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桑之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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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on the way

第二天,和好的兄妹俩背着行李登上了开往桂林的火车。

刚上火车,叶桑很亢奋,东戳戳西瞧瞧,不停指使着叶森自己拿零食。一个小时后,叶桑好像泄了气的皮球,完全没了精神。

対座是位面目和蔼的中年大妈,大妈见叶桑学生模样,好奇地主动攀谈。

“小妹妹,和男朋友出来玩吗?现在年轻人谈恋爱真是越来越早啊。”大妈打听着。

叶桑回了个神,急忙解释道:“不是不是,这是我哥哥啦。”

大妈捂着嘴笑了,促狭地说:“小妹妹你真可爱,现在什么年代了还拿兄妹说事。你们俩长的一点也不像。当年大妈我处对象的时候才拿兄妹唬人呢……”

叶桑有苦难言,求助地看着旁边的叶森。叶森却毫不理会,抬头礼貌地朝大妈笑笑,又低下头看书。

“小妹妹你男朋友长得可真不错,眼光不错……”大妈继续絮叨。

叶桑无奈地低下头默默吃零食。

天渐渐黑下来,硬座硌得叶桑坐立难安,叶森往外挪了挪,示意她把腿缩到座位上,枕在他膝上睡觉。

叶桑听话地照做,叶森脱下外套给她盖上。

外套散发着淡淡的薄荷香气,是叶桑再熟悉不过的,叶森的味道。

“叶森。”

“干嘛?”

“给我唱首歌吧。”

“你不睡觉还要吵着别人睡觉啊。”叶森毫不理睬。

“不干……火车太颠,我睡不着。”

叶森拔下插在右耳的耳机,塞到叶桑的耳朵里,“睡吧。”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玫瑰的红容易受伤的梦

握在手中流失于指缝……’

沉沉的音乐中,叶桑缓缓入睡。

清晨,叶桑在火车的颠簸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蜷缩在叶森的怀抱里,脸亲昵地靠在他的胸上,叶森闭着眼还未醒来,眼底隐隐有暗色的阴影,想来昨晚很晚才睡,叶桑有点心疼。

微微转头,见対座的大妈正冲着自己笑得开心,叶桑突然有点尴尬,急着从叶森的怀抱里出来,又怕吵醒他。

动作之间,叶森已经醒来。

叶森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冲着叶桑说:“醒了啊。睡得还好吗?”

叶桑赶紧坐直身子,回答:“恩,挺好,挺好。我去洗漱了!”抓着梳洗包就跑开了。

镜子前,叶桑看着顶着一头乱发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气,使劲摆摆头,努力摆脱脑子里的一团浆糊。

叶桑,叶森是你哥哥,无论从前今后,永远都是你哥哥。

叶桑在心里对自己说。

可是,为什么会有尴尬这种感觉?

叶桑不太明白。

回到座位,叶森已经准备好了牛奶和三明治,“慢点吃,坐长途车时消化会不太好。”叶森宠溺地摸摸叶桑的一头乱发。

叶桑瞄了一眼対座,热心的大妈终于下车了,暗暗松了口气,接过早餐开始细嚼慢咽。

“叶森。”

“干嘛?”

“高中好玩吗?”叶桑有点好奇。

叶森想了一下,开口说:“学习压力可能大一点,不过,生活会更丰富,也许你会有幸交到一生的挚友。”

“一生……”叶桑喃喃着。

“看你人品和个人魅力了~”叶森笑着说。

叶桑眼珠一转,笑问:“不会是一生挚爱吧?”

脑门挨了一个爆栗。

“找死啊!”叶森瞬间变脸,厉声说:“把这些心思给我掐灭,高中谈恋爱一定也不靠谱,绝对不准!”

叶桑摸摸脑袋,真下得去手啊,郁闷地说:“开个玩笑嘛,叶森你怎么跟爸妈一样啊,跟个小老头似的……”

叶森依然寒着脸,冷瞟着她。

变脸跟个翻书似的,叶桑腹诽着。

“那,叶森,你就能保证高中三年不会喜欢上同学吗?”叶桑不满地发问。

叶森理所当然地说:“不会,所以你也别想。”

“哼,等你变成剩男的时候我才不会帮你!”

“我等着这一天。”叶森一脸自信。

中午。

“我想吃方便面!”叶桑眼馋地看着周围人抱着各式桶面大快朵颐,红着眼要求。

叶森毫不理会,把刚洗干净的苹果递给她,“想都别想,没营养的垃圾食品,带了那么多面包水果,热量营养够了。”

管家婆。控制狂。叶桑继续腹诽。

叶森看着黑着脸的叶桑,无奈地说:“还有3个半小时到站,转大巴前带你找家饭馆,再坚持一下就到了。”

“3个半小时……我快无聊死了!”叶桑对着苹果爆发了。

“安静,安静。”叶森被吵得无法看书。

叶桑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书,叫道:“别看啦!出来玩就应该把书仍在家里嘛,陪我说话!”

叶森无法,只好配合,“想说什么?”

“这个……”见叶森难得配合,叶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上午说高中不会谈恋爱,为什么啊?”叶桑索性又捡起了上午的话题。

叶森无奈地扶额,“你怎么只对这个有兴趣啊……”

不理他的无语,叶桑继续脑补:“难道高中都是恐龙?”

“比你好看的多了去了。”叶森鄙视道。

“你!”叶桑气急,又说:“那你就是和尚!”

叶森好气地看着张牙舞爪的叶桑,笑道:“哪有因为人好看就喜欢她,喜欢一个人是喜欢她的内心。”

叶桑不解,问:“第一眼看到的只有外表,而且你怎么知道内心什么样子?”

叶森难得地拿出耐心,认真地说:“所以不能相信眼睛所见,要通过天长地久的慢慢相处才能真正了解她。高中那些女生我能和人家接触多长时间啊,怎么可能看清内心?”

“也就是,你只相信日久生情,不相信一见钟情。”叶桑慢慢地总结。

叶森习惯性地摸摸她的头,叹了口气,说:“一见钟情那种东西,不过是多巴胺、去甲肾上腺素、内啡肽、****乙胺、脑下垂体后叶荷尔蒙操纵的骗局,有什么可信?”

叶桑看着一脸理性的叶森,只能苦笑:“你在说生物还是化学啊?”

“笨蛋,初中化学都学了什么啊?化学和生物本来就是想通的。给你补习了那么多都白费了。”叶森感叹。

“你还说!化学完全不是我的菜,高中分开我绝对选文,不劳您大驾!”叶桑一想起当时,叶森把房门一关,书一放,连续几个小时不让出门的魔鬼式补习仍心有余悸。

“文科也行。”叶森答应了声,“适合你,不废脑子。”

“哼,你这种理性过度的人怎么能理解文科人的感性!”叶桑嗤之以鼻,“好期待未来的嫂子啊……肯定也是个怪咖,你们两个谈恋爱肯定需要我这个英明神武的妹妹指导!”

叶森沉默了一会,冷淡地说:“叶桑你是不是爱情小说看多了,我的未来对象不需要你操心,现在你最需要的就是闭眼休息,到站我会喊你。”

变脸狂。

叶桑不甘心地闭上眼,靠在硬邦邦的座位上。叶桑知道叶森舒服的肩膀近在咫尺,只要微微一个侧头就能靠上去,还是赌气坚持不靠。

“小桑,快到了。”

叶森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叶桑朦朦胧胧地睁开睡眼,第一感觉是挫败,果然还是靠上去了。

甩甩晕沉沉的脑袋,叶桑跟着叶森穿过拥挤不堪的乘客,下了车。

长时间坐在火车上,脚一踏上桂林的土地,叶桑感到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瞬间满血复活。

“叶森,我要吃肉!”叶桑兴高采烈地蹦跶着。

叶森也笑了,“别丢人!搞得跟我长期虐待你一样。”

一出站,叶桑立刻被各种桂林米线的标牌吸引了,扯着叶森要吃米线。比较再三进了家人最多的米线店。

老板见惯了这些外地游客,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不停地向他们夸耀桂林米线的独特风味。

“桂林米线特精道,拌菜就有十几种,辣椒有五六种,这些辣椒可都是桂林特有的,一定要多放,不辣就不是桂林米线……”

叶桑一听,果断各种辣椒都舀了许多,积了小半盆辣椒,一脸馋涎地看着米线。

“别加太多了,你又不是能吃辣的人。”叶森在一边警告。

叶桑置若罔闻,拿起筷子就往嘴送。

“啊!!!太辣了!”叶桑觉得胃里有团火,烧得整个人都红了。

叶森无奈,忙着给她送水端汤,埋怨道:“劝你你又不听,撑不住了吧。”

叶桑辣得眼泪都出来了,没空理他的冷嘲热讽,端着杯子一个劲地狂灌水。

一大杯水加一大碗汤下肚,叶桑才稍微恢复了点,抬眼见叶森已经把米线换给了她,正努力压着情绪吃起来,可是迅速涨红的脸俨然泄露无疑。

叶桑有点感动,仍有点丢不开面子,怅怅地说:“你也不嫌弃我脏。”

叶森低着头继续和一堆红汤奋战,淡淡地说:“你是我妹妹,再嫌弃也没办法。”

妹妹。叶桑心里一梗。

可是,如果我不是你妹妹,怎么办?

出了米线店,直到驶向阳朔的大巴车上,叶桑一直郁郁的提不起精神,叶森以为她是长途旅行太过劳累也没多在意,二人一路默默无言。

漫长的大巴之旅终于在日落之时结束,叶桑下了车,看着青山环绕的阳朔古城,终于有些释然。

有些秘密,被时光掩藏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