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坐在阵眼处的季恬,内心一片平静。
松开快压制不住的蠢蠢欲动的关卡,默念功法,体内顿时灵气肆虐,就跟烧得滚热的油锅里,突然混进一滴水一样沸腾翻滚起来。
季恬不慌不忙,紧守灵台,冷眼旁观,也不出手干涉,颇有它强任它强的意味。
经脉终于承受不住庞大的压力,开始形成斑斑裂纹。
同时,骨骼、血肉里一些深层次的杂质,也随着这股压力,缓慢渗出。
浑身泛着疼痒,想挠都不知道从何挠起的尴尬与无奈,让人想忽视它都难。
但想起外面守候的孩子和丈夫,浑然不知情的父母,为了能平安出去和他们团聚,这点苦难,根本不算什么。
有了动力,种种杂念也就随之消散,灵台一片空明。
此时,要是有人误闯进山洞的话,绝对会被眼前的场景所惊骇。
季恬全身热气弥漫,血管喷张,面孔狰狞,四周的雾气浓得快化开了,就跟蒸桑拿似的,伸手不见五指。
体表黏稠的杂质,在这股高温下,瞬间被蒸干,一块块的,跟久得不到雨水滋润的干涸土地一样。
直至最终化为粉末,形成尘埃,四散飘去。
季恬此时的表情特别奇怪,疼痛中掺杂着舒爽,压抑中泛着更有张扬。
却原来是随之而来,令人闻之色变的心魔劫,真可谓是雪上加霜,内忧外患啊。
外面守候的蔡元,似是通过同心契感受到此时的紧迫,也盘腿坐在地上,一遍遍地在心里呼喊着她的名字,希望媳妇不要迷失在其中。
童年的无忧无虑,少女的懵懂幻想,甜蜜青涩的初恋,都一一浮现。
就连好多早已消失在记忆长河中的尘封历史,也被翻找出来。
苦与乐,甜与涩,伤与痛,所有的一切都重新经历,好似重生一般。
沉醉在其中半刻后,季恬泪流满面,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都散去吧,假的毕竟是假的,过去的亦已过去。
就在季恬度过心魔劫的瞬间,外面的狂风大作,突然平息下来,甚至于天空无端地浮现一条七色彩虹,直贯天空两端。
此种难得一见的美景,惹得人们争相上街,如同过节一般。
不少天文爱好者,纷纷搬出心爱的望远镜,如痴如醉的欣赏起来。
灵气的鱼贯而入,早就不堪一击的筑基期屏障也不复存在。
所有经脉贯通,无一丝阻碍地形成一个大循环,自成一片天地。
自此,季恬的实力有了一个突破性的进展,好多没来得及学习的东西,也多了两百年的时间,可以慢慢领悟。
上古时期,突破筑基期,才算正式进入修士的行列。
但在现代全球工业污染这么严重的情况下,能筑基,跟天时地利人和是分不开的。
如此看来,季恬也着实算得上是有大气运之人。
睁开双眼,随手施了个清洗术,脸上闪过自信的微笑,从此,总算可以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