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休闲爱好2010年中国幽默作品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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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教授麻辣事

王颖

毕业数年,同窗相聚,遥忆往事如烟。当我们说起陈教授之笑事,都忍不住人仰马翻,可见其在数年前之殷殷栽培至今依然发挥着勃勃“笑力”。

1。头发长见识短

陈教授面有喜相,每日挂一笑脸,嘴角永呈微微上翘之势,我们戏称为“笑不落先生”。陈教授头顶永远是板寸,且永远不见长长。有一日下午,我们在学校凉亭偶遇陈教授,马上来了一个座谈,话题七绕八绕就绕到了他的板寸上。我们说,教授您一定是用脑过多所以头顶土地不够肥沃才发不见长吧?陈教授摇头否认说自己家有一把妙铲,头发稍长,就把头发铲掉。我们深知陈教授海外修学多年,以为他有什么先进武器,都央求他让我们见识一下西方之利器。他笑着指着东南方大道说:“看,妙铲来了,就是她。”

我们扭头一看,远处,师母正笑吟吟地蹒跚走来也。我们不禁大笑。

说来也巧,我们班女生对陈教授之长期不长的头发也颇为关注,也抓住一个机会当众问陈教授说:“教授,您为什么老是要剃个板寸呢?长长点也很帅的。”

教授抚摸着头发说:“我既然是教授,保持自己见识的长度是首要的。”

女生愕然不解,看我们,我们也愕然不解。少顷,不知哪位高人念道:“俗话说,头发长,见识短。”顿时,我们全部幡然醒悟,都大笑开来。那位提问女生抚摸着自己的长发面红耳赤,第二天就去剪了一个短发。

2。一群哲学家的诞生

陈教授主教我们商品理论,兼授我们哲学。在我们课程里,哲学不算特别重要的课程,但是陈教授讲得极认真。陈教授说,哲学这东西学的就是一个“哲”字,也就是学好了靠一张嘴就可以让别人折服,是谈恋爱的理论支撑和绝佳帮手。我们听完这一番道理,不禁都来了兴趣,像找到了失传多年的武功秘籍。可是不久兴头一过,我们就没有多少感觉了。陈教授为了让我们都能到堂听课,只好软硬兼施,反复强调,哲学考试将来是要闭卷严考的,严厉程度不亚于高考。这样一来,高考恶魔再次袭来,我们思想就有负担了,每堂课都乖乖地去听讲,死死地做笔记。

到了期末考试的时候,为了考好哲学,我们考试前疯狂复习,死记狂背,发誓过了哲学这一关。

等到哲学考试那天,我们摩拳擦掌,陈教授却抱着一沓卷子姗姗来迟。到了教室里,把试卷往桌上一堆,对班长说:“来,把卷子发下去。”然后转身出门了,到门口时,转头对目瞪口呆的我们说:“同学们,这次开卷,好好考,考不过,算我的。”

我们一片东倒西歪。堂堂一教授,怎么可以这样捉弄人?

我们全班都以80分以上高分顺利过关,基本成为了一个哲学家班。

3。摔进多媒体时代

大二时我们学校新的教学大楼建成使用,我们都换到自动化多媒体大教室里听课。在这个年代,能赶上这么好的教室,算是喜逢盛世。要知道我有一位师兄,从大学开始在这里读,一直读完博士,都没有赶上。教室的现代化让我们十分高兴,上课的人明显多了一些。我们格外珍惜课间十分钟,上课就等着下课,因为课间十分钟可以让老师放MTV看看听听,有好事者还可以卡拉OK一下,这样的学习多么惬意啊!

轮到陈教授上课的时候,陈教授可不这么干,他把大屏幕收了起来,电脑关掉。从包里掏出一盒粉笔,对我们说:“同学们,我还是用板书吧。当老师的怎么能离开粉笔呢?离开了粉笔不就等于战士离开了枪吗?”

愤世嫉俗完了,这位老战士持枪开讲了。陈教授讲课时极费粉笔的。他每抽出一根粉笔,就折成三段,用完一段就用下一段。以前用剩的粉笔头他都放在黑板下沿上,现在多媒体时代了,黑板设计者似乎不那么上心了,教室里的黑板居然没有装下沿,于是陈教授的粉笔头就直接丢在讲台上。

随着教授滔滔不绝的讲课不断进行下去,地上的粉笔头越来越多。等到下课的时候,陈教授刚给我们说完再见,正要走下讲台,忽然嘣的一声,他直接滚下讲台了。

原来,陈老师踩着自己丢得满地的粉笔头滑倒了。

整整过了一周,我们万分思念的陈教授才回到课堂,脸上还贴着一块光荣的膏药。这一次,陈教授稳稳地坐在多媒体讲课桌的面前,对我们说:“同学们,上次我不慎失足摔了一跤,把我这个老古董一下子摔进了多媒体的时代里。事实告诉我们,跟不上形势,是要摔跟斗的。”

我们大笑,都说这老头儿真是可爱得不行。

4。废话篓子

陈教授常教育我们要珍惜时间,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学习当中去,秉承着这样一个价值观,陈教授每天醒来后想着的事情就是给我们讲课,经常发生衣服穿反袜子穿乱鞋子穿错的事情,我们都习以为常。有一天,他还来早了。他本来是后面两节课的,但是他记成前面两节课了。前面的课是李教授的课。李教授是陈教授的老同事。于是陈教授就坐在教室后头和我们一起听李教授讲课。李教授似乎也不在意后面多了一个高智商的听课学生。

这位李教授也很有意思,讲课喜欢跑题,而且跑得天马行空,拉都拉不住,如果没有下课铃,估计他永远没有悬崖勒马的想法。等李教授的课完了之后,陈教授登台了。

陈教授一登台就批判说:“同学们,大家发觉没有,这个李教授简直是个废话篓子,讲一节课还没有上正题,第二节课才勉强切入主题。我看他每天只有两节课,一节课用来酝酿,一节课用来授业。所以大家以后上他的课,第一节可以用来补充睡眠,第二节再好好听。说起这个老李,我们算是最老的老同事了,当年在科大,学校做废话篓子老李的专题学术研讨,他在台上讲了一天,我睡了一天,那是我记忆中睡得最长最香的一觉……”

伴随着我们如浪潮般的笑声,陈教授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他和李教授等老人们的陈年往事,眉飞色舞,一讲就讲到下课。忽然“叮铃铃”,下课铃响了,陈教授忽然僵在讲台上,惊讶地发觉自己也成了废话篓子,一下子讲了一节课的废话……我们又憋不住都笑了,这时,陈教授很羞愧地摇了摇头,说:“真遗憾,今天我来了这么早却浪费了大家一节课,我们课间十分钟就不休息了,现在开始正式讲课吧……”

“啊!”可怜的休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