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习惯了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慕容君临有些无所遁形。
甚至他觉得，他刚才的那番话，是不是将她逼得太紧？
小丫头好不容易开始相信人，好不容易不对他产生芥蒂，可是他却亲手将师徒二人之间难得建立起来的情义亲手掐断。
而且，有苦不能言。
可是，那真的只是师徒情义么？
从没涉及过男女****的慕容君临不知道，他只觉得，当年玄音选择了凤倾城的时候，他只是有些失落，更多的却是祝福。
可此时，他却觉得，心里闷得发慌，空空的……
难道，这是禁制提前的感受么？
可为什么，他有种想要毁灭发泄的感觉。
“小九儿……”见她神情如此，慕容君临手臂一抬，声音涩然，就要想摸摸她的头。
独孤九鸢倏地一退，却是错开了他的动作。
男子愣怔，那双好看的手臂抬起，放下不是，拿起亦不是。
就那么僵着……
看着，有些尴尬而滑稽。
风起，掠起他如绸墨发，发丝迷眼，他竟觉得，眼前的小丫头似乎开始离自己越来越远。
没等到慕容君临失落的神色出现，一旁的独孤九鸢倒是冷静出声。
“师傅便是师傅，徒儿也只是徒儿……”
“师傅是男，徒儿是女……更何况，这天下，根本就不会有师傅会这样对待徒儿的。”
慕容君临诧异，对待，什么对待？
“小九儿你把话说清楚。”他放下手，神情阴郁。
她脸上的漠然，让他很不舒服。
之前不是好好的么，就算是凰凰让她伤心，他不过是道出事实而已。
就算是他言而无信，可他终究是她师傅。
如今这样避他如蛇蝎，慕容君临怎能接受？！
“恋人之间牵手摸头这样的亲/密很是正常，可师傅与徒儿这样做……”说道这里，独孤九鸢愣了愣，她抬眸，想要看到慕容君临脸上的反应。
可是，她却从他脸上看到了迷惑与不解。
刹那间，心底划过一抹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淡淡欣然。
可那反应太淡，只瞬间，便被她对他的记忆给掩盖了去。
她虽然只做过他一年的徒弟，当年上云山，他只说是捡她回去。实则上，是她捡了他才对……
他不过就是醉酒在云山脚下，她刚好要投奔慕容君临，见有人醉酒，便“捡”了他丢在了客栈。
无心之举，却在他醒来后得知，那个高不可攀的慕容君临竟是眼前之人。
他看了她片刻，便收她做了徒弟。
所以，至今说的，到底是谁捡了谁，两人总要争论。
怪不得慕容涯天不宜饮酒，其实，这哪里只是他，这本就是慕容一族的通病。
在他身边，从不见有女人相伴。
就算是千红音，传授术法的时候，他都是避开三尺之远。
有弟子暗地里讨论师尊是不是得了断袖之癖，那时，她还笑他们傻。
慕容君临怎会有断袖之癖。
看他那张扬不羁的样子，还有那“轻/浮/浪/荡”的语气论调，怎么看，都不像是断袖之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