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一千零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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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沙林与祖曼绿蒂的故事(2)

老婆婆趁机边和她们谈话,边留神察看那个发出悲叹、呻吟声的地方,只见祖曼绿蒂的四肢被绑,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情景非常凄惨可怜。老婆婆好心痛,真想救她,可她不能,她故意问丫环:“为什么那个姑娘不起来?”

经她这样一问,丫头们便什么也不顾忌地齐声给她讲了祖曼绿蒂的遭遇。讲完,她们都推脱责任,表明态度说:“我们原来不想虐待她,但是我们又不得不按老爷的话去做,幸好现在老爷到外面旅行去了。”

“孩子们,看到你们家出现这种没人性、野兽般的行为,我以后死也不来了!既然你们老爷不在家,你们可以把绑这个可怜人的绳子解掉,让她暂时自由。总之,你们现在做些好事,主会谢你们的。”

丫头们高兴地接受了老婆婆的建议,说:“你的主意很好,我们就这样做。”接着不但把祖曼绿蒂身上的绳子解掉,而且给她饮食吃喝。

老婆婆眼看自己的计谋实现,故意摆出愤愤不平的面孔,叹着气,假装后悔,慢慢地来到祖曼绿蒂面前,放低声音说:“我可怜的孩子,主会来救你的。”

接着,她暗地里告诉祖曼绿蒂:“你的主人沙林今晚要到这儿来救你,到时,他吹口哨提醒你。你听到后,吹同样的口哨回答他,然后将一根绳子从窗户里抛出,再拉着绳子滑下去。这样他就能带你逃离这里了。”

老婆婆把计谋说清楚后,立即离开,匆匆忙忙赶到沙林家中,将见面的经过和定下的计谋告诉了沙林,同时又详细地说明了赖施顿丁的住宅所在的街道巷名和周围的情况,并再三嘱咐接头时应注意的情况。

沙林得知祖曼绿蒂的下落,对老婆婆十分感激。按照老婆婆的吩咐,沙林怀着悲喜交集的心情耐心地等到天黑,才匆匆出去,来到那个坏蛋家,看清了情况。他轻手轻脚地来到走廊下,趁天黑无人,靠着墙壁坐着,准备到时吹口哨按计划办事。然而自从灾难发生以来,他万分忧虑,疲劳到了极点,终于经不起瞌睡的袭击,他睡着了。

这样,一件意外的事又发生了。

祖曼绿蒂再次遭劫

真是祸不单行,那天晚上一个进城来偷东西的匪徒正在赖顿丁的住宅周围转来转去,想找个洞爬进去,无意问发现沙事实睡在走廊里,便悄悄偷了沙林的头巾。当他正准备溜走时,祖曼绿蒂恰好看见了他的身影。

原来,祖曼绿蒂自从和邻居老婆婆见面,知道了真实情况后,便按照老婆婆说的,准备了绳子,还随身带上了一袋弄来的金币耐心地寻找机会逃走。等时间到了,她就自己跑出来,他以为那贼就是他的丈夫,随即拉着绳子,从窗户里滑了下来。这时,那个匪徒正往口哨声方向走去,见屋里溜出一个人来,就中了过去,不顾一切扛起了祖曼绿蒂飞一般地跑了。

祖曼绿蒂刚出狼窝,又入虎口,还满心欢喜地以为是沙林带她走呢,喜不自禁地和那人说起话来,匪徒只顾扛着人奔跑,一句话也不说。祖曼绿蒂见他不说话,才用手摸他的脸,知道他不是沙林。

“你这个小贱人,不瞒你,我叫库尔迪,我们首领叫达纳法。”匪徒终于开口了。

从库尔迪的话中,祖曼绿蒂明白这是命运跟她作对,注定自己遭殃,她气得痛哭流涕。然而,痛哭、挣扎是没有用的。她恩来想去,觉得自己别无办法,只好听天由命,逆来顺受了。于是,她强自镇静,决心忍受着即将到来的一切,把自身的一切都交给主,耐戊等待主伸出援助之手。

匪徒库尔迪之所以会出现在赖施顿丁的住宅前偷东西,这其中的来龙去脉还得从头说起呢。原来匪徒头子达纳法手下有四十个扒手,那天正打算天黑时分路去乡村城镇偷盗、抢劫,小匪徒摩尔迪自告奋勇,向达纳法出谋划策说:“有一个山洞,可以容纳许多人,我打算比你们早动身一步,先送我母亲到洞中,再去城里偷些财物,放在洞里摆好,等你们来时,我就可以为你们洗尘了。”

匪徒库尔迪的打算得到了批准,他便立即行动起来,一口气来到山洞中,把他妈安置好,就匆忙离开山洞向城里跑去,凑巧在进城的路上有一个睡在路旁休息的骑兵被他看到了,那个骑马的士兵睡了,库尔迪抽出刀杀死了骑兵,抢了他的武器、衣服、战马,赶回山洞,把东西交给他妈看管,这才又急急忙忙飞奔城中,绞尽脑汁、想尽办法要实现偷盗的计划。

他来到赖施顿丁的住宅前面,想找个地方爬进去偷窃,可是墙高门大,兜了几个圈子都没有找到,结果他混水摸鱼偷了沙林的缠头,又趁着祖曼绿蒂急于逃难,分不清哪是哪,所以,他抢了她就跑了。回到山洞,对他妈说:“娘,你好生看着这个女人吧。我还有事要出去,明天清早赶回来。”他说着把人交给他妈就走了。

第二天清早,祖曼绿蒂环顾四周,把洞中的一切全看在眼里,心想既然落到了这步境地,一切就只有靠自己了。想到这里,她振作精神,越想越觉得只有逃出去才有希望,就满怀希望地望着库尔迪的母亲说:“老大娘,你愿意带我到洞外温暖的阳光下坐坐吗?我可以替你老人家梳梳头呢。”

老太婆对祖曼绿蒂的建议十分赞同,就和她出了山洞,坐在外面晒太阳。祖曼绿蒂抓住这个难得的好机会,仔仔细细地替那个老婆子梳头,讨她的欢心,她拿梳子一边梳,一边掐死她头上的那些虱子。这下子,正合了老婆子的心意,她觉得非常舒服、快乐,就睡了过去。

当老婆子睡熟的时候,祖曼绿蒂迅速跑进了山洞,穿戴起那个被库尔迪杀害的骑兵的衣服和头巾,并把他的宝剑佩戴起来,很快扮成男子模样,匆匆离开山洞,快马加鞭奔向家中。突然她犹豫起来,心里想:“如果我进城去,也许那个被杀死的骑兵的家属会发现我,这肯定非常麻烦,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于是,她决定远走高飞,掉转马头往他乡逃生去了。

祖曼绿蒂当上了国王

祖曼绿蒂一旦脱离苦海,就像一只小乌飞上蓝天,顿觉前途一片光明。

路上千辛万苦,她整整跋涉了十天,一直到第十一天,她的旅行才有所改变,逐渐进入理想境地,她看见一个美丽的城市。

她赶马飞跑,一口气跑到城下。抬头一看,使她一惊,眼前人山人海,站满了文武官员、军队和老百姓,像发生什么重要事儿一样,于是她挤进人群,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祖曼绿蒂怎么也没想到,当她走过去的时候,军队迎面跑来,跪地高呼:“国王万岁!但愿主帮助你!”所有文武官员也齐声高呼:“陛下给我们这里的穆斯林带来福音了。”

祖曼绿蒂弄得莫名奇妙,心想他们可能认错人了,因而坦白地问:“我是个普通人,怎么成了国王?”

“这是主对你崇高的赏赐,他让你来做我们国王,掌管国家大事。”一位官员回答道。这是我们国内传统风俗,假如国王死后没有儿子继位,那么所有军队、老百姓都必须由文武官员率领到外城等候三天,在这三天之内,无论谁从你来的那条路来,我们都让他当我们的国王,现在你就是我们的国王。”

聪明的祖曼绿蒂听后,明白了一切。于是,她顺水推舟地说:“其实我原本出生贵族家庭,并非普通土耳其人,然而贵族家庭生活令我讨厌,才出来观光赏景。这是我从家带的金币,就用来救济百姓吧。”

听了她的话,所有的人更加拥护她,对她格外的亲切。

这一切,使她兴高采烈,心想:“主是法力无边,或许他会让沙林来此与我相聚呢。”

接着,文武官员和军队陪同、簇拥祖曼绿蒂进城,在王宫门前下马。官员们细致地侍奉搀扶她进宫坐上宝座,官员们跪下行礼,表示绝对地忠诚。

祖曼绿蒂因祸得福当上国王,统治一个国家,登上王位,她做了两件好事:第一个就是打开国库,救济贫苦人;第二件事就是取消繁重捐税。百姓都崇拜她,登上王位以后,那个国家居民安居乐业,她的名声远扬,地位极高。

第一个吃糖饭的人

光阴似箭,祖曼绿蒂当国王已一年了。在这期间,她白天兢兢业业处理事务;晚上坐在小房子里祷告,盼望与沙林重逢。可是,沙林一点消息也没有。于是她下令在王宫前建一个广场。听到吩咐后,工匠们破土动工,迅速建好广场。祖曼绿蒂要求在广场的一头建一座雄伟壮观的礼台,圆顶下面摆上椅凳。

祖曼绿蒂在广场中央设宴,庆祝完工。等大家尽欢而散时,她对他们说:“从现在起,我与民同乐,每个月在此见百姓一面,给他们吃喝,每当新月初升的日子,备好食物,所有人都要来吃,不来的要杀头。”

从那以后,国王的命令便成了惯例。新月的第一天,老百姓也成群结队来广场赴宴。国王坐在礼台第一个位置,指挥官员招待百姓,官员们热情周到地招待老百姓。老百姓开怀大吃着精美食物,边吃边斜眼看着国王。

宴会后,国王高兴地回到王宫,对自己办的宴会很满意,也盼望主给予她和沙林相见的消息。

第二个月转眼又到了。官员们认真执行命令,如期举行宴会。在新月的第一天,像往常一样,国王坐在礼台的第一个座位,观察客人的行动。就在人们有滋有味吃得来劲时,祖曼绿蒂的目光四处察看,她看到了借买窗帘的机会抢劫她的那个可恶的白尔苏姆。这个罪该万死的教徒,到处借机诈骗,她认出了他,可他却不知道,他恨不得把美味佳肴一下子吞掉。然而那盘糖饭摆在他的对面,离他老远,所以他一点也够不着。于是,他寡廉鲜耻、强推硬挤和他一桌吃饭的人,伸长胳膊强盗般地把那盘糖饭抓到自己面前,想自己都吃了。

白尔苏姆抓起一把糖饭塞进嘴里,嚼个不停,胡乱吞下肚去,接着又伸手还要去抓。正在这时,国王下令把吃糖饭的家伙拉过来。

立刻有四个卫兵把白尔苏姆拖到礼台下面。这一切使大家都惊呆了。

国王瞪了一眼白尔苏姆,问道:“你叫什么,怎么敢在我的国家里行骗?”

头戴缠头、身穿阿拉伯人服装的白尔苏姆欺骗国王说道:“我是织工阿里,为了做买卖,来到这里。”

祖曼绿蒂命令把白尔苏姆抓起来,接着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白尔苏姆吓得直求陛下饶命,在场的人都很佩服国王。

国王为了报仇,除暴安良,宣判他死刑。

从那以后,人们再也不吃糖饭了,认为这是不吉利的,甚至都不接近它。

第二个吃糖饭的人

国王命令每月设宴的第三个月来临了,和往常一样,老百姓在广场中央正在赴宴,指挥员们保护着国王,场面庄重。许多人都不敢在糖饭边吃饭,这时一个人跑来吃饭,国王一下子就认出了他,就是抢夺她而且杀死一个骑兵,名字叫库尔迪的匪徒。

他出现在这里是有原因的。那天晚上,他抢了祖曼绿蒂让他妈看守,接着去见他的首领和其他匪徒,把抢劫国王杀死卫兵的事都告诉他们。

匪徒们听后很高兴。天黑时,他们满怀信心地来到山洞,令他们失望的是,里面什么也没有,他妈妈告诉他实情。

库尔迪发誓,一定找到祖曼绿蒂,今天终于窜到了她统治的国家。他进城的这天,正好赶上国王请百姓吃饭。于是,他混进人群,想饱吃一顿。他一看,只有白尔苏姆坐过的座位是空的,于是,坐下来就吃,旁边的人就说:“你怎么这样啊,你是怎么想的?”

“我要吃糖饭填饱肚子呢!”他想都没想就说。

这时有人对他说:“吃糖饭要死的”。他还是不听劝告。

库尔迪抓一把饭捏在手中,正当他用手捏饭的时候,国王命令:“快把那个家伙抓起来,不许他再吃这里的饭。”

卫兵们按照国王的命令,趁他措手不及时把他抓起来,拖到国王面前。所有人都很高兴,议论纷纷。

国王审问他:“你叫什么?干什么的?来此有何勾当?”

“尊敬的陛下,我叫阿斯曼,帮别人护理花木,我来找人。”他想欺骗国王。

国王吩咐把沙盘钢笔拿来。

仆人拿来了,国王在沙盘上写写画画,占卜着,盯着库尔迪,说:“罪该万死的小人竟敢欺骗我?我知道你的一切。”库尔迪吓得面色苍白,浑身发颤。

于是,他把自己的一切告诉了国王,国王命人杀了他。

第三个吃糖饭的人

祖曼绿蒂按月设宴进入了第四个月,和往常一样,人们在高兴地吃,国王观察着,无意之中,她看到以前白尔苏姆、库尔迪坐过的那个桌边,靠近糖饭的那一面,仍然有四个空座,她很奇怪。这时,又一个人闯进广场,慌忙跑到那个位置坐下,伸手抓糖饭想饱食一顿,行动引人注目。国王一看,一下子认出了他就是赖顿丁那个罪恶的基督教徒。心想,这下你是死路一条了。

赖施顿丁在知道祖曼绿蒂跑掉的消息时,气得暴跳如雷。他派白尔苏姆去打听祖曼绿蒂的去向,可他没想到,白尔苏姆一去不回,他只好亲自出马。找到了国王统治的这个城市,正是月初他顺水摸鱼来想饱吃一顿。他坐在库尔迪坐过的地方,伸手抓糖饭。国王命令:“快把那个吃糖饭的家伙给我抓来。”

根据以往经验,卫兵们知道国王的意思,抓住赖施顿丁拖到国王面前。

祖曼绿蒂审问他:“你为什么来这里?”

“尊敬的陛下,小人卢斯图,是个贫僧,没有职业。”赖施顿丁骗国王说道。

国王吩咐拿来沙盘和钢笔,在上面认真地画着,占卜着,说:“我卜算出来了,你叫赖施顿丁,冒充穆斯林的基督教徒,拐骗妇女儿童,干尽了坏事。”

听到国王指责,赖施顿丁知道无法抵赖,只好低头认罪,并请饶恕死罪。

国王命令卫兵推倒赖施顿丁,罚他每只大腿各打一百大板,身上鞭打一千下,然后处死了他。

沙林和祖曼绿蒂巧遇

祖曼绿蒂想着与沙林以前的美好生活,禁不住悲伤起来,她压制悲伤,说道:“希望主帮我再找到我的心上人。”

又过了一段时间,国王于第五个月初邀请城中百姓赴宴。国王观察每个人,看见糖饭前一个人没有,于是在心中暗暗祈祷:“主要行行好,让我与沙林在此重逢。”

正巧这时一个英俊消瘦的小伙子走进来,坐在糖饭前。

国王一看,正是沙林,她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才没在别人面前出丑。

沙林来到这里,说来话长。那天晚上他依计去援助祖曼绿蒂,却稀里糊涂地在赖施顿丁家门前睡着了。这时,匪徒库尔迪偷了他的缠头抢走祖曼绿蒂。沙林醒后,一切都晚了。

在老婆婆的细心照顾下,他又振作起来,在老婆婆的开导、鼓励下,开始新的旅行生活。

沙林历尽艰辛来到这里,他饿得不行,这会儿在糖饭前大吃起来。

当他吃饭时,国王真想喊他来到身边,可见他饿了,心想:“还是等他吃完了吧。”旁边的人被他吃糖饭的样子吓得心惊胆战。等他吃完了,国王吩咐:“你们快去请那个吃糖饭的人来吧!我要和他谈话。”

手下人有礼貌地把他请到国王面前。

同桌的人议论纷纷,有的人担心,有的人很放心。

沙林很尊敬地向国王问安,国王也亲切地问他的情况:

“你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到这里干什么?”沙林实实在在地向国王吐露着真情,“我来找我的女仆人。”说着他痛苦地昏了过去。祖曼绿蒂把玫瑰水洒在他脸上,他才清醒过来。祖曼绿蒂吩咐拿来沙盘和钢笔,在上面写画起来,然后抬头对沙林说{“你说的全是实话,你就要找到女仆了,你认不认识我?”

沙林感到迷惑不解。

“我是你的仆人呀!”国王这才说出自己的身份。

沙林仔细一看,认出了祖曼绿蒂,猛扑上去一下子把她搂在怀里,不停地亲吻。他们久别重逢高兴极了。

第二天清晨,她上朝处理事务,宣布:“明天我要同这个人到”他乡旅行。”并挑了一个人来统治国家。

他们回到家乡,过着美满的生活,生儿育女,帮助别人,直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