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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魔鬼交易员凯维埃尔

因巨额诈骗而闻名的法国兴业银行魔鬼交易员凯维埃尔,又名热罗姆·凯维埃尔(Jerome Kerviel),在2008年1月18日被指控造成法国兴业银行49亿欧元(71.6亿美元)损失,成为银行史上因遭受诈骗造成损失数额最大的一次。

对于身处全球性金融危机的兴业银行来说,因其交易员凯维埃尔而造成多达49亿欧元的损失,无疑是雪上加霜,对它目前所处的形势更为不利。但是凯维埃尔,作为银行内部一个小小的交易员,他何以操作那么大一笔资金呢?而且,还令人猜疑的是,兴业银行的损失是不是成为凯维埃尔的个人财富了呢?

不是的,以凯维埃尔的人生经历来说,他同大多数人一样,是个简单的上班族,是个比较不错的年轻人。他可以超越权限,操作大笔资金是基于他的智慧,但是,他并没有把那笔钱变为他个人的财富。

有时知识并不是前进的力量

英国著名哲学家弗兰西斯·培根曾经说:“知识就是力量。”在他看来,人是自然的主人,可以驾驭自然,但“要命令自然,就必须服从自然”,服从自然就是要认识自然规律,学习科学知识,再把这些作用于自然,从而使人获得新的发展。

古希腊伟大的数学家阿基米德,是科学史上第一个把物理与数学融会贯通的人,也是第一个把计算技巧与严格证明融为一体的人,他一生致力于数学、物理学、天文学、机械等领域的研究,为人类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他是一个饱含知识、学富五车的人,他不仅为人类做出了贡献,而且也捍卫了他的国家。当罗马帝国的军队侵犯他的家乡时,他已经有七十多岁,他挺身而出,竭尽自己的心智,为保卫国家而战斗。传说他制作了一面巨大的抛物镜,把阳光聚焦后反射到罗马的战场上,燃起熊熊大火,罗马士兵无一生还;他还发明了一种投石器,迅速投出成批的石子,把逼近城墙的士兵打得头破血流。后来罗马军队的统帅马塞尔沮丧地说:“我们是在同数学家打仗!他(阿基米德)安稳地待在城里,却能焚烧我们的战场,一下子掷出铺天盖地的石子,真像神话中的百手巨人。”阿基米德用知识武装他自己,形成巨大的力量,以至击退整个罗马军队。

阿基米德的战役显示了知识的力量,他的知识不仅带领人类的进步,而且保卫了他的国家。但是,有的时候知识不是前进的力量,它带给人类灾难和破坏。

人类进入高度物质文明的今天,可以使用机器人来工作,可以进入太空旅游,可以……可是人与人之间冷漠了,没有了感情;环境逐渐恶化,很多珍惜动物濒临灭绝,就连太空的环境也受到了严重污染……这是知识带给我们的!还有很多拥有深厚知识的人,他们利用他们所学的知识,钻国家法制的空隙逃税漏税,骗取别人的钱财等,做了很多危害他人、危害社会的事情。

法国兴业银行的交易员凯维埃尔1977年出生于法国西部的布列塔尼的一个海岸小镇的一个普通家庭,父亲是位老师,母亲做美发的生意。虽然家庭很普通,但他也是接受了高等教育的人。他曾就读于法国南特大学,获得学士学位;法国里昂第二大学,取得金融市场运营管理硕士学位。他于2000年从法国里昂第二大学毕业时开始到兴业银行工作,掌握了兴业银行控制系统的知识。

他是个很聪明的年轻人,领悟能力很高,刚开始他负责银行后台管理部门的工作。他在后台一直工作了5年后才被晋升为交易员,负责欧洲股市指数期货交易—法国兴业银行最擅长的衍生品交易,也是风险最大的品种。自此,他开始在兴业银行的Delta One产品组工作,这个组的业务包括程序化交易、ETF、掉期、指数和定量交易。后来他又开发了一种进入工具投资组合,跟踪大型欧洲指数的变化。对银行后台风险控制流程管理的熟悉为日后他隐瞒自己的巨额仓位提供了方便;他建立假的投资组合,从其他操作者处获取代码并伪照文件,操纵对银行的控制,已经开始了他的“伟大”的行动。

在他的聪明才智下,兴业银行终于中招了,这家在欧元区排名第四、法国排名第二的金融集团被凯维埃尔诈骗了49亿欧元(约合513亿元人民币)。凯维埃尔一举制造了全球银行业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欺诈案、制造出银行业的“9·11”。在巨额的损失下,兴业银行在金融危机的环境中,要想获得发展,更加阻碍重重。

东窗事发

在同事眼里凯维埃尔一直是一个举止沉静、处事低调的人,而且在生活中和他接触过的人对他评价也都很好,年轻、英俊、内向,谁都没有想到他会是制造兴业银行天价诈骗案的人。而且当这件事曝光之后,人们也无法接受他是诈骗人的事实,他的母亲十分确定地说:“他一分钱也没吞过,这一点我很肯定。”

凯维埃尔为什么能动用那么多巨额的资金呢?他只是兴业银行一个极普通的、默默无闻的交易员。人们经常说看人不能看外表,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也许凯维埃尔并不是一个给人们的感觉那样的一个“安分”的年轻人,他心里充满激情,渴望成就一番事业。在压抑的外表下,是一颗火热、滚烫的心,金融系统内部风险控制和监管漏洞给了他一次大展手脚的机会。

从2007年上半年开始他以虚假买卖手法大量购入欧洲股指期货进行欺诈交易。他巧妙地绕过五重安全控制系统、躲过由两千多人组成的庞大的监控队伍,挪用巨额资金在股指期货市场上赌博,不料最后输掉了49亿欧元(约合513亿元人民币),使法国兴业银行产生巨大亏损,他制造了全球银行业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欺诈案。在全球性的金融危机中,他的所做对本来就受金融危机影响而波动的兴业银行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2008年,1月28日,法国检察机构以涉嫌大规模违规交易正式对他提出起诉。

他的雇主是在2008年1月19日发现他的欺诈交易仓位的,这与随后两天1月21日和22日的股指暴跌刚好巧合。凯维埃尔说,如果兴业银行允许他执行最后一笔交易,就可以避免酿成49亿欧元损失那么大的灾难。可惜他没有完成最后一步—做空兴业银行的股票,反而兴业银行采取了平仓行动,这导致了股市的混乱,兴业银行出现巨额亏损,两败俱伤。

在全球一体化的今天,银行损失那么多的资金,不仅仅对兴业银行和凯维埃尔造成损伤,也对世界的金融产生了影响。一些资深的美国经济学家分析说,法兴银行在发现凯维埃尔的违规交易后,动手平仓,引发市场猜测,该行低价贱卖这些仓位也许就是导致全球股市大幅度下跌的原因;随后,美联储紧急降息75个基点,创下23年以来最大的单次降息幅度,拯救暴跌的股市,这可能是使世界经济避免衰退的“拐点”。在世界经济一体化中,各个国家的经济都与其他国家经济密不可分,而且他们相互纠缠在一起,再加上事情都具有两面性,在这个国家作用好的可能在另一个国家没有作用,在这个国家起危害作用的可能在另一个国家起促进作用,他们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一些经济学家在他接受法国检查机构的审问时,甚至认为他可能无意间成了拯救世界经济的英雄!而德银证券公司前首席经济分析师爱德华·亚德尼说:“衰退几乎已经过去了,感谢热罗姆·凯维埃尔在巴黎的作为,以及美联储在华盛顿的‘积极’回应,在我记忆中,从来没有过这样强有力的经济支持,阻止了衰退征兆变为现实。”给予凯维埃尔很高的评价,与美联储的作用相提并论。

客观来说人们不了解他的内心,很多人对他的行为不解,他并不企图从违规交易中获利。有人猜测,他希望通过为银行赢取巨额利润来博得管理层欣赏,从而提高自己的奖金,不料弄巧成拙。当他自己得知将面临15年的监狱生涯时,他“准备说出一些人的名字”,让这件事又升温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这件事。

凯维埃尔的诈骗没有为他自己赚取财富,也没有如他心意为兴业银行赚取财富,但是他却在金融危机中,阻止了世界经济的衰退,着实让人吃惊。也有人提出质疑:兴业银行可能为了掩盖因次贷危机亏损严重的业绩,以凯维埃尔为幌子,找他做“替罪羊”来转移人们的视角。

不管事实如何,人们还是把目光投向兴业银行本身的风险控制和监管漏洞上。“一家世界一流的银行在风险控制和监管上出现这么大的漏洞,这会让人对法国银行的信用制度产生质疑。”

财富锦囊

凯维埃尔的诈骗银行的行为在资本金融市场中并不鲜见,如1995年在他之前,一个巴林银行新加坡期货公司的期货交易员,年仅28岁就造成亏空14亿美元,导致英国最老牌的商业银行巴林银行破产。他的失败给人们一个提醒:要老老实实地挣属于自己的钱,不要对巨大的财富心存幻想,越是在金融危机发生时,人们越要谨慎行事,看好自己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