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其他人，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出手。
这是，这个人为何偏偏是他敬重的师傅？
“为什么？为什么？！”他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清泪，自那惊为天人的容颜上慢慢滑落。
他摇着头，哭得像一个孩子。
“轩辕帝凰，你有完没完？”皱着眉，独孤九鸢冷漠出声。
这样的轩辕帝凰，是她从没看到过的。
而这样冷漠的独孤九鸢，轩辕帝凰也从来没见过。
爱情便是这样，爱的时候，如胶似漆，百般宠爱，千般讨好。
不爱的时候，形同陌路，刀剑相向。
我爱你时，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不爱你时，你说你是什么？
可是，真正相爱的人，又怎会如此委曲求全？
当然，这是独孤九鸢自己的想法，至少，在面对对面的轩辕帝凰时，她不再有心。
若不是刚才师傅来得及时，她或许……
或许，她已经跟轩辕帝凰同归于尽。
两千年前，她因爱而死，因恨而灭。
这种屈辱，她决不允许再次发生。
更何况，如今的她，根本不可能再爱上轩辕帝凰这个人。
“鸢儿，你真要杀我？”她的话，似唤回了轩辕帝凰的神智。
他转眸看着独孤九鸢，袖袍下的手，不自觉的握紧。
“如果可以，我真恨不得杀了你！”独孤九鸢抿唇，淡淡出声。
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慕容君临的眸中沉郁之色终是化开。
她说，“如果可以”。
那么，刚刚的杀气，怕是淡了吧。
虽然小丫头不说，但他就是知道，她改变主意是因为他。
“是因为师傅么？”慕容君临没问，轩辕帝凰却问了出来。
“难道，你认为你有资格？”她淡淡的看着他，不知为何，有老家伙在她身边，出奇的，她有了底气。
她那毫不犹豫的回答，让轩辕帝凰心底筑起的所有希望顷刻间坍塌！
落寞片刻，他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想不到，我轩辕帝凰也有今天！”
“我费尽心思求得长明灯，我舍去飞升机会，去掉大半条命从雷劫之下保你安生，我委曲求全，就算是在臣民面前也向你认了错，难道，难道就是为了让你后来杀我的么？！”
“独孤九鸢，你究竟要伤我到何种程度才肯罢休！”
“难道，你真要我死在你面前是不是？是不是啊！”
他容颜惨白如纸，说话的同时，喉间的鲜血些数涌了出来！
所有的语言尖锐得似一把尖刀刺进了独孤九鸢的心里，然而心底的疼痛尚末袭来，对他的软化还未升起，便就全数被她冰封起来，深深地锁住，不留一丝余地。
她眼底一垠无绪，只余清薄的幽深。
他说得不错，按照她做“凤东篱”时的手段，只有让他死，才能消除心中对他的恨！
她清楚的知道，当吸收了赤灵珠当中的能量之后，以前所中的乱魂散便会越来越淡。
干扰她的情绪越少，她的心性便越是凉薄。
呵，凉薄。
多么美丽的一个词语。
可若不是如此，她又如何能活得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