紧吃饭去吧,你也得体谅一个瘦子的心情不是吗?我饿的都没劲儿说话了。”
我担心自己真如蝌蚪说的那样,总闷在图书馆变傻了,开始积极的参加辩论队里的活动,跟那些队友比起来,我可以说是最不积极的,大概是性格原因吧,从小就是这样,什么事情一旦有了要竞争的意味,我就退到旁边去了,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表演节目,8个小朋友,7套服装,老师把服装放到桌子上,说让大家自己上去拿,其他小朋友争先恐后地跑上去,我是最后一个上去的,桌子上只剩一个帽子了,回家后,哭着跟我妈说要表演节目了,可我却没有服装。我妈到学校去找老师了解情况,老师说,服装不够,当时小朋友都上去抢了,乐乐是最后一个上去的,拿起桌上的帽子看了看又放下了,不过,自己也可以准备服装的,穿条连衣裙就行。我妈带我到商场买了条粉红色的公主裙,表演节目那天,她一大早起来就给我梳妆打扮,结果因为我的服装样式与别人的差别太多,节目表演结束后很多人都问我为什么和别人穿的不一样,是不是忘记穿表演服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这件事,我妈认为我是个不懂得跟人竞争的人,她觉得我最好能过那种与世无争的生活,这样她就放心了。所以当时报名参加辩论队我也觉得自己挺奇怪的,不过,人可能就是这样,越是对哪个领域不了解就越想尝试。
我的队长很快就发现了我不主动去找对手在辩论场上出现的纰漏,他就安排我做一辩,这其实是个挂名的位置,只要背好开篇陈词,到时候在场上声情并茂地表演出来就行。可我这人关键的时候压不住场,用蝌蚪的话就是还端的不够味儿,在有了新的队员加入没多久,我就被换下来做替补,然后又从替补做到了后勤,再然后,就没然后了,我基本算是从辩论队退了出来,这也基本上宣告了我社团生活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