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等一行五人,不时回头看着送行的乡亲们,带着一种复杂而又酸楚的心情,向着救驾村西北山麓的神山挺进。
除了三子自己牵着他那坐骑白龙驹以外,望大师也准备了两匹马,因为,大家要边走边查访,不能每个人都骑着马;一匹由刘贤牵着,一匹由杨冰牵着,燕儿坐在她大哥杨冰牵的马背上。望大师背着一个包裹,一身道仙打扮,徒步前进。
就这样一行五个人出了救驾村,一会儿功夫就走了有七八里地。
平常三子和望大师及救驾村村民们除了上神山腰上去砍柴以外,没有绕道去过神山后面的山洼里。
他们平常到神山后山腰砍柴,是走直线,也不过六七里地就能到山脚下,然后爬上去。包括那天,望大师和三子到那个山洞里去,也不过就是八里地,因为他们走的是直线。
俗话说的对:隔山不为近,隔水不为远。对于一座大山,你站在山的这边,望向那边,你感觉很近很近,其实,这只是在空中鸟瞰,感觉特别近,要是从地上平坦的道路上绕过去,那就远了。
大家继续不紧不慢的往前走着,山脚下只有一条平坦的大道通往救驾村西北方向,这条道路两边都是山坡,一路沿途风景也比较优美,这是大自然天然形成的路和山坡。人烟比较稀少,他们沿途又走了七八里,几乎没有遇到一个人。有的只是秋天的野菊花和叫不上来名字的小鸟儿叽喳叽喳的叫着。
这些景象对于自小就在救驾村里长大的三子兄妹来说,这就是外面的世界了,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和好奇。
燕儿索性从马背上跳下来,沿着路边,蹦蹦跳跳的开心极了,她时不时的摘几朵野菊花,时不时的追着不认识的小鸟儿和飞虫。
她那开朗活泼的性格,发出青春的美丽的清脆笑声,使大家都处于一种无比轻松的状态,暂时忘记了是去查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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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贤自小就跟着他原来的师父到处游离的,他多见不怪,见识广博,一路上除了欣赏风景和燕儿的美丽以外,他无心和大家聊天,因为,他心里越来越感觉三子是他最大的威胁。
现在师父望重山完全和三子如出一家了,自从上次他偷听了师父和三子在书房里的谈话,他一直以来就没有放松过对三子的提防和警惕。
现在又加上救驾村里出了这么多事情,三子的功夫确实比刘贤要好的多;所以,师父望重山也理所当然的有什么事情就和三子商量。
再加上上次刘贤跟踪他们到那个山洞,至今,刘贤也不知道他们进那个山洞是干什么的,刘贤就知道他们进了山洞,由于,刘贤功力有限,无法进去,所以,他们进山洞的事情,也是刘贤的心病。
所有的这些,对于常人来说,再普通不过了。但是,刘贤不行,他过不去这个坎。
因为,刘贤是一个游离生活过的很凄惨的浪子,他现在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又加上他心胸狭窄,所以,这些对于刘贤来说,他慢慢的由嫉妒,变成了对三子的恨了,甚至,他也开始恨师父望大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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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五人走着走着,天色接近中午时分了,他们也感觉饥肠辘辘,准备找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下的同时,也得吃点干粮,喝点水。
“望叔,这块岩石很干净,我们就在这里坐下来修整一下吧。”三子问望大师,尊求大师的意见。
“好的,就在这休息一会吧。”望大师边肯定的回答,边回头望了一眼来的路,大约走了有四十里路。
这四十里路走过来,一个人迹也没有发现,有的只是大山、树林、飞鸟、野菊花和伴随着神山的寂静,这寂静使人很郁闷,也很恐怖。
“这位于咱们救驾村西北麓的神山,真是了无人烟,我们已经走了四十来里路了,却一个人迹也没有。”三子悠悠的说。
“是啊,由于,战乱年代,我们祖辈们也都基本上不出救驾村,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救驾村里面。对于救驾村外面的世界,我也是第一次出来啊。”望大师也感叹道。
“这救驾村以外的世界,真是奇妙无比,令人心旷神怡,大开眼界呀。”老大杨冰也如此感叹。
“对呀,对呀,这风景真的很优美,还有小鸟叽叽喳喳的在唱歌,真的很美。”燕儿还是那样活泼可爱,讲出的话还是那样的清脆。
“燕儿妹妹你大概也是第一次出门吧,告诉你,这只是山,山麓而已,正真外面的世界,那,比这大多了。”刘贤面带微笑对燕儿说道。
“哼、哼、谁是你妹妹啦,我叫杨燕儿。”燕儿不喜欢刘贤那贼眉鼠眼的样子,没有好气的回道。
“嗷、这……”刘贤显得很尴尬。
“唉,燕儿,不能对刘贤兄长没有礼貌,刘贤兄弟是望叔的徒弟,和我们平辈儿的,比你大,你肯定得喊他哥哥。”老大杨冰很聪明,看到刘贤那尴尬的样子,知道刘贤这人狡诈圆滑,心眼儿小,不好得罪,赶快打圆场。
“大家都是一家人啊,一家人,来,喝点水吧。”三子赶快把水袋递给了刘贤。
刘贤见大家对他都很尊重,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好接过三子的水,喝了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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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他们一行五人也稍做休息,正在讨论再往下查访,如果没有人烟,可能查访也就没有结果时。
突然,一股强有力的旋风,“呼啦”一声,从前方路左边的山坡上斜冲了过来。
所有人都在大岩石上打坐休息还没有反应过来呢,旋风旋转着力道强劲的风力,夹杂着树叶枯草和沙砾走石疾驰着向大岩石冲了过来……
望大师和刘贤必定功力精湛,内力高强。
“嘿、嘿、”两声惊讶,望大师和刘贤已经窜出了旋风的包围圈。
坐在大岩石上的老大杨冰和燕儿,有点不知所措,他们俩是普通的功力,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逃出旋风的包围圈。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时刻,三子轻轻的一提“八易真气”,整个人随着旋风旋转着飘了起来,犹如一个急速旋转的陀螺,右脚当轴心左腿成弓步状,在急速旋转的同时,他撩起右掌,运足“八易真气”,闪电般冲着旋风的中心拍了一掌。
“呼啦”一声闷响,旋风被三子一掌拍散,夹杂着的树叶枯草,飞沙走石散落的到处都是。
“‘曲步旋妙功’!你会‘曲步’?”刘贤惊讶的同时,带着质问吼道。
“徒儿,休得胡说!”望大师厉声喝道,打圆场为三子解脱。
这时候的杨冰和燕儿,被旋风夹杂着的飞沙走石打的刚喘过气来,他们并没有听清楚刘贤所喊的是什么意思。
“三……三……三哥,刚才的旋风力道太大了,你是怎么打散的?”燕儿惊魂未定,结结巴巴的问道。
“哦,这是我们杨家的‘乾坤转轮枪法’,专门克制旋转物体的。”三子刚才清清楚楚的听到刘贤的问话,突然,灵机一动,把刚才“曲步旋妙功”说成了“乾坤转轮枪法”,起到了异曲同工之妙。
“为什么我没有练习过这套枪法?”燕儿有点不高兴了,撅着小嘴反问。
这燕儿活泼可爱,没心没肺,说话不会察言观色,还是直肠子。
“是啊,老妹,三子的这套枪法是我们老杨家祖传的,祖上规定:‘传男不传女’。”杨冰看出蹊跷,聪明的解了围。
“哼,爹偏心,我回去找爹爹也要教我。”燕儿信以为真。
“好啊,天下功夫通一家啊,没有想到,杨家的‘乾坤转轮枪法’竟然与‘曲步旋妙功’这样的相近啊。”望大师一看可以解围,高兴的故意强调了一下,以此来掩盖三子所练的曲步功夫,增加刘贤的信任度。
这个刘贤也不是一个等闲之辈,他不但狡猾聪明,而且,疑心太重,他突然想起来了那天天都快黑了,师父和三子为什么要到后山腰的山洞里?这里面肯有蹊跷,我回去要好好探寻一番。想到这里,刘贤就不在啃声了。
望大师一看,解了围了,就赶紧吩咐大家,收拾好行礼上路,继续挺进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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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叔呀,刚才那个旋风的力道太大了,怎么会突然在这里刮起来的呢?”燕儿惊讶好奇的问道。
“这旋风和咱们救驾村当时发出恐怖叫声之时刮的旋风很相似,可是为什么没有听到恐怖的叫声呢。”望大师也很不解的答道。
“是啊,是很相似的旋风。”三子也带着纳闷的心情肯定的回答。
“旋风很相似,为什么怪声没有出现,看来,在这附近应该有人活动。”杨冰接道。
“我很赞同杨大哥的说法,你们发现了没有,这路面上好像有人迹活动的印痕。”刘贤很精明,观察的很仔细,一句话提醒的大家。
大家停下脚步,让三匹马也停下来,仔细的观察土石参半的路面,发现路面上确实有什么动物的脚印,因为路面是土石参半的,所以,一个个脚印只能看到一半,不好判断。但是,可以判定的是,这附近确实有人活动的痕迹。
“我估计我们已经走了有六十里地了,这里如果真的要是有人居住,在这附近的山洼里应该有村庄的。因为,人不可能都住在山崖上吧。”三子分析道。
“言之有理。”望大师也有点兴奋的答道。
“既然判断这附近有村庄,那么,肯定就能找到怪鸟和唱歌的樵夫的踪迹。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赶了快一天的路了,晚上也好有个落脚之处啊。”老大杨冰建议的说道。
“对,我们现在就加快一点脚步吧,我在前面给大家开道。”三子说完,翻身轻轻的飘到马背上,稍微一带缰绳,“白龙驹”“哧溜”一声窜了出去。
众人反应过来时,只见白色的“白龙驹”上面端坐一位身穿白色战袍的背影,疾风吹起战袍的衣襟和手里提着的银枪,迎着太阳泛起一片白色的银光。
“三哥,等等我啊!‘驾’!”燕儿打马追在了三子的后面。
扬起的尘土随着马奔驰的疾风,弥散在路的中间,暂时把望大师、杨冰和刘贤隔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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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望大师、杨冰和刘贤三人只有一匹马了,他们三个只好徒步向前走,大概走了二里地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三子和燕儿端坐在马上,面向着望大师他们走来的方向,一动不动,像是在等待他们三个人的到来。
“三弟,你和燕儿为何停止不前?”老大杨冰冲着三子喊道。
“大哥,你们走近来看。”三子回道。
不一会儿,三人也赶上了三子和燕儿,定睛一看,顿时都哑口无言了。
前面是一个三叉路口,一共三条路,一条向左,一条向右,与来的这条路,形成了“丁”字。
“这可如何是好?”望大师有点着急了。
“这里突然冒出来三条路,使我们不知道该怎么走,而且,这里也无人迹,我们连问路的人都找不到。如果走错路,我们的计划将前功尽弃。”三子叹道。
“是啊,这该怎么办?”老大杨冰也有点着急的说道。
“望叔还是麻烦你老人家了,你运提真气,听一听这三个方位,有哪个方位有人迹现象,我们就向那个方向前进。”三子看着望大师,很尊重很客气的说道。
“不用了,我之所以着急,那是因为我已经听过了这三条路的方向。结果,什么都没有。”望大师面带焦急的严肃。
三子听望大师这样一说,顿时感觉有点奇怪。
三子刚才也运了“八易真气”听向三条路的方向。结果,听到向右边方向的路有点声迹,他怕暴露自己的功夫,只好让望大师来听声判断。结果,望大师却没有听出来。
他们正在纳闷之时,突然,一阵疾风从头顶上冲了下来,三子骑在马背上呢,日行万里的“白龙驹”都被吹的后面两条腿一软,几乎栽倒。
随后,就是:“呱、呱、”两声恐惧的叫声。
“大怪鸟!”三子疾呼。
大家不约而同的站稳身子抬头向空中看去,只见一只大怪鸟在头顶上空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