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侦探邢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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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冰果游戏(五)

邢煜点点头,拍了拍李先生的肩膀,说:“李先生,让您受惊了。”

李先生摇摇头,说:“其实也不是受惊了,我的这位房客真的是十分的奇怪。他在这里已经住了一段时间了,白天的时候一般都呆在屋子里面,只有在晚上才出去,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干什么工作的。你就说那天吧,下着那么大的雨,他还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全身都是泥水,好像在泥里面摔了一跤。还有那天,他照样是很晚才回来,后背流着血,显然是和谁打了架,受了些伤。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估计是什么杀人逃犯,我早就不想让他再继续住在我这里了。我下午来找他,就是想和他谈谈退房的事情的,真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就这么的让人用手枪打死了。”

听到这里,邢煜小声的对孙系望说:“看来,这个男子就是那个想要杀死董雪的人。”孙系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么,您知不知道你的房客平时在和什么样的人来往呢?”邢煜又问。

李先生想了想,说:“他一般很少与人来往,他的中文不是很好,和我也是很少交谈。不过,我知道他认识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这个人曾经很频繁的来找他,而且他们经常一聊天就是一下午。如果我估计得没有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腾飞集团的董事长姜腾飞先生。”

“姜腾飞?”

孙系望在旁边小声的解释:“这个姜腾飞就是董雪的继父,姜瑜的父亲。”

邢煜点点头,董雪小姐的继父,这个一直十分神秘的男人终于出现了。

“立刻调查这个姜腾飞。”离开现场,邢煜立刻对孙系望说。

孙系望遗憾的摇摇头,说:“我们早就开始暗中注意他了,可是,关于这个人的资料真的十分的少,就是直到现在,我们还是不知道这个人的最终底细。根据他的朋友交代,这个人在年轻的时候放任不羁,是一个十分有名的大混混,后来因为犯事进了监狱,好像是判了很重的刑,再后来,这个人就神秘的失踪了,再也不见踪影了。”

“那这个人原先叫什么名字?就叫姜腾飞吗?”

“不是,这个人原先有一个名字,但是叫什么没有人知道。话说回来,像他们这种混社会的人渣,不是外号就是别名,哪里会有人记住他们的真实姓名。还是不要给父母丢人了。”

邢煜点点头,他好像十分的赞同孙系望的这种说法。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在他的心里,一个人的名字已经慢慢的浮现了出来。

“现在怎么办?我们难道真的要帮英国人找到那颗钻石吗?”孙系望小声问。

邢煜看了孙系望一眼,说:“难道不好吗?我还真的很想见识一下,那颗被英国政府奉为国宝的红宝石。”

孙系望掏出自己的小笔记本,说:“有关冰果的事情,我在前一段时间也已经听说了,关于那句冰果临死以前说的话,你有什么看法?”

神灵的消失并不意味实体的消亡,国王的剑下才是真正的答案。就是这样的一句话,有人说,只要参透了这句话,就可以找到红宝石。

灵魂消失、尸体消亡,这两句话中间有着明显的矛盾。国王的剑下到底又指着什么?一串答案在邢煜的脑海中出现,但是具体有用的一个都没有。1853年的时候,如果这里面的国王指的是中国的皇帝,那么那个时期应该就是晚清时期,当时的中国十分的腐败,那么就是说,在皇帝的剑下,有着真正的宝石。可是,这明显是说不通的,皇帝剑下,到底指的是哪个皇帝的剑下?中国的皇帝成千上万,到时挨个排查,还不得累死吗?那么也就是说,国王剑下,其实指的并不是皇帝剑下,那么,他到底指的是什么呢?还有就是,那颗神秘的红宝石究竟和这两宗谋杀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呢?邢煜想不出个一二三来,只好用力的捶着自己的脑袋。

这时,身边的田小幽说话了:“神灵的消失并不意味实体的消亡,这好像是古埃及的木乃伊,就算是人死了,照样是可以把尸体留好几千年。”

孙系望在一旁说:“拜托,你这倒好,一竿子又支到埃及去了。”

“等一下。”邢煜脸上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他慢慢回过头来,说:“我明白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只要有一种东西,人的实体就真的会永远不消亡。难怪后面要提国王的剑下,我总是觉得怪怪的,现在想想,也只有国王级别的人物才会真正拥有不坏的实体。”

邢煜的话让孙系望一阵迷糊,“喂喂,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邢煜神秘的一笑,说:“你就慢慢的看着吧,案子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呵呵,原来我一直以为案子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了,可是现在才发现,真正好玩的现在才刚刚开始呢。”

孙系望和田小幽看着邢煜,只得莫名其妙的耸耸肩。

这是一家名为“暖调”的夜店,邢煜独自坐在吧台上喝着啤酒,田小幽不在他的身边,像这种人员很混杂的地方,邢煜很少带田小幽来,他怕田小幽在这里染上不良的习惯。这里面有不少英国人和印度人,更有很多别的国家的人,上海是一座国际化的商业大都市,常有外国人来往着并不奇怪。邢煜喝下最后的一口酒,起身准备离开。可就在他一转身的时候,迎面撞上来一个很粗壮的大汉。

“哦,十分的对不起。”邢煜连忙道歉。抬头一看,见是一个高大的印度警察。

“要小心!”印度警察恶狠狠的说了一句。

邢煜陪着笑脸点头哈腰走了出去,刚走到门口,他的全身立刻就像触了电一样的跳了起来。翻身跑回了酒吧,可是,那个印度警察早就不见了踪影。邢煜气的一拳打在了墙上,可恶,怎么当时没有反应过来?那个人就是凶手!

“什么?你真的看到凶手了?”孙系望看着气喘吁吁的邢煜。

“是的,绝对错不了,那个印度警察是假的,我可以看得出来。他在不经意间说出了一句十分标准的上海话,这一点是绝对不会错的。”

“那现在怎么办?”

“我们得快点找到红宝石,只有找到这颗价值连城的红宝石,才可以把那个家伙引出来。毕竟,那个家伙的最终目的就是红宝石。”

“可是,宝石到底在什么地方我们一点头绪都没有。上海这么大,我们要在这里找一颗小小的宝石,这无疑就是大海捞针啊。”

邢煜笑了笑,说:“真的是这样吗?我看不见的吧。宝石的大概下落我已经知道了,现在就是确定目标了。这起案件跨越的年代实在是太长了,而且,涉及的东西也很多,和我以前办过的案子真的是一点也不像。不过,既然宝石已经有了下落,那么就是说,离结案的距离就已经不是很远了。”

“可就算是这样,宝石的下落还是一无所知啊。”

邢煜看着孙系望,笑着摇摇头。

台灯的底下,邢煜专心致志的看着《大英百科全书》。两个小时之后,他把书合上了。

“是不是已经找到线索了?”田小幽凑过来问。

邢煜伸了一个懒腰,说:“是的,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现在,只要在确认一些事情就可以告诉他们真相了。”

田小幽在邢煜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说:“老公,你真是最棒了。”

邢煜脸上一红,真是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十年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书案下,邢煜还在冥思苦想,小台灯放着暗暗地幽光,田小幽早就已经睡了好几个小时了。邢煜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即将到来的黎明。案情的真相,是否也像这黎明一样,不远了呢?

清晨的阳光总是那么得叫人充满激情,一夜没有睡觉的邢煜看到这样刺眼的阳光不禁有点晕眩。孙系望晚上也没有睡好,但是他的体力比起邢煜来说那真是差得太远了,一晚上没有睡觉几乎叫他站不起来。

“邢煜,有什么进展吗?”

邢煜疲倦的摇摇头,他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不知道是因为疲倦还是失望。

“你没有发现,我倒发现了一点东西。”

邢煜的眼睛亮了一下,直勾勾的看着孙系望。

孙系望从公文包里找出了一份打印文件,递给邢煜,说:“这是我从网上找到的,十年以前,印度出现了一个十分厉害的淘金高手,他组织了一个淘金团,几乎在一夜之间成为了印度首富。这个人,就是当年越狱成功的姜小白。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姜小白带领着这支淘金团前往英国,可是在英国,这支团队神秘的消失了,姜小白不知去向。就是直到今天,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死活,有人说他已经死了,但是还有人说他还活着。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就不知道了,我们只是知道,姜小白的本事十分的大,当年在英国的时候,他认识了当时的国王近卫乔治.希.泰伯。也就是在他失踪的那天,红宝石不翼而飞。国王十分的愤怒,几乎绞死了乔治,可是,乔治说他知道宝石的下落,并且可以找到货真价实的宝石。国王听了这个计策,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既可以找到从皇宫里遗失的假宝石,还可以找到散落在上海长达百年的真宝石,这真是一个一本万利的事情。于是,国王放了乔治,可是十分的不妙,乔治从此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个男人原先是一个十分出色的船员,有很多人看到他乘着小船跑了,就这样,事情一隔就是十年,就是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定论。”

邢煜认真的听完了他的讲述,之后他长长的出了口气,说:“好了,这样一来,一切就都连到一起了。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了,孙系望啊,你帮我查一下,上海年代比较长远的蜡像馆在什么地方。年代最好是在十九世纪,蜡像馆的规模估计不是很大,但是我想,里面应该是有埃及法老图坦卡蒙或者是胡夫的蜡像。”

“好的,这个十分的容易,我这就叫人去查。”

“慢着!”

孙系望莫名奇妙的看着邢煜。邢煜趴在孙系望的耳边,小声说:“最好放出风去,我可不想自己费劲的抓凶手,我想叫凶手自投罗网。”

孙系望坏笑一下,说:“真没想到啊邢煜,看不出你年纪轻轻的,花招还真的不少,我可真是服了你了。好吧,我就照你说的做就是了。”

一个小时之后,孙系望得到了消息,三环外的一条不知名小路上有一家1835年成立的蜡像馆。规模不算很大,但是里面却有着很多有价值的东西,所以近二百年来一直没有倒闭。最重要的是,里面有着图坦卡蒙的蜡像。

邢煜拍了一下大腿,说:“没错,就是那个地方,我们要去的就是那里。孙系望,你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可是不要让全上海人都知道了,我要的效果就只是让凶手知道,而又不要让他察觉出来这其实是一个圈套。”

孙系望拍拍自己的肩膀,说:“这你就放心吧,交给我去办就好了,我会做好的,你放心。”

邢煜看了看手表,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如果凶手是一个有心人,这半个小时就已经足够了。好了,孙队长,我们这就走吧,今天,就是我们结案的日子。”

车在蜡像馆的门口停下了,邢煜和孙系望下了车,看了看这个很破旧的蜡像馆。

“把你的人全部藏起来,我们还不能让凶手知道这里其实已经让警察包围了。”

“好的。我们用不用买票进去?”

“还是算了,你看这里连看大门的都没有,卖不卖票还有什么意义?”

孙系望叹了口气,说:“伟大的艺术就是这样消亡的吧。”

邢煜心已没有一丝的感触,因为这个人根本就是一个十分不懂艺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