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方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哪来这么个丫头,简直狂妄得不知天高地厚!”随即一位布衣老叟现身在虚空之中。
东方虚空中有道尖细嗓音接茬:“世风日下,如今的年轻人都狂得不知所谓了。”同样是声音响起,人也现身在虚空中,赫然是个像人妖的家伙。
老酒鬼跟柳寡妇竟然也在虚空中,听这两人的话,相视一笑。以他们对宁蝶妖前世之身的了解,她掌控的法则之力不下十种,这一世就算实力不到星帝,燃烧灵魂力也能动用法则之力,比这位禁锢百丈的斗笠男所能掌握的法则之力绝对有多无少。
东北方虚空中浮现一个老樵夫问:“老酒鬼,你个老货为什么这幅表情?难道你终于勾搭柳寡妇成功了?”
“你个不要脸的采花淫贼才勾搭柳寡妇……至今未遂。”瞅了似笑非笑的柳寡妇一眼,老酒鬼有些头皮发麻,赶紧转移话题:“天枢圣殿梁剑把狗放到混乱之域来,不剁他一个爪子,我们这几张老脸也不好看。”
南方虚空出现一个矮肥圆的屠夫,蛮横的说:“这丫头是天璇圣殿的,咱们应该两不相帮。不然,就坏了混乱之域的规矩。”
老樵夫说:“两大圣殿的人狗咬狗,咱们看戏就好,不能插手。”
布衣老叟说:“的确如此。混乱之域历来的规矩就是本土势力不准介入圣殿之争,不让圣殿势力在混乱之城落地生根。这规矩决不能坏。”
老酒鬼语滞。
娇小玲珑的柳寡妇彪悍的说:“你们讲规矩,老娘不讲,下面有我独生儿子,谁要是拦着我动手,子乔磕了一块油皮,老娘让他断子绝孙。”
虚空上混乱之域五大巨头交谈时,禁锢宁蝶妖等人的百丈范围星力凝成万道蓝色光剑,这一招是斗笠男的绝招,名为万法之剑,剑出,被禁锢的人将无一幸免。司马大熊等人境界太低,在斗笠男的威压之下连嘴巴也张不开,唯有眼神中流露出绝望的神色。
“唉,斗笠男,用来用去都是这一招,你怎么就没一点长进呢?”宁蝶妖嘲弄道,晶亮的眸子望向虚空,满是欣喜。
斗笠男下意识的看向虚空。上次也是用相同的招数即将让宁蝶妖陨命时,突然来了神秘强者,他落荒而逃。这一次,不会又那么不巧吧?
“他们,你动不得!”
虚空中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吼声,声浪回旋,一浪高过一浪,在斗笠男耳旁回响。紧接着,一道庞大的气势刹那间越过万米高空,落在斗笠男身上。气势虽强,却不是那种带着毁天灭地的强横气势辗压而来,也没有出现上次那种千军万马奔腾而来的虚影,他依然兴不起抵抗的念头,就只想到一个字:逃!
明明感觉高空压来的气势不如上次,内腑却遭受重创,“噗”的一口黑血吐出,斗笠男化为一道淡影暴掠而去。禁锢法则随之失效,被禁锢的人人的身体都恢复自由。宁蝶妖也在这个瞬间传音给众人:“跳!”同时,她掐诀引裂隙里的黑色罡风朝空中冲击。
翻卷的黑色罡风化为一道道黑色虹光冲起,速度竟不比斗笠男慢,“噗噗噗”的雨打芭蕉的声音响成一片,他整个后背一直到后脚跟都变得血肉模糊。然后,他脑中灵光一闪,失声道:“上次是你用的幻像术是不是?”
尽管斗笠男的声音几乎被黑色罡风的激啸声淹没,宁蝶妖却听清楚了,邪魅笑道:“幻像术都能欺骗你了,看来你的自信心不是一般的弱啊!”
斗笠男差点一头栽倒下去。妖孽也该有个限度吧!这丫头已经掌握了镜像法则之力,凭什么还能掌握幻像法则之力?
“贼老天,你不公啊!”
悲愤万分的一声惊吼,斗笠男竟然气血走岔,走火入魔了。
当然,宁蝶妖是看不到了。在她掐诀引黑色罡风袭击斗笠男的同时,已经用拎上那个酒坛状星器,带着坛子里的司马大熊等人跳进了那条裂隙。在进入裂隙的刹那,柳寡妇传音给她:“怕那帮老怪物起疑,我跟老酒鬼不能随行,子乔他们就拜托你了。”
老酒鬼的传音也同时到了:“带这几个小子逛多久都没关系,你家那边,老头子会联络一帮老朋友去你家坐镇。只要我熊族祖墓开启的时候,你们能准时到祖墓,让我族子弟进入祖墓得到传承力量就行了。”
宁蝶妖没有回答,加快速度向空间裂隙深处沉去。隐隐约约的,她听到柳寡妇的哀嚎:“我的子乔!该杀千刀的混蛋,你害得我儿坠入黑色罡风中,还想活命吗?去死吧!今天谁要敢拦老娘,老娘就跟他同归于尽……”
柳寡妇这是要倒打一耙了,貌似演戏还挺逼真!宁蝶妖偷着乐。
黑色罡风呼呼的刮,风声发出穿金裂石的尖啸,带着一种可怕的穿透力,刺耳之极。即便酒坛子是储物兼具防御两重功效的星器,等级也够高,仍挡不住音波袭脑。司马大熊哥几个都被风声刺得头痛欲裂,恨不得找块板砖拍昏自己,但宁蝶妖却不让他们睡,要求他们保持清醒。
司马大熊、雷公脸和柳子乔都能坚持,司马二熊跟司马三熊没坚持多久就昏过去,却被大哥悍然拍醒。司马大熊凶神恶煞的喝道:“谁敢睡,我就拿青蛇剑在他身上捅窟窿。”
司马三熊相当光棍的拍着胸口说:“捅吧,大哥,往我胸口这儿捅!”
雷公脸一脸严肃的说:“大熊啊,我觉得光用剑捅不行,要抓些蚂蚁放在伤口上。没有蚂蚁,放盐或辣椒都可以。”
身板壮实得像黑塔的司马三熊,吓得哆嗦了一下,骂道:“该死的雷公脸,敢出这种阴损的招儿,想找揍是不?”
“……”
听到酒坛子里传出的斗嘴声,宁蝶妖微微的笑了。她的周身星光流转,在呼啸而过的罡风中留下一道道星光璀璨的虚影,像巨鸟极速的俯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