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娘亲的手札里的“日记”,记录的爹爹为她做的事情,也不过如此罢了。
甚至,甚至有的地方还不如慕容君临。
比如说,爹爹就从来没有跟娘亲缝制过衣服。
想到这里,独孤九鸢脸上有些汗颜,不过就是些琐碎的事情,她是不是又想远了?
独孤九鸢发现,从梦貘大陆回来之后,她经常会自己陷入沉思,看很多事情,很容易将自己当做一个局外人。
比如说,慕容君临为她做的这些事情,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只是觉得,他这样日复一日的下去,是不是……是不是会很累?
偶尔她又会想,他能这样坚持下去几天?
如果自己离开这里后,眼前没有他晃悠之时,会不会有些不习惯?
最重要的是,作为一界的统领,他不是应该更有事情做的么?
反正,自己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独孤九鸢如此想,脸上的那丝纠结与茫然,让慕容君临的神色越发的暗沉。
他定定的看着独孤九鸢,想从她的眼里看到一些暗藏的受伤,抑或是浓浓的不愉快……就算是她心里还有芥蒂,此刻在他那般认真的关注下,总会露出些破绽。
可是……
可是到最后,慕容君临失望了。
他艰难的动了动唇,抓着独孤九鸢的手臂依旧没有放开。
“告诉为师,为什么一辈子都不涉及****?”说道这里,慕容君临的手不由得收紧。
那收紧的力度让独孤九鸢脸色掠过一抹痛色,没等慕容君临松开,女子意念一动,慕容君临的手便触电般的松开。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独孤九鸢,刚才,刚才她居然二话不说的就对自己出手?
他有没有恶意她应该很清楚,就算是抓住她的手,他不是什么都没有做么?
可是,她居然,居然对他用了灵力?
看着慕容君临似受了打击般的看着自己,独孤九鸢眸色一闪,似是想到什么般,抱歉的笑了笑。
“尊上勿怪,东篱不喜生人碰触,刚才唐突了。”
独孤九鸢说完,深深的鞠了一躬。
她的身子一弯下去,慕容君临的脸上倏地变得苍白。
她说,他是生人。
一个陌生的人而已,自然不用介意他的情绪。
独孤九鸢这句话说得甚为客气,若作为尊主的慕容君临再介怀,也只能证明他太过小肚鸡肠了。
只不过她刚才贸然对妖尊出手是为不敬,是以,没等到慕容君临的声音,独孤九鸢的身子便一直躬着,没有起身抬头。
那般看似卑微,实则疏远的动作,让慕容君临如鲠在喉,心里如压着一块重重的石头,堵得甚为的难受。
他苍白的脸色微微一僵,直到调整出一个自然的神色时,才缓缓吐出两个字。
“无碍。”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独孤九鸢就直起了身子。
既然当事人说了无碍,那藐视一界尊主的事情便完美的解决了。
气氛,有那么一瞬间尴尬,知道自己若不回答之前慕容君临的问题,或许他还是不会让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