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什么?为什么不说了?
董珺等了会儿,没等他接下去只听他转移了话题:“今天早上王文俊打电话给我,说是我帮你把罗庆和****慧他们打了。之后,我一整天都在想认识你之后的事情,想了很多很多……”
董珺幽幽地望着他道:“那么,你想到了什么?或者我该问,你想要知道什么,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萧绝微微一笑,道:“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知道是你救了安琪。至于内情,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不会逼问。什么时候你觉得可以告诉我了再说,也是一样。”
董珺讶异于他竟能如此冷静地说出这样一翻话来,当真一点儿也不好奇,什么也不想问吗?
萧绝没有避开,就这么坦然地任她打量着。
他当然好奇的,他好奇极了,可是比起向她追寻答案还不一定能够得到,他更宁愿等到有一天,她愿意亲口告诉他。
他今天问了殷义凌有关于她的很多事,现在的她跟从前有太多太多的不同了。他还特别去翻了她以前的试卷,连字迹都变了。他还知道那天之前的晚上,她被人打伤,在教室门口坐了一整晚……
如若,他没有料错,厕所初遇那天才是她转变的开始吧!
那天她受了垂死的伤却没事;那天她力气那么大完全不像受伤的样子也不像一个普通的女孩子;那天,她说话用古文她写作文还用文言文……
他是第一个遇到她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是吧!
忽然发现,自己终于是摸到了靠近她的门槛,终于不是那么遥远了。
萧绝正沉淀在这种极好的心情当中时,董珺忽然一下子扑过来伸手抱住了他。他不由一愣,瞬间受宠若惊到忘记了反应。虽然他是知道了她的秘密,可没有要胁她以身相许啊!
董珺哪里知道此时萧绝脑子里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她之所以突然扑过去,是因为……
她刚刚将萧绝带离,一颗乌黑的东西就落到了他曾坐过的栏杆上。
“噗”的一声细沉的闷响,那贴了瓷砖的石头栏杆方圆内瞬间被炸烂了五米长三米宽的一个大洞,细碎的砖块灰屑纷纷往下掉落。
这样巨大的威力,若打进人体里面,恐怕身体都会被打爆吧!
萧绝怔怔地望着那一片瘫塌,好一会儿回不过神来。
谁要杀他?
他这边还没有想出来自己到底得罪了谁,让对方对他下这么狠的杀手。那边,董珺再一次带着他又一次蹿开了十来米远。再一次,原来二人站着的地方,与栏杆一样,被炸烂了。
那乌黑的子弹状东西,声音很小,威力可怕。
再一次被危险的感觉锁定,董珺不由毛了。不管对方针对的是谁,这样的追杀范围却是将她囊括了在内。
她随手将萧绝推进门里面,转身起步助跑,萧绝急忙又出来时就刚好看到,她从阳台上消失的背影。他连忙跑过去一看,竟发现她就这样跳了下去。
这儿可是十八楼啊!
看着她空中坠落的身影,萧绝只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但她却安全地落到一棵树的树顶上,直接就在树冠间有如灵猫般轻松起跃,往子弹飞来的方向以极速追去。
她的速度太快了,他几乎看不清她的身影,只看到一团模糊的风。
萧绝想也不想地跟着攀上栏杆,随在她后面跳下。他当然没有她那样的本事,但是他有工具可以帮忙。身体落到半空,手按上定制腰带上的不锈钢头其中一个按钮,一颗飞索头弹射上去,稳稳地攀住了墙壁,待他落地时又自动松开。
萧绝用自己最快的速度从董珺离开的方向追去。
董珺用了一分钟的时间,追到了离校外不远的一家酒店顶楼阳台上。那家酒店顶高十六层,比实验楼稍矮,但两幢楼之间相隔有五百米左右,因此无物抵挡,眼神好的人在这边天台完全可以看清那边天台上的一切。
董珺翻过一幢宿舍楼离开学校,再跑到这家酒店楼下攀爬上去时,对方竟然还没有走。
而且他淡然地站在那里的样子,似乎是在等她。
那人约有一米八五的样子,身形看起来有点瘦,却有着十分完美的身材比例。
一身融入黑夜里的全暗色连身绒衣,从脚直接包到了头顶,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乌亮的眼睛。眉毛和鼻子都看不到,甚至连眼睛轮廓都无法完全看清。
这样藏头露尾,头顶光光看起来有些滑稽的装扮,本该给人猥琐的感觉才对,但此人却是一身的凛然尊贵。
他于纸醉金迷的三千繁华中,一身肃穆昂立高处的姿势,仿若君临天下。
又如神,在俯视着下界众生。
双手自然下垂,他右手提着一支形状奇怪的瘦长步枪。双腿微微劈开与肩同宽,束身的黑色紧裹,将他呈长八字站立的双腿衬得瘦削修长,却不失力量。
董珺只觉得自己活了三百余年,见过无数所谓的青年才俊,也没有哪一个年轻人有他这般气度风华。
哪怕,根本就看不清他的样子。
不过,无论如何,刚才他无故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痛出杀手的举动,已然激怒了她。对于想要自己性命的人,她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对方蒙了脸,那也就没必要问他是谁了。
董珺暗中警惕,手中速度却是不慢。才翻上楼来,便立即抡掌以必杀之势对准那人心口位置,整个人如同一道电光朝他激射而去。
那些对他个人的感叹,不过来源于途中随意而扫的那么一眼。
那蒙面人同样没有出声,他随手将步枪甩到背上,握起拳头以一种最直接的方式,闪电般蹿上前来迎接董珺的攻击。
一边速度极快,但悄无声息,竟都没有带动气流的涌动。
一边虎拳霍霍,夹风声呼啸,一看就知道劲力十足。
眨眼间掌拳相触,“轰”的一声响,二人同时倒退了好几个大步才停了下来。