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莺被放下时已经满身是血,有的甚至凝结成冰凌,一碰即碎。
她蜷缩在地牢角落,等所有人走后,尔陆终于出现在她面前,神情很气愤:“为什么不让我救你?!”
姜暖莺有气无力地说“你能打过太子府所有护卫么····”喘息了两声,她继续说“我知道了···太子的秘密···他会这么容易····放过我?”
“阿莺”尔陆似乎很焦急“要不要我告诉阁主?他会想办法救你的”
“不要···不要告诉···肆风”姜暖莺极力抓住尔陆“他本来就已经··很不喜欢京城了··我很累··让我睡会儿··一会儿就好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阿莺”尔陆急切地叫,本来就受了重伤,又在这么冷的地牢里,怎么能睡,伤势会加剧的。他摸了摸姜暖莺的额头,烫得吓人,一下子更急了。
尔陆正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时,忽然想起姜暖莺刚才说的话,不敢再有丝毫耽搁,立刻运轻功向太子府外奔去。
天黑了又亮,回到太子府的尔陆在慕容潋的暗中协助下给姜暖莺简单处理了伤口,喂了药,照顾了几夜,她的体温却依旧降不下来,而且一直未醒。
倒是这几日再没有人找姜暖莺麻烦,想必也是慕容潋的功劳。
第四日中午,牢房的门终于被打开,尔陆连忙隐藏起来,来人一身银丝纹云白袍,雪白的狐裘披风,墨发玉冠,举止优雅如芝兰玉树。他看到地牢中的姜暖莺和绷带中渗出的血,叹息一声,将身上的狐裘解下,俯身盖上她纤细的,伤痕累累的身体,也不在意身上沾染血迹,抱起她,向牢外走去。
昏迷中的姜暖莺只迷迷糊糊闻到清浅的草药香味,感到自己在一个很温暖的怀抱中,下意识地向怀里拱了拱,于是被抱得更紧了些。
“元公子”太子在牢门口看着元启抱着姜暖莺走出,脸色变换不定“七弟他,近日还好吧”
“七殿下还是原来的样子”元启不紧不慢回答“但七殿下是遵守承诺之人,答应太子殿下的,一定会做到。”
“七殿下身体有恙,以后七殿下的事,由我代为完成,不会让太子殿下失望的。”
“孤希望姜小姐忘掉在府中看到的事,若有半点儿消息透露出去,孤会杀了她。”太子狠厉地说。
元启并不问是何事,只回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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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深沉,天上只有几颗繁星点缀,一辆乌黑的马车急速驶过空荡荡的大街,最后停在七皇子门口,一个带着风帽的人从马车上下来,被守在门口的侍卫引进皇子府。两人疾步穿过一道道回廊轩榭,再转过一道弯,终于到了一个房间面前。
那人也没有客气,直接推门而进,木雕花窗外的枝条雪将月光映进房内,将房间照得透亮。他将风帽摘下,面容清俊沉稳,没有丝毫耽搁,快步走到床边,看着床上苍白面色上透着病态的红的姜暖莺,触了触她的额头,轻轻叹了口气。他身后,白衣皇子微躬身行礼:“首辅大人”
傅沉越回礼,目光温雅“七殿下,气色看起来不错”能够知道姜暖莺的身份,能力也很大。他在听到使者的话时确实暗暗一惊,他把痕迹抹的很干净,却还是被发现了。
不过,幸好只是苏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