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语:笑容
百货店里,有个穷苦的妇人,带着约摸4岁的男孩在转圈子。走到一架快照摄影机旁,孩子拉着妈妈的手说:妈妈,“让我照一张像吧。”
妈妈弯下腰,把孩子额前的头发拢在一旁,很慈祥地说:“不要照了,你的衣服太破旧了。”
孩子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说:“可是,妈妈,我仍会面带笑容的。”
人在出生的那一刻是哭泣的,哭是人类的天性。其实,哭的反义词笑也是一样,它也隶属于人类的天性。会哭的人,自然也会笑。人生要面对很多的烦恼和苦难,在痛苦、压抑、遭受打击的时候,人们往往会大哭一场,将心中的苦闷发泄出来。哭完以后呢?哭完以后,我们需要做的是将痛苦掩盖起来,微笑地面对下面的生活。因为生活并不会因为你哭丧着脸就会变得美好,相反,如果你微笑面对,那些痛苦就会被你的笑容淹没,并逐渐离你远去。
就像百货商店里的小男孩一样,记得在脸上挂满笑容。这样即使身穿破旧的衣服,也会增添华美的光彩。
我感到愉快的事
海伦·凯勒,19世纪美国盲聋女作家、教育家、慈善家、社会活动家。她以自强不息的顽强毅力,在安妮·莎莉文老师的帮助下,掌握了英、法、德等五国语言,完成了她的一系列著作,并致力于为残疾人造福,建立慈善机构,被美国《时代周刊》评为“美国十大英雄偶像”,荣获“总统自由勋章”等奖项。主要著作有《假如给我三天光明》《我的生活》《我的老师》等。
作者:[美]海伦·凯勒
我被带进了树木和花朵的秘密之中,直到我以爱的耳朵听到了栎树中树汁的流动,看到阳光在片片树叶上闪动。正是这证明了看不见的事物的存在。
我感到,似乎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能力,能够领会从人类开始以来所经历的一切印象和感情。每一个人对绿色的大地和汩汩的流水声都有着潜意识的记忆,失明和失聪不能够剥夺世世代代赋予他的这一才能。这一继承得来的能力是一种第六感,能够将看、听、感合为一体。
在这里,我特别要写的是过去的那个夏天。考试一结束,沙莉文小姐和我就马上到这个绿色的僻静去处,伦萨姆有3个著名的湖,我们在其中的一个湖的边上有一所小木屋。在这里,长长的、充满阳光的日子是属于我的,一切关于学习和大学以及喧嚣的城市的思想都被推到了脑后。世界上发生的事情,在伦萨姆我们得到的只是回声——战争、联盟、社会冲突。我们听说了在遥远的太平洋进行的残酷的、毫无必要的战争,得知了在劳资之间发生的斗争。我们知道,在我们这个伊甸园范围之外,人们在用辛苦劳动创造历史,而他们本是可以休假的。但是我们很少注意这些事情。这些事情会过去;这里是湖泊、树林、广阔的布满雏菊的田野和气息芬芳的牧草场,它们将永远长存。
认为一切感觉通过眼睛和耳朵及于我们的人,认为我在城乡道路上行走时也许会注意到路面有没有铺过的不同,对于我注意到的除此之外的任何其他不同都表示出了惊奇。
他们忘记了我的整个身体对于周围的情况是十分敏感的。城市里的隆隆轰鸣撞击我脸上的神经,我感觉到看不见的人群不停顿的脚步,这些不协调的骚动使我的精神烦躁不安。如果眼睛看得见的人的注意力没有被嘈杂的街道上永远存在的不断变化的景象所转移,沉重的运货马车在坚硬的路面上扎扎的碾磨以及机械单调的铿锵声对他们神经的折磨会更严重。
在乡间,人只看到大自然美丽工作,他的灵魂不因拥挤的城市中仅仅为了生存而进行的残酷斗争而悲伤。我好几次去过穷人生活的狭窄、肮脏的街道;一想到善良的人居然会安于居住在漂亮的房子里,成长得强壮美丽,而其他的人则被迫居住在可怕的、没有阳光的出租房里,变得丑陋、憔悴、畏畏缩缩,我就感到激动气愤。拥挤在这些肮脏的小巷子里、衣不蔽体、营养不良的儿童从你伸出的手前退缩开去,好像挨了打一样。
可爱的小家伙们,他们盘踞在我的心中,使我总是感到痛苦。还有成年男女,都饱经风霜弯腰曲背。我摸过他们的手,粗糙的手,意识到他们的生存必定是一场永无休止的斗争,不过是一连串的东奔西跑、想做点什么的努力不断受挫。他们似乎生活在努力和机遇的巨大落差之中。我们说阳光和空气是上帝给一切人的无偿赠予,但情况真是这样吗?
我又一次感受到脚下松软、有弹性的土地,沿着长满草的小路走向丛生着蕨类植物的小河,我可以把手指浸泡在一串串潺潺荡漾的音符之中,或攀爬过一堵石墙进入绵延起伏、快乐奔放的绿色田野,这是多么快乐的事啊!
人生总是有很多不如意,身体的缺陷会伴随人的一生。然而,这不能阻挡生命去享受应该享受的快乐。而那些懂得站在残缺之上享受快乐的人,都是懂得微笑面对生活的人。
让我们微笑面对
作者:王磊
他这一生也不会忘记地震那天的惨相!
那天,他像平时一样和同学们坐在窗明几净的教室里上课。突然,教学楼开始剧烈地摇晃了起来,教室四周的墙壁在剧烈的震颤中纷纷脱落。教学楼里顿时响起了一片尖叫声,被吓坏了的学生们在老师的带领下迅速向楼下跑去。
可就在这时,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教学楼“轰”的一下倒塌了。正在向外跑的他和很多老师、同学一起被压在了废墟中,立刻陷入了可怕的黑暗里。无边的黑暗,呛人的烟尘,撕裂般疼痛的伤让他感觉到极大的恐惧。
短暂的恐慌过后,他渐渐恢复了理智。他意识到越是在这种极其危险的环境里,就越要保持平稳的心态,尽量想办法求生才是当下最迫切的事。
可是,很快他就失望地发现,四周除了死一般的寂静之外,还是寂静。他不禁打了个冷战。忽然,他脑海中闪过了以前和同学们在一起欢笑打闹的场景。他发现,只要自己想起以前的事情,心里就异常地平静。于是,他就趴在废墟里想着以前的种种快乐。
就这样,靠着这些让人开心的回忆,他硬是在黑暗的废墟中挺了过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发觉自己头上似乎有人在朝这个方向走来。于是,他连忙拼尽全力大喊起来。
救援人员吃惊地发现这片废墟下还有生还者,他们连忙展开救援。可是,他所处的位置这么复杂,几个小时过去了,还是不能把他救出来。时间飞快地过去,废墟里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声音了。救援人员喊了半天,他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在所有人都怀着悲痛的心情继续救援的时候,废墟里的他突然开口说话了:“活着真好!”他的声音,让救援人员大吃一惊,更加拼命地挖了起来。当大家小心翼翼地把他抬回地面,刚刚从死亡边缘逃回来的男孩忽然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并且向人们用力挥了挥手!
短暂的惊愕之后,在场的人都哭了出来,一个外国记者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男孩竟然如此乐观,情不自禁地轻捂着嘴,泪如雨下。
这个男孩就是绵竹市汉旺镇东汽中学15岁学生曹建强。这个被埋在废墟中整整76小时后被救出来的少年创造了一个惊人的奇迹!他微笑着挥手的照片很快就被各大媒体转载,他用自己的乐观向全世界证明了中国人的坚强!
面对灾难的时候,生命可能会无能为力。但是,不要紧。至少我们还可以微笑,有微笑就有坚强,就有力量战胜困难,坚持到胜利。
城市贫民李玉树
作者:吉安
也是急着想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安顿下来,否则我是不会到李玉树这儿来租房子的。
我喜欢安静,偏偏房子要经过她家的客厅,做什么事都要防贼似地关着门;开门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大口吃着饭,还要微微笑着打个招呼,一天下来,微笑肌都疼。但我还是抵不住那么便宜的租金,还有离公司只需坐一站车的好处,很快就租住下来了。
李玉树家该算是典型的城市贫民家庭。两个人都没有正式的工作,李玉树白天贩些青菜去卖,晚上则在灯下加工一些手工艺品。她的丈夫什么活儿都做,修理下水道、搬运货物、收废品,更多的是给人做体力活儿,他有的是力气。这个笨拙木讷的男人,也只剩下力气可以养家糊口了。他们14岁的儿子正在市重点中学读初二,尽管因为成绩好可以得奖学金,但每年的学费还是压得这个家喘不过气来。
我是最看不得穷人唉声叹气的,但是还好,他们一家总是很安静,各自做各自的工作。怕打搅儿子学习,电视从来是关着的。原本儿子的卧室让出来给我,这个内向但聪慧的少年,便趴在饭桌上做功课。我每每看见了,总是有些心疼。偶尔我们在路口碰见了,向他打招呼,他都会羞涩地一低头,喊声“姐姐”,便快步走开了。这有点儿像他的父亲,言语极少,但心里或许比谁都要明朗和清透。所以闲暇的时候,我唯有和李玉树聊聊天。
她还算健谈,说起她儿子的乖顺和聪明,老公的体贴和辛苦,常常会住不了口。她是真心爱着儿子的,我想象不出如果没有这样一个成绩优秀的儿子,这么艰辛的生活会不会将她压倒。关于她的儿子,她总有谈不完的话题。
她说儿子5岁的时候,就自己跑着去菜市场迎她,很欢快地帮她将没卖完的菜搬到车上去。她得了急性阑尾炎,是10岁的儿子打电话将救护车叫来,将她送到医院的。读书从来没有让她操过一次心,还常有高年级的学生请他去讲题,有时候两个学生争起他来,常会将他的衣服扯坏,这是最让李玉树惭愧的,她没有钱给儿子买质量好的衣服,不能让他过好一些的生活,反倒是儿子常给她安慰,说等他考上了大学,一定让她住最敞亮的房子。这样的话,她每次听儿子说了都会跑过来给我复述一遍,神情里带着骄傲和满足。我有时候会笑她,说怎么对儿子比对老公还好呢。她从来不回答这样的问题,只是笑笑,便去忙自己的事。
我猜想她一定是不怎么满意自己的老公的,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老公能够挣到更多的钱,让自己过得更好一些呢?而他,几乎是什么也没有,一穷二白地娶了她。连这两室一厅的老房子也是她父母留下的。我时常地看见她给他熬药吃,问她是什么病,她总是找别的话题岔开去。后来无意中看到扔在垃圾筐里的药盒子,上面写着“前列腺患者煎服”几个字,心里狠狠吓了一跳,无限的同情也浮上来,觉得李玉树这样的女人真是苦到了头,连一个女人最基本的愿望都无法实现,正是35岁最好的年龄,她除了儿子,想要的却都无法得到。后来再聊天,我总是会问她同一个问题:你觉得自己幸福吗?李玉树总是很茫然,她大概不怎么明白我问这个问题的含义。她只知道一天天地过日子,为儿子攒下上大学的钱,给一家人做好一日三餐,她生活在其中,不知道还有更好的东西,她无法得到;亦不知道“可怜”这个词,是用来形容她的。
她总是在我的问题面前摇头,我明白她是说不知道。这让我愈发地为她觉得难过,我想一个连幸福是什么都不清楚的女人,生活该是多么的单调和乏味。不愿意自己回来做饭吃,麻烦,也是怕他们看见我吃得那么“奢侈”,会嫉妒。穷人在我的印象里总是嫉富的;而且在一个厨房里做饭,有好饭不让一让,会让我吃得不舒服。这样的礼节,我一向头疼,干脆不做,也省得担心自己的煤气和锅灶被他们偷用了,传染上什么毛病。他们倒是大方,做了好饭非得要让我吃上一点儿。有一次我休息没去上班,起床后看到她和丈夫也都没有出去。两个人过年似地忙碌着炖鸡洗鱼,尽管彼此说的话很少,但眉眼里的喜悦却是掩也掩不住的。没等我开口问,李玉树便喜气洋洋地说,今天儿子去市里领数学奥赛第一名的奖去了,他们要好好慰劳儿子一顿。中午他们硬要让我坐下来一块吃,又说一个人在外,难得吃上家里做的饭,虽然他们没有钱,但能做一顿像样的饭,能让外人吃出舒服来,他们已是知足。
我的心,在这句话里慢慢软下来。他们的愿望,朴素到只是能让我吃上一顿家常的好饭,只是能让我在他们的快乐里也感受一点儿快乐,而不是自私的我所想象的疾病。那顿饭,是我出门在外的一年中吃过的最香甜、最妥帖的一次饭。李玉树用她精心熬出的玉米地瓜粥,温暖了我的胃,亦温暖了离胃很近的心。我第一次真正认识了李玉树,认识了她为之吃苦受累却没有怨言的家。那个质朴的男人,坐在旧了的沙发上,听儿子念他写的作文,讲学校里的趣事;而他的女人,则微微笑着,缝制着或许他们从来没有钱给儿子买过的玩具。这样琐碎的镜头,我见过无数次,但真正看透弥漫在其中的温情和喜乐,却是第一次。
春节过后,我换到一家更好的公司去。公司里给安排了单身宿舍,不用自己花钱,我当然乐意退掉房子。走的时候李玉树一家人都不在,我留了张纸条,又多付了一个月房租,便拉了行李走出这栋黯淡狭仄的老楼。
新的住处很宽敞明亮,可以看见这个城市最美丽的夜景区。站在那么高的阳台上,人心一下子敞开来,那些琐屑的事情,被迎面而来的风倏地涤荡掉,只剩了新鲜饱满的激情和欲望,汹涌地激荡着我年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