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花了约一个小时才爬上断水崖,东边的太已经升起,温暖的阳光洒满大地山脉。
断水崖,在一座名叫红岩山的半山腰上,只是一面光秃秃的山崖,崖山只有一颗差不多枯死,不知道叫什么树种的树。
“姐,我们来……这里干嘛?”露珠一屁股坐在一块凸起的表面略微平坦的矮石头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爬山可是个力气活,早上在家吃的那一小碗薄的野菜糊怕是早已消化完了。
露水不是很确定的道:“找东西”
露珠有气无力的意思意思的应了一声“哦”也没好奇心的接着问。
一路上,她还想着逮个野兔野鸡什么的打打牙祭,可是一路走来,树上窜来跳去的猴子倒是看见两三个,野山里猴子精乖着呢,看见人影就在树上窜的不见形。猴子肉倒是没听过好吃不好吃,记得以前在报刊上见过一篇新闻,说是广东一代流行吃猴脑,说是猴脑特补,还是活吃的一种。将猴子用绳索一类固定好,免得猴子乱动,然后在猴脑袋上敲一个洞,插上一根吸管,生吸脑髓,吸的时候猴子会痛的吱吱乱叫……想到这,露珠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心想,她是想吃肉想疯了啊,居然疯到想生吃猴脑这一地步了?!恶例环境能逼迫人到她这一种奇想,变态的地步,真是太可怕了啊!
一直朝翘立的山崖边缘看的露水,感觉妹妹小小的身子抖了抖,连忙回头问道“妹妹,你冷么?”早上的露水深重,她和妹妹的厚底布鞋和裙角一圈都沾了个半湿。露水摸了摸露珠的手,露珠的小手一点都不凉,和她的手温一样热乎乎的,心里嘘了一口气。
冷?!那会冷,爬了这么久的山,她还觉得有点热呢!
露珠也学着露水的样子朝崖上看,崖的边缘有一颗歪脖子树那颗歪脖子树,歪成一个像数字倒着写,7的形状,枯死的树身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弯曲着一直延伸至崖下不见。
“看见什么了么?”姐姐问她。
“一颗快死了的树”露珠的回答纯属是废话。
露水微微一笑,撩起裙子,变戏法似的从宽大的裙子里掏出一小团成人拳头般大小细的麻绳。
露珠嘴巴一抽,没记错的话,这一团麻绳是院子里专门给弟弟挂尿布用的绳子。
露水将露珠的篮子端端正正的放到她脚边,自己的篮子套进自己的细胳膊腕上“你在这等着,看着篮子”说着,她另一只手撩起灰褐色裙子下摆一角扎进腰带里,露出里面膝盖部分缝了两大块黑色补丁的绿翠花色亵裤,朝着十几米远的歪脖子树走去。
篮子又不会自己长脚跑,还需要看着么??
露水将绳子一头绕在歪脖子树旁一块尖尖的石头上,另一头的绳子扎在自己的腰上,把篮子推到肩胛上,开始去爬那颗树。
应该不会有危险吧?!露珠如此想着,双手不由握成拳,人随着露水往树上一步一步爬的身形站了起来。
那颗歪脖子树虽然算不出多大的树龄,但是它的树身粗壮,依照露水的体型,估计双手合抱都抱不过来。
露水腿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啊!
露珠不由自主的朝着露水走去,才移动不过三步碰巧露水扭头望她,“二丫,你别过来”露水一声低喝。
看见妹妹没再往前走,露水的声音缓和了不少,“二丫你别过来让姐姐分心,你忘记了么,你当初不听我话硬要爬这颗树摘灵芝,才摔伤到脑子。你乖点别过来啊,姐姐我看见灵芝了,就在靠崖边下的树头山,有两个小的一个大的灵芝呢,等我摘到灵芝,带你去西镇上卖钱,给你买肉吃”
“我不过去,姐姐你当心点,慢一点爬树”露珠后退看几步。心里想着,原来这地方就是她穿越到这朝代的初始之地啊!
西镇,好像隐约听露水说过,是方圆百里最大的一个镇子,常常到家里给弟弟看病的钱老铃医,他的小儿子就是西镇上最大的一家药医铺子里的药童。
钱老铃医年轻时逃荒到了王家村,与上一任村长的小女儿结婚,才定居在王家村,是村子里唯一的一个大夫,也是村子里为数不多的外乡人之一。
露水见露珠这样乖巧,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开始爬树大业,双眼兴奋的盯着崖壁上树的另一头,上面长着一大两小的灵芝。她手脚齐动,小心的攀爬,心里盘算着怎么安全的拿到灵芝。
以前听村子里的奶奶说过,灵芝可是好东西,越大的灵芝越值钱,有了灵芝娘就不会想着把妹妹卖到红坊子里换钱了吧,村子里的几个大婶子都说,红坊子是不三不四女人去的地方。有了灵芝她也可以不去嫁给隔壁村的张老爷子做小妾了啊,人家都说张家村的张老爷是个老头子,四十多岁了,只有一个闺女,没儿子。他家里有三房妾,还想娶个小妾养在家给他生儿子。有了灵芝,卖了钱就可以治弟弟的病,还可以给妹妹买新衣服和肉吃,几天前,那个鸡粥味真香啊!
露珠又坐回那矮岩石上,无聊的抓起脚边的一株草,“嗤——”为了不惊扰露水,她将嘴里的呼痛声硬生生的吞进喉咙,忙不迭的扔掉那一根草,什么破草,叶边沿是细小的齿轮形状,害的她食指和拇指各被划了一道约有一厘米长的小口子,血珠子一滴一滴,争先恐后的冒。
她连忙掏出青色布帕捂住两根冒血的手指,眼睛又朝露水望去。露水已经爬到一半了,正要转过身子倒着往崖壁下下,然后人一点一点的沉下翘着的山崖上。
露珠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露水,趁着只看见露水的半个黑脑勺,她脚步无声的靠近歪脖子树。
歪脖子树朝南的哪一方向树皮有的地方已经剥落,树身上有的地方长着一两株绿色的小草,仔细看树身上有许多小蚂蚁在爬来爬去,倏地,露珠眼睛一凝。
那是什么,卡在半翘起要落不落的树皮里发出暗银光色的是什么……虽然只露出小小的一端,但是那上面雕刻着浮云一般的古老图纹,她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露珠的心脏蹦蹦蹦跳着,又惊又喜,屏住呼吸,伸出犹自还冒着血丝的手指,小心无比的从那树皮里把小东西挑出来。
没错,这是她的东西啊!
是她结婚出嫁的一天前,姥姥亲手给她戴在左手尾指上的银戒指。
姥姥告诉她,这是李家的传家宝,传女不传男,传到她手里是第七代。姥姥语焉不详的说这戒指是从清朝乾隆皇那一朝代开始传的。李家的先先先祖是一位宫妃,这戒指就是那宫妃娘娘带过。
这戒指圈太小了,李家的女性一直是带在尾指上的。戒指看起来平淡无奇,但是认真细看的话,就会觉得戒指表面一圈做工细致精美,可谓是无与伦比的栩栩如生。上面雕浮着连绵的山脉青郁的山林弯弯的溪流朵朵的浮云,再认真贴近看的话还可以隐约看见一两处古代式样的楼亭房舍。
这真的是她的戒指啊,绝对绝对不会错!
露珠激动的差点落下泪。眼看着戒指很快被她两手指间的血水浸染,急急地在衣襟上擦了擦,想想还是带在左手上的好,左手上的五指没有任何的伤口。可是她将戒指带上小尾指上,戒指显的松荡荡的,大了!不对,应该是她如今的手指小了,把戒指戴到无名指上,还是有点松,戴到大拇指上,戒指小了,直到戴在中指上才觉得正正好好,不大不小。
激动兴奋中的露珠根本没注意到,她把戒指在五根手指尖中换来换去戴的时候,右手上的拇指和食指夹着戒指的时候,两道血口子里流出的血珠子径自一滴不漏的流到戒指上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留一丝血迹,等她把戒指安踏好戴在中指上后,两道细小的血口子已不再流血,细小的血口子也一点一点的消失痕迹,像是两根手指从未受过伤一样。
失而复得的露珠一直处于亢奋中,那里会注意到手指上被一根破草划伤微不足道的小伤口。
她现在纳闷的是,这戒指怎么也出现在这时空,难道是和她一起穿来的,随着她的灵魂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