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假设!”朱笑东继续说道:“不去理会水源从何而来,但是你们看这处在锅底一般的石台的高度,是不是只要有水源灌溉,无论多小,这石台就终会淹没在水底的,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站的地方,其实应该是在最少五米深的水底,但事实上,是这样的么?”
“当然不是这样。”胖子讪笑着说道,当然不是这样,现在四个人不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是实实在在的站在一滴水也没有的地上么。
秋可仪、小张,俱是瞪着眼睛,盯着朱笑东,希望朱笑东解开这个谜底。
朱笑东笑了笑:“这个,我真不知道……”
按说,既然有沟渠,就肯定会使用过,既然使用过,这里就应该是一个小小的水潭,但事实上没有这样的小水潭,那么这些水到哪里去了?蒸发!可能性不大,地底的水分,在没有流动的情况下,蒸发的速度几乎可以用微弱得忽略不计的程度来 形容。
按最低的估计,这里若是储水,就算只刚刚淹没石台,少说也有好几千个立方的水,要让这几千个立方的水,在很短的时间里靠自然蒸发干净,这不科学!
胖子瞪着朱晓东:“东哥,我也就两次说过,‘这不科学’这句话,你倒好,捡了过去,成了你的口头禅,你这是剥夺我的专利,这不科学啊!”
“当然不科学。”朱笑东淡淡的说道:“你们注意到过没有,在大多数的洞里,都会有些生物,但这里,自从我们来了之后,你听讲过鸟叫声,或者是见到过其他的什么比如蝙蝠,蟑螂、还有老鼠之类的么,这里,除了洞,还是洞。除了石头,还是石头,你们觉得这科学吗?”
秋可仪抿嘴笑了笑,说:“东哥是在提醒我们,看看能不能找到让水消失的地方吧?”显然,秋可仪不愿意去往奇怪的,恐怖的方面去想,而是选择岔开话题。
“秋小姐说的没错,这里既然储过水,这些水是以什么方式消失的呢,完全靠自然蒸发干净,这事先前就已经排除了的,剩下的,就只有被人抽走,或者,流到别处去了?”朱笑东也觉得再要按自己的推断说下去的话,会引起恐慌的,于是顺水推舟。
当下四个人散开,举着火把,在地上四处寻找,希望可以找到一个下水道,或者是地下的裂缝,反正就是能让几千个立方的水,在很短的时间里消失的孔洞之类的。
胖子、秋可仪、小张,在石台三方的地面上,看了一转,没有任何发现。
只有朱笑东这一边,地势稍低,而且,在最边上,几乎接近那些沟渠出口的地方,地上才有面积不大的一片淤泥,淤泥不厚,也就十几公分,早已经干涸成了尘土。
秋可仪找了一遍,见没什么发现,而大家又发现朱笑东蹲在这一片淤泥边,都围了过来,只是这时朱笑东发呆,胖子、小张也一言不发,气氛愈加森冷逼人。
为了缓和一些森冷的气氛,秋可仪说给大家讲个老古时候的一个传说。
朱笑东等人连忙问是什么传说,只这一开口,气氛立时活跃了很多,秋可仪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了下去。
其实很多传说,都是有些根据,有原型的,空穴来风的传说,应该是少之又少,秋可仪说,在她小的时候,很小,小到记忆都有些模糊,听他外婆说过一个故事,说是在大山里,有些洞窟很是神秘。
记得有一年大旱,干旱的程度,达到了滴水寸金的地步,很多大山上的树木都缺水枯死,到了那种地步,村子里残存的人就组织起来,到山洞里寻找地下水。
有那么一天,几个村民发现有个洞里有水,当即招呼其余的村民进洞取水,只是水桶水壶,刚触到那水,洞里便发出一阵怒吼,接着,便是钟鼓齐鸣,喇叭锁呐整天介响,听过的人后来说,那些声响,还是一首我们地方上送葬的曲子,还有就是哭声,很凄厉的哭声,整个儿就是在进行送葬的场面,当时,胆子大的都吓得两脚发软,胆子小的,更是丢了水桶家什,连滚带爬的逃出那个洞,后来,就再也没人敢进到洞里……
这当然不算完,当地有个穷人伢仔,因为很是勤劳,又孝顺,他爹死得早,和他老妈一起相依为命,在其它的地方实在找不到水救命,便冒险进到那个洞里,打算取水救人,没曾想,不但顺顺利利取回水来,还带回来一个漂漂亮亮的大姑娘,说是要跟这伢仔做媳妇儿。
这伢仔家里穷得叮当响,一条板凳都找不到四条腿儿一般高的,就更不用说一日三餐,吃了早饭,还不知道午饭在哪儿去找,但是那姑娘也不嫌弃,跟那伢仔结了婚,一家三口,倒也过得开心,而且,自从那姑娘嫁给了那伢仔,别处干旱得渴死了人,独独他们这个村子,一点儿也不缺水。
胖子“嘿嘿”的笑着打岔:“这样的传说,大体上都是一个意思吧,先说穷人要勤劳,要孝顺,最终才会过上幸福的大康生活……”
秋可仪笑了笑,接着说下去,别处的人觉得奇怪,就暗暗的打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村里有贪念那姑娘美色容貌,欺侮那伢仔善良的恶痞,就添油加醋的说,那伢仔的媳妇儿,是山精,怪物,来这么久,很多人问过她的来历,却没人知道她的底细,还要证据,这不就是证据!
你说这兵荒马乱的,说不出打哪里来的这也不稀奇,还不能作为证据,那好,某天某天,村里张家办酒,缺的是桌椅板凳,锅盘碗盏,到时候我让你直接去看证据。
这和那伢仔的媳妇儿是山精野怪,桌椅板凳锅盘碗盏的会扯上什么关系?到时候你来,就知道了。
到了那一天,张家主事的人,挑选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跟了那伢仔两口子,带了香烛,到有水的那洞前,烧了香烛,然后躲到一边。
过了一盏茶时分,那伢仔的和几个小伙子再回到洞里,不到片刻,就搬出来需要的桌椅板凳,锅盘碗盏,待张家的事情办完,依旧是带了香烛,将借来的东西往洞里一摆,然后烧了香烛,出洞回家。
来打听消息的那个人乘人不注意,偷偷的潜进洞里去看,果然发现有两个来历不明的美女,还正在收拾着那些家伙事,收拾好的,便往水里一丢。
打探消息的那人想要抓个现行,趁两个女子不注意,一下子跑上去,抱住其中一个,就使劲往外跑,才跑几步,那个女子挣脱开来,回身就跳进那水里,瞬间就不见了踪影,就从那以后,从洞里就再也借不出来任何东西了。
小张饶有兴趣的说道:“这个其实也并不能说全是传说,在兵荒马乱的时候,有些人为了躲避兵祸,住进洞里,这也不稀奇,至于其他神乎其神的,多半只是好事者添油加醋,肆意夸大而已……”
秋可仪继续说,打探消息这人,出了洞,又到村里去找那个恶痞,又找些村里人,商量着要去看看那伢仔的媳妇儿,正说着,突然之间口鼻里出血来,不一会儿就死了,那个恶徒随之也疯了,接着,恶痞找来的那些人,也一个个死的死、疯的疯,最后,整个村子里的人,没几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那伢仔一家,也不知所踪,说到这里,秋可仪叹了口气,算是为她的这个故事画上了个句号。
胖子跟小张两人,也是跟着叹了口气,淡淡的缅怀那伢仔跟他媳妇儿一家人。
朱笑东却是取了一根火把,取出来一根枯枝,在那淤泥里慢慢的划过,当然,只是为看看淤泥下面,是否有可疑之处。
淤泥下面,依旧是平平整整的,一点异常也没有,倒是这淤泥里,朱笑东拨出来两样东西,一大一小两件东西,朱笑东拿起那一件大的,细细的把上面的尘土擦拭干净,火光照耀下,秋可仪、小张、甚至是胖子,都忍不住惊叹起来。
这是纯金的弥勒佛像,足足十公分高矮,腆着大大的肚子,满脸笑容可掬,细微之处,雕琢得精致无比,在火光照耀下,金光闪闪,实在是诱人之极。
朱笑东还没来得及细看,胖子赶紧放了火把,去抢那弥勒金佛,不过,胖子也只是抱着要先睹为快,抢先细细欣赏的态度,并没想着要据为己有,朱笑东没好气的打开胖子的手:“这玩意儿贵重,是能给你看看的吗?你要哪天带着东西跑了,我还得帮你背黑锅……”
说着,朱笑东把金佛往小张手里一塞:“兄弟,这个就麻烦你先保管着,等出去了,你再上缴。”
小张盯着玉佛,大张着嘴,本来眼里还有些复杂的神色,但现在见朱笑东亲手把这金佛交给自己保管,小张自然是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