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我们一定专门设宴款待季大夫。”夏天尺面露感激地说道。
此时最兴奋的恐怕要属夏天明夫妇,宝果然压对了。
干妹妹就是给力啊,他们帮助家族度过了这么大的危机后,地位、资源肯定要提升一大截。
在季恬离去后,夏天尺的脸似要滴出水来:“查,给我狠狠地查。挖地三尺也要将那祸害给我找出来。”
“爸,你心里有怀疑对象吗?”
夏尚民果断地说:“谁的既得利益最大,谁就是罪魁祸首,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不错。”夏天尺也是赞同地颌首:“这次多亏天明介绍的这个季大夫啊。否则,咱夏家的地位肯定要一落三丈,沦落到三流行列啊。”
“恩,我估计这个季大夫远远不止这点本事,最不济,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夏家以后一定要不计一切手段地交好、拉拢。”
季恬和蔡元休息一晚后,就带着父母,整个京城地闲逛。
总算圆了梦的季母,面上止不住地幸福的微笑,和季父两人好像又回到当初新婚蜜月时的场景。
晚上,季恬拿出那装着虫蛊的玉瓶,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脸色阴晴不定。
蔡元知道媳妇在想事,也不打扰,静静地在一边陪着。
“我们总归留下后患了,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啊。何况是对一向有阴险毒辣之称的虫蛊师呢。”季恬对此感到十分的棘手:“虫蛊师的行踪不定,手段令人防不胜防。万一,父母和爷爷受我连累……。”
“这有什么好想的,斩草除根就是。”蔡元不屑地说:“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季恬神色一动,思量半天,终究接受了对方的提议。
打开玉瓶,那虫蛊早已没有原先的张牙舞爪,软塌塌,元气大伤地瘫在瓶子的底部。
在它身上打下了跟踪印记,有精血的指引,它会自动地回归到虫蛊师身边。
养虫蛊倒有一丝修真里面培育灵虫的雏形,只不过不管在手法,灵智或是与主人的亲密度上,简直一个是天,一个是地,云泥之别。
季恬和蔡元两人疾速跟在其后,施过隐身术后,倒无虞监控录像的隐忧。
老者见本命虫蛊回来,先是欣喜若狂,随即大叫一声‘不好’,但反应已经太迟了,当场就被季恬的无数金针袭中,死不瞑目。
他想象不到,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种高手,连一点还手之地的余地都没有?往常无往不利的虫蛊,在对方手里就像小孩子玩具似的,反而连累自己断送了性命。
可惜,这些问题终究没人解答,他只能带着无数的不甘和疑问闭上了眼睛。
终归是季恬第一次杀人,她面色惨白,心境起伏得剧烈。
蔡元虽然只是炼气一层,但也算跨入修士一行列,对眼前媳妇的心魔入侵还是清楚的。
但是他却帮不上任何忙,这种感觉非常痛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爱人,眼神也是时而迷离,时而清醒,时而狰狞,时而温柔。
良久,对方的神情恢复平淡无波后,周遭的灵气,却剧烈波动起来。
蔡元欣喜至极,明白这是进阶的前兆,连忙远远避开,以防干扰到对方。
一炷香后,灵气团渐渐散去,季恬也随之睁开眼睛,脸上有一丝喜色一闪而过。
前不久才进入炼气五层,她以为自己想突破第六层,最起码得苦熬一年半载的。没想到,才短短的一两个月,修为又向前大踏一步。
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古人的智慧果然无穷啊。
其实季恬也是讨了一个巧,要不是提早醒悟,险险地度过,第一次杀人后,不慎引来的心魔入侵,此时的她,早已变为那没有神智,只凭本能行事的魔物了。哪能因祸得福,修为再进一层啊。
蔡元见媳妇进阶成功,也是松了一口气。之前一直听她讲,走上这条路,就代表着荆棘密布。多少还有些不以为然,感觉对方太夸大其词了。
但是亲眼目睹这种险况后,那点侥幸也被抛之脑后,简直比描述的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蔡元在老者身上翻了翻,只找到一本小册子,递给季恬后,就施了一个火球术,毁尸灭迹了。
季恬哪能不明白对方此举,代表共犯、同舟共济的意思,心里也是微微感动。
随手翻翻手札,知道了虫蛊师是一位独具老人,无意中在一堆垃圾草纸中,翻到虫蛊的培养方法,如获珍宝。
穷极一生,到垂暮之年,才入了点门,有了点头绪。自觉天下谁也拿他没有办法后,就走上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助纣为虐的道路。
哪知道,这次出门没有烧香,遇到季恬这个煞星。不仅破了他的本命虫蛊,害他精元大损,最后连小命都没保住,一命呜呼了。
蔡元又跟鬼子进村似的,雁过拔毛,将房间的各个角落,都扫荡了一遍。
最后,搜集到了三张银行卡,两本存折,一些金银首饰,还有一大摞的现金。
金银首饰,几百万的现金,季恬他们也就不客气的笑纳了,一股脑的全收进珠子空间。至于银行卡,存折之类的东西,还是追随前主人,一起化为湮灭,比较保险。
现金本来是谋害夏老爷子的订金,最后却平白无辜地便宜了这两人,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世事难料啊。
平空得了几百万,他们是笑得牙不见眼的。哎,乱花渐欲迷人眼啊,如今已不算俗世中人的两家伙,都不能免俗,可见金钱的魅力之大啊。
所有的证据都化为灰烬后,两人拍拍手离开了。
以后就是有人查到,也只能定性为失踪人口了。
两人因为兴奋过度,一个晚上既没修炼,也没睡觉,极尽缠绵之能事,后果就是第二天,都起不了床了。
蔡元如今的体力,哪是修炼前能比的?
之前就是当兵的,身体壮得跟头牛,修真后,洗筋伐髓,更是大幅度提升,远远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的。
要不是季恬同是修真人士,哪能经得住他这么折腾啊。
吃饭时,季父板着脸训斥道:“年纪轻轻的,可别只顾贪欢。来日方长,都给我悠着点。”
一句话,训得两人面红耳赤,恨不得将头埋进碗里才好。
“好了,你个死老头子,说什么呢。”季母掐了一把对方道。
“本来就是嘛,我们当年不也这么过来的,我这是传授经验呢。”
“你个老东西,越说还越来劲了呢。”季母怒瞪了他一眼:“要说,也得等我抱了孙子再说。”
“对了,那个夏县长带人专门邀请咱去夏家赴宴呢,去不去啊?”季母问道。
“我也没想打入上流社会的圈子,本身不是一路人,何必要往一处拉呢。”季恬沉思道:“那个圈子代表了复杂,咱们就不要卷入漩涡,平惹是非啦。”
“没错,咱们小百姓家家的,到那豪门大院,估计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呢。”季母也是赞同道:“肉生火,鱼生痰,青菜豆腐保平安。就是满汉全席,也不上咱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喝碗白粥,来得舒坦自在。”
夏建国吃了季恬配置的上好药方,一日赛一日的康健,脸色肉眼可见地恢复红润。
“老哥,既然季大夫不喜欢这种场面,就不要强作为难了。”夏天明劝道。
夏天尺也是无可奈何,本想和季大夫处好关系的,特意按照最高标准,准备了一桌席面,但人家是说什么也不赴约,只说是医者本分。
“哎,这季大夫哪像才三十不到的小年轻啊,看破红尘,视功名利禄如粪土,就是大都活了一辈子的老人,也不一定能悟得透啊。”
“是啊,我这干妹妹确实是一奇人。”夏天明也是感概万千。
“行吧,只能将谢礼加厚两成了,这总不会推辞了吧?”
季恬在两天后,收到夏家送来存有一百万的银行卡,心里暗暗撇嘴,这些有钱人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小气,一条命就值一百万啊。
要是她知道这还是多加了两成的结果,不知道要做何感想了。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季母早就归心似箭了。
最后一次帮夏建国诊断,确定没什么大碍后,一家人就踏上归途。
至于夏天明夫妇,还留在京城,帮着处理一些后续问题。
世家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尔虞我诈,跟她一介布衣,乡村医生,是扯不上关系的。
季恬一趟首都之行,收获颇多,可以说是最大的赢家。
在此之前,她的性格还保留着乖乖女的影子,有些优柔寡断,迟疑不决。经此一役,不知不觉中,果断坚决很多,有如脱胎换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