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毒公子却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心,眼底闪过一抹疯狂的神色,阴恻恻的说:“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被神殿驱逐,一切都会不一样,都怪你,是你害得我像丧家之犬逃到混乱之域,都是你!”
宁蝶妖说:“你有今天的下场,是你的报应!我觉得,神殿当时对你的处置还太轻了!以你干出的那些人神共愤的罪行,就该锉骨扬灰。”
“除了你们那帮满腔热血的愣头青,神殿又有几个是干净的?”
“到如今,你还无半分悔悟?”
“成王败寇,我有什么好后悔的。现在是你该后悔前世没趁姜清雪羽翼未丰时除掉她。以姜清雪而今的地位,你敢到神殿露面,公布前世的你被姜清雪所害的真相吗?就算我愿意日行一善给你做证,你能动摇姜清雪在神殿的地位吗?”
“看来你是死心塌地效忠姜清雪了。”
“她跟我是合作,我才不会效忠那个阴险毒辣的贱人!”
“听你的意思,好像姜清雪在神殿已经是一手遮天,那我很好奇,合作的范畴为什么不包括撤消对你的驱逐令?”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天毒公子生硬的说完,又喝道:“快点说石火莲的下落,我一直在关注那株石火莲,石火莲今日成熟,引发兽乱,还有两只超阶星兽来争抢,后来石火莲不见了,从留下的痕迹看,石火莲连石头一起挖走的,假如是星兽绝对是直接剖开石头,只取石火莲,所以,一定是有人混水摸鱼挖走了石火莲。”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一定清楚那人是谁,说吧!”
没想到这家伙常年炼药炼得疯疯癫癫的,此刻分析事情经过竟像是亲眼所见。宁蝶妖斜睨着天毒公子,脸不红心不跳的给姜清雪裁脏:“以姜清雪的奸诈狡猾,跟你合作会不派人监视我,你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信。你一直关注石火莲,就等于是她也知道了。石火莲啊,她会拱手让你?你要是有那么大的魅力,当年她就不会对付你了。”
天毒公子一愣,觉得这话很有道理啊!
宁蝶妖邪魅的一笑,趁热打铁:“你可以调查,我是才到混乱之域的,就算知道东南西北在哪里,也没那么好的运气恰好就到了石火莲出世的地方。最重要的是,连你都能轻松放倒我,而你又说石火莲出世的地方发生了兽乱。你觉得我够几阶的星兽塞牙齿缝?”
“以你的实力,又怎么会发现石火莲落到姜家人手里?”天毒公子冷笑,表示不信。但他这么问了,就泄露出他其实还是相信了宁蝶妖的话。
“我来了混乱之域,第一时间去看我当年栽下的血树,这也是人之常情吧。金钩王跟姜家老头选择那里交易也是因为那地方人少,在那附近栽下血树的人现在要么死了,要么已是一方霸主,除了我谁会故地重游?”
“算你说得有道理。不过,你也没有留着的价值了。”天毒公子指上缓缓用力,看着宁蝶妖美艳不可方物的俏脸泛出青灰色,发狂般的笑起来。
“是吗?”宁蝶妖诡异的一笑。天毒公子惊觉有异,未及反应,身体被她身上暴涌而出的星辉推开。星辉中,闪蝶玉坠飞旋而出,幻化为一只美丽的月光蝶,印在他胸口。
在被银色蚕丝缠住的瞬间,她就察觉到天毒公子的气息,也想借机除掉这条阴险的毒蛇,所以一直没动用闪蝶玉坠,直到此刻他戒心降到最低时才出手。
天毒公子身体一震,胸口闪蝶飞旋形漩涡快速震荡,他的星力以及血肉骨骼都被吞噬。“好可怕的吞噬之力!”他低头看着胸口越来越大的伤口,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有点眼力劲儿嘛!”宁蝶妖赞道。
再抬头,那双闪动疯狂神情的眼突然变得波澜不惊,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清冷,与刚才判若两人。
这个清冷的天毒公子,凝视着眼前的佳人,喃喃道:“蝶儿,你的实力又增强了,闪蝶玉坠的攻击蕴含着空间风暴的吞噬之力。”
宁蝶妖望着这个面色清冷的男子,感觉到他身上已无杀意。“宁蝶妖,我现在改了名字。”她淡淡的纠正。前世的记忆中,天毒公子是遭到一次重大打击性情大变,做出一些人神共愤的事情,要不是神殿内的老家伙发话,他够死十八次了。
“还记得你师父第一次带你到神殿,那时候,你也是这么大。”天毒公子嘶声说。旋即,他注意到她颈间的伤口,露出疼惜的神情:“对不起,又弄伤了你。”
“做错了事,只要道歉不够,要赎罪的。”宁蝶妖说,有些伤感。天毒公子是她前世认识最早的一批朋友,后来反目成仇。今世一见就要分个你死我活,也是一种悲哀。
“要让我赎罪,今世的你还不够资格说这句话。你留了底牌,我又何尝没有。”天毒公子叹息一声,好像来自远古荒原的一道风,一片枯叶,轻飘飘的落在闪蝶玉坠形成的漩涡上,瞬间定住了闪蝶玉坠。他身上的伤口也迅速消失。
“我只用一道法身挡住你的攻击,就算是受伤了也能迅速修复。蝶儿,对,今生你叫宁蝶妖。你忘了,我们之间的差距隔了一世。”
察觉到跟闪蝶玉坠间的联系有些迟滞,宁蝶妖暗道,还是太大意了!这段时间仗着强大的灵魂之力挡者披靡,却忘了跟她前世同辈的强者也在进步,以她目前的实力对上那些人还是太弱了。
掂起闪蝶玉坠,天毒公子也是暗自生惊,要不是一时谨慎,用法身挡了一下,他的本体一定会受难以逆转的伤害。“我不得不承认,这一世的你更妖孽,可惜你没有成长的空间与时间了。”他说,不无庆幸。
似乎认命了,不想作困兽之斗,宁蝶妖也不再挣扎,问:“你恨我,还说得过去,姜清雪为什么跟你同流合污来害我?于情于理,她都没有恨我的理由,我一直都很照顾她。还有,即便有你给她的药,她也没那么容易得手,除了你,还有谁是她的同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